它,看到了什么?
无论是什么,那东西,现在都正在我的背后!
我的后背发凉,猛地转头朝身后望过去。客厅里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至少,我什么也没有发现。
转回头,老狗已经不叫了,摇摆着脑袋不情不愿的被张姐拖回了狗窝里栓了起来。
“小少爷,狗突然忘记主人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今天您最好不要出门。”张姐说了这么一句令我无比熟悉的话。她写在脸上的担忧一丝一毫都没有作假。
我苦笑着,挥挥手,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横竖出门不出门都会死,还不如出去溜达一下,说不定可以找到凶手的线索。哪怕一次找不齐,我还可以找第二次,第三次。死多了,总能知道些东西。
就是不知道,自己死亡后重生的力量,会不会一直延续下去。我心里有些担忧,害怕自己某一次死亡后,就会真的死掉。
毕竟,那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就连来源,我都搞不清楚。对于未知的事物,我比普通人更加的警戒。
大街上,依然如往常一样热闹。
看看手机,早晨九点四十五分。我用力伸了个懒腰!
好了,来将杀我的犯人揪出来吧。自己可不想再经历那种濒死的深入骨髓和灵魂的痛苦了!
我重复着第一次和第二次死亡时走的路,顺着步行道,走在林荫小路上。在同一个小吃店吃了午饭。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警戒着随时都会在自己背后下阴手,将我杀掉的未知凶手。
当钟声远远的敲响第二下的时候,我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下午两点了,凶手连一根毛都没有找到。
和自己结怨的人不少。雅心的势力,我多次毁掉了她们的诡计。陆平的势力也算一个。如果每一个仇家都想杀我就能杀掉我。我已经不知道死多少次了。这次我是真的被杀了。想来想去,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本是,做到了许多人都做不到的事。
而且,杀了我四次之后,我居然一丁点头绪也没有。这令我十分的难以理解。无论是人类还是超自然的力量,物理层面还是精神层面的攻击。只要是存在过,就必然留下痕迹。
四次了。我就连任何有可能伤害我杀掉我的痕迹也没能丝毫察觉。这种怪异不合理的感觉,让我非常不舒服。
下午两点半,我踏入了家附近的小公园。这座公园从我搬到春城后,就一直没怎么变化。古色古香,清脆的银杏密密麻麻的遍布小河畔。垂下的青柳,笼罩了河边用来休憩的木质长椅。
由于不是法定休息日,公园里的人并不多。我深深地呼吸着公园中略带着湿热的清澈的空气,默默游荡在熟悉的环境中。
过了三点。
到了下午四点。
很好,这一次我到现在还没有感觉到濒死的预感。正当我有些开心,觉得这一次肯定能防备住想要杀我的凶手,甚至能抓住他的小尾巴时。
死亡的痛苦感受,又又又一次笼罩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全身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从头顶的发到指尖的角质层,都在诉说着临死的痛。
我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眼睛一黑。
再次醒来时,我再次回到了6月十五日的清晨九点一十三分,自己的床上。
这张睡了许多年的床,这卧室,这世界的一切。都在我睁开眼睛时,变得面目狰狞。我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似乎视线所及的任何东西,都带着赤裸裸的致命危险。
该死!已经第五次了,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不寒而栗,在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抓起手机冲出门,将两部手机一前一后分别固定在二楼可以拍摄到一楼客厅全景的位置。打开摄像模式。这才平稳住内心的恐惧,尽量慢的走到了餐厅。
九点一十八分。张姐还在打扫一楼卫生间,餐厅里没有她的人影。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熟悉的早餐。想想第四次死亡前,本来故意掐了一些食物想要拿去化验看看有没有毒的。今天将这件事做了吧。
我找来一张保鲜袋,把油条、米糕和豆浆分别装了一些小心的放在裤兜中。剩下的食物碰都不敢多碰。
九点二十分。树上的鸟刚刚飞走,老狗回锅肉嫣嫣的回了狗窝。但是隔着窗户见到我的身影,这只老狗立刻打鸡血似得又激动起来。欢乐的朝我跑过来。
回锅肉用力摇着尾巴,张大嘴,舌头伸的老长。看的出来,它的开心根本不用掩饰。
“小少爷,您这么早就起床了?”张姐提着拖把来到了餐厅,见到我正在和回锅肉玩,愣了愣:“您走路都不带声音的,吓了我一跳。你看,早让少爷您多回来嘛,回锅肉多想你。”
“我这不就回来了嘛。”我随意的回了一句。内心在苦笑,自己不但是回来了,而且想走还都走不了了。每一天都会在6月15日不特定的时间中死掉,醒来后就在床上。太让人提心吊胆了。
鬼知道自己这五天,到底在经历什么。
我看了看表,九点二十七分。
“小少爷,你早饭没吃吗?”张姐问。
“我不饿,谢谢。就是想一个人静静。”我撇撇嘴,心里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紧张无比。
我蹲下身,摸了摸回锅肉的头,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实际上却偷偷挪到了花园大门一侧,和回锅肉也拉开了距离。
九点十二九分十三秒。
刚刚还开心不已的回锅肉,突然背上的寒毛就竖了起来,它猛地弓着背,毫无征兆的狂吠起来。
这一次我完全看清楚了。火锅肉果然不是冲着我在叫,它昏花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客厅深处,它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比可怕的东西。
它大叫着,它在恐惧。
我立刻回过头去,仍旧什么也没有看到。客厅空空荡荡的,只有打扫卫生的张姐。张姐被回锅肉莫名其妙的大吼大叫给吓了一跳,提着拖把走过来,想要把它给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