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高台上,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那群隐于黑暗中的人竟然鼓掌起来。
“不愧是教授您看中的人。”冷峻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声音,一个男人走了出来,而他们都带着相同的面具,所以普利斯卡斯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而从阴影中走出的年轻人却让普利斯卡斯感觉到不悦。
“那也是拜你们所赐。”普利斯卡斯抬起头看着上方,淡然回答道。
“我们也是为了让试验的进程加快。所以多有冒犯,希望您不要见怪,教授。所幸这次试验成功了。”年轻人的身后又走出了一道枯瘦的身影,解释道。尽管他的解释谁也不会相信,刚才他们的行为已经激怒了普利斯卡斯教授。
“哼,那真是承你们的情了。”普利斯卡斯冷冷地哼了一声,双方的目的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只是这一次普利斯卡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不择手段。但是现在,他们不可能再动什么手脚了,一个完成了神经接驳的天选骑士,即便他们不知道康士但丁是骑士王,也足以让各个势力疯狂。至少康士但丁的安全可以保证。
混乱工作人员这个时候正匆匆忙忙跑到试验台中央将康士但丁和机器分离开来。他们将地面上盘结错杂的黑色电缆和机器脱离开来,而急救组冲了上去,将虚脱的年轻人后背朝上倒放在担架上,只见康士但丁的背脊伤横累累,鲜血淋漓,他们连忙给康士但丁注射药物,并给伤口止血。
真是万幸,虽然康士但丁又陷入了昏迷,但是只是有些失血过多,并无大碍,大致检查了一下,医疗人员终于可以确定康士但丁的神经都没有受损。
看着康士但丁被带走进行医疗,普利斯卡斯从指挥室里走进了试验台中央,摘下了面具,对于他来说本来其实没有戴上面具这个必要,只是遵从这个被所有人默认的潜规则而已,但此时他无疑是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今天的试验就到这里,我想你们也得到了你们想得到的。”普利斯卡斯没有再多说什么,拂袖而去。
“康士但丁。这个名字恐怕不久就会被整个黎凡特地区的权力者所知晓。”普利斯卡斯轻声低语。
可是对于你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吧!普利斯卡斯在心中默默道。
但是这就是代价,世界是公平的也是不公的,从康士但丁坐上了机甲的那一刻,一切就注定了。
而空荡荡的试验场里只有那些穿着黑色斗篷的面具人,他们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议论纷纷,各方势力在独立讨论着什么
看着普利斯卡斯的背影,安东尼也哑然地摇了摇头,刚才说话的年轻人就是他,这一次他前来并不是家族而是那位大人。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就代表着那位大人的身份。这对于安东尼来说是一种荣誉。
可是此时的安东尼却有些不安,那位大人竟然在做这些事情,家族是否知晓?而那位大人为什么会派自己前来?一切都是谜团,所幸自己的身份掩盖的很好,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难道家族在暗中对抗教廷吗?安东尼愈发困惑,自从离开了克里特岛之后,之前的不安更加强烈,他已经决定了,一旦结束了这次的事情,他就要离开君士坦丁堡。
安东尼在心里安慰自己,可是他不知道,家族已经派出了暗部来追捕自己,此时的他已经被那位大人背叛了。
······
这座千年古城如今暗流涌动,东方和西方之间的力量相互博弈厮杀,无数的阴谋潜伏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而如今这些残酷的征伐也愈发明显。
拉斯汀人只是覆灭了科穆宁王朝,但他们从来没有控制这个国家,从北方的索菲亚城到南方的伯罗奔尼撒,希律人都在反抗,而连这座君士坦丁堡,拉斯汀人都没有彻底征服。
经历了太长的历史,君士坦丁堡的每一处秘堡都像沧海中的一粒海沙,而每一处被遗忘的角落中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想到你真的弄来了。”声音沙哑的老人看着眼前那恢宏雄伟的造物,可是那双浑浊的双眼却没有丝毫的惊奇和赞叹,似乎眼前这具巨大的克里特火牛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只是面前的这个金发少年竟然真的将这个庞然大物送进了城里,神不知鬼不觉。
手眼通天,真是可怕啊!即便是自己,这个老人也不得不开始敬畏这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了。
“现在,你可以开始继续我们的约定了吧!”巴希尔斯微笑地问道,这个可怕的死神永远是那么彬彬有礼,像个无害的年轻人,但是老人却不会这么觉得。他见过了太多的人,而少年身上的血腥味却让他不安。
老人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犹豫。
“到那个时候,就将是血流成河。”老人轻声说道。
可是,回答他的却是一声不经意的冷笑。“在魔鬼之墟中走出来皆是浴血而来的魔神,唯有血河骨海才值得庆贺这场盛宴,不是么?”
“可惜这不是我的作品,西方的这些东西不伦不类,这哪里是人类可以驾驭的东西。”老人摇了摇头,不屑一顾地说道。点你过年他手中的作品连新罗马帝国的精锐骑士也要胆寒,而此时他也只好用眼前这头克里特火牛将就一下。
老人看了一眼身边的巴希尔斯,谁也不知道这个疯狂的少年来自哪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而他的降临势要带来杀戮和混乱。
“不要忘了你的命捏在我的手上,凭你从前的罪行,如果我把你交给宗教裁判所的手上,你的下场不必我来多说了吧!”巴希尔斯转身而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可是他留下的话语却似乎还在耳边传荡。犹如恶魔的低语一般,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