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舒服的想要跪倒地上。那逃不出的公寓楼,那阴森的一张又一张要命的床。令我今后对上床睡觉这件事,都产生了一种恐惧。
但是,不管我多么不想再一次踏入另一座更加恐怖的建筑物。该做的事情,仍旧需要去处理。
我环顾了热闹的四周一眼,叹了口气。视线凝固在了公寓楼右侧的那栋低矮的雕楼院落中。板城所有怪事的源头,或许就在雕楼的暗室内躲藏着。
“荣美女,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我转身,看了开心的快要趴在地上欢呼的荣安安一眼。
女孩用力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当然是大吃一顿咯。三天没有吃过好东西了。”
“那我们就此别过吧。”我对她点点头。
女孩有些惊讶:“你要去哪儿?”
“去做个了结。”
荣安安沉默了一下,快步跑到附近一家卖煎饼果子的店前。卖了两个煎饼,一狠心,加了4个蛋。女孩递给我一个,将自己的煎饼使劲儿朝嘴里塞:“先填饱肚子。”
中午的阳光,星星点点的洒落地面。犹如白日繁星,些许落在她狼吞虎咽的脸颊上,发丝上。这不拘束的模样,竟然挺好看的。而我这时才看到,逃离楼梯间前,荣安安被黑影攻击还是落下了后遗症。她脸上的皮肤有些破皮,仿佛溃烂了似得。
“那谢谢你的煎饼,再见。”我接过煎饼,一声不吭的朝雕楼走去。
女孩也是一声不哼的跟了过来。
“你跟着我干嘛?”我皱皱眉。
“你是要去干什么危险的事对吧?”荣安安吞完了自己手里的煎饼果子,拍了拍手掌:“我去帮你。”
“我不用你帮忙。说不定会连累你。”我摇头。
“一路上你帮了我许多。我现在帮不帮你是我的事情,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我就跟着你,跟着你跟定了。”女孩笑起来,眯着月牙般清澈的眼,只是跟在我身后。
我没再哆嗦。这个微有正义感的女孩,一路走来说话做事都有自己的风格。如果真的不让她跟着,说不定她会自己溜进去,那样更危险。
就在这时,自己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发信人是林晓薇。她写道:‘我说不清楚。这张床,暗室里的床,有问题。要进暗室,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法。我将这个手法和暗室的位置告诉夜先生您。快来救我们,求求您了!快,再快一些!’
我看完短信后,加快了脚步。闯入雕楼后,按照短信的里的说明。终于,我和荣安安走到了暗室的门前。只要推开那扇隐形的暗门,就能解开一切谜底。救出林晓薇和颜小玲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准备推门。并暗自戒备着,在开门的一瞬间,会遇到有可能出现的危险。毕竟只是受到暗室内那张古床影响的公寓楼内的那一张张的床,都产生了恐怖的变异。
而作为本体的古床,它的周围,到底会有多么可怕。这更难以预测。
就在这时,荣安安犹豫了。她站在我身后,紧张的摆弄着自己的裙角。
“夜不语先生,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女孩欲言又止,鼓起勇气说道:“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进去后,或许我们俩,都无法活着走出来。”
“我受人所托,有不得不进去的理由。而且,不解决里边的那张古床,恐怕那张床的诡异超自然力量会变得越来越强大,最终影响到板城中的没一张床,杀死板城所有的人。”我伸手推门,门,丝毫没动。
“我们可以逃走,逃得远远地。离开板城。”荣安安激动起来:“对,只要离开板城。我们就安全了。”
“就怕我们离开不了。”我撇撇嘴,转头瞥了她一眼。
女孩背靠在离我不远的墙壁前,低着脑袋。她的侧颜勾勒着优美的弧线,随意扎在背后的长发,在前额垂下了几缕。女孩漂亮的脸蛋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她的眼眸千转,将我铁了心想要将暗室打开。叹了口气:“板城,我是没办法呆了,有心理阴影了。如果这件事真的了了,夜不语先生。你可以带我,离开吗?”
“离开了板城,你想干嘛?”
“不干嘛。就去你的城市。对了,如果我找不到工作,无法适应这个社会的话。你可以养我吗?”
我有些好笑,打趣道:“你好养吗?”
“挺好养的。如果可以有那个对的人。我其实还能更好养。”女孩将脸侧的那一缕秀发,捋到了耳后。露出白白净净的脖子,洋溢着青春气息。
“那,你吃得多吗?”我继续推门。
“不多。如果是你养的话,还能吃的更少一些。”
“呵呵,你三毛看多了。”说完这句话,我没再吭声。
荣安安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了瞎想的笑容“如果你养不起我,没关系,我可以养你喔。”
女孩,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我背后,温柔的继续说道:“可以养你一辈子。”
“不用了。我还是喜欢自己养自己。”我一边拒绝,一边苦笑。对这个话题有些反感。而面前的暗门,像是被焊死了,按林晓薇的方法,怎么弄都推不开。难道方法是错的?
“其实,我挺有钱的。是个小富婆。我真的可以养你一辈子。”荣安安想要从背后抱住我。
我不动声色的躲开了:“你明明只是个小职员,哪来的挺有钱。”
这女孩现在有些不太对劲儿,难道是靠近那张古床,脑回路受到了影响。
“我有拆迁款啊。”她见我躲开,微微叹了口气。
可听了这句话的我,手猛地顿了一下。没有再继续推门,转而扭过身,惊讶的看向她。荣安安被我看的脸如红富士,却勇敢的没有低头,和我对视着。
我越看她,越觉得有问题。突然,自己想通了许多事情。在公寓二楼的楼梯间里,那坐在棺材上的黑影,荣安安说那是自己死去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