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覆没吗?那个小子却没有死,命还真是硬啊。”皇帝看了一眼军部地上的战报便将其随手丢在了一边,芬德尔区的暴动虽然使得王国损失了一个师团和圣甲骑士团,但是却并没有动摇王国的根基。相反,鲍德温的宝座反而坐的更稳了。
新历1254年秋,新布拉德王国爆发希律人起义,王国采取了铁血镇压彻底消灭了抵抗组织。王国进入了鼎盛时期。
······
“普利斯卡斯教授您好。”贵族们纷纷向这个男子敬酒致意。而这个衣着简朴的男人只是友善的点头微笑,不卑不亢,即便面前无不是王国的显贵。
今天是王国建国十周年的祭典,鲍德温陛下大宴群臣和其他贵族也包括帝国神学院等高等学府的学者,王国继承了前朝尊重学者的传统因此给予了其相当隆重的待遇。
而这位普利斯卡斯教授则更是受到了整个王国的礼遇。虽然,新布拉德王国以机甲骑士立国,但是却没有生产多联动力核心的技术。也正因如此,王国虽然继承了新罗马的土地却没有继承其威名而被西方列国轻视。这也是普利斯卡斯教授得到尊敬的原因——他同时是动力核心研发的专家。
“没想到您也会来,教授。”普利斯卡斯的身后,一个不友好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安德鲁斯公爵,失礼了。”普利斯卡斯微微颔首,却没有行礼。“这是王国的祭典,陛下之盛情在下当然要来。”
“教授,不知格兰尼被一个希律的乡下女孩羞辱的事情,您是否知晓?”安德鲁斯公爵双眼一眯,面色不善地问道。
“这个啊?”普利斯卡斯教授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身后的贵族,微微一笑:“我想教务长应该会比我更清楚。”说罢,普利斯卡斯不失优雅地款步消失在了夜宴的人群当中。
“混账!”这个武夫低声地骂了一句极为无礼的脏话。虽然此时的他已经身居高位十年,但是他实质上却仍旧是当年十字军中的暴徒罢了。
“库库库,那位大叔真的是气急败坏啊。”女孩在普利斯卡斯的身边一脸顽皮戏谑地低声笑道。
“呼~还不是你非要过来,要不然哪里会遇到这些讨厌的人!”普利斯卡斯一边低声埋怨一边装着笑脸和周围的人打招呼。
“先生还是那么不懂人情世故呢,不过爱丽莎可受够了在实验室里鼓捣着那些玩意儿。难得一次热闹的祭典怎么能错过呢!”爱丽莎随手拿起一盘水果布丁满足地舀了一勺子放在嘴中,那表情简直幸福地要死了!
“什么叫玩意儿···真是受不了你。”普利斯卡斯不爽地揉了揉女孩的头,说道。“不过留尤利娅一个人待在家里,会不会太危险?”普利斯卡斯教授看着爱丽莎眨了眨眼睛。
“不会吧,‘素材’有那么危险吗?”
“不,我是在担心那小子别被尤利娅玩死!”
······
“普利斯卡斯教授?”忽然身后的声音打断了普利斯卡斯和爱丽莎的对话,普利斯卡斯下意识地转身却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安洛丝特···殿下?!”普利斯卡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面前的少女只不过几日不见,可是那令世人艳羡的长发却被剪短到肩,神色也似乎有些不好。
“您好,教授。”形象变化这么大,安洛丝特又穿着一袭朴素的礼服,不只是普利斯卡斯,其他的贵族也没有认出来。
而安洛丝特也刻意地压低了礼帽将自己的脸挡住,身后则是一位严肃的骑士跟随。
“贵安,殿下!数日不见,殿下好大的变化。”普利斯卡斯颔首,他并不是王国的臣民因此他无需行礼。而安洛丝特也没有在意。
“这几天,我因为有事所以没有来听您讲的课,实在抱歉。”安洛丝特有些尴尬地说道。
“其实没什么关系,毕竟殿下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吗?”普利斯卡斯平静地看着安洛丝特,比起这些,他更好奇这位王女殿下真正的目的。
安洛丝特的眼神掠过一丝犹豫,但还是问道:“教授,您知道索菲亚同学在那里,她似乎这几天也没有来学院。”
普利斯卡斯教授轻轻扶了扶眼镜,反射的镜光遮住了他的眼神。“不知殿下为什么会关注那个孩子。”
“我···我听说,她似乎就住在···芬德尔区。”安洛丝特的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黯然,经历了那一场浩劫,曾经的理想被无情的毁灭。少女被残酷的现实击醒,但是即便如此安洛丝特仍想要结束这个国家的悲运。而那个总是希律女孩对安洛丝特来说也算得上一种安慰,也算一种赎罪,但是这几天的失踪却令安洛丝特的心彻底沉入了冰海,或许她的努力真的是错误的吧。
“她没有事,因为索菲亚小姐一直住在在下的家里。”普利斯卡斯的话突然打断了安洛丝特的思绪。
“可是···”安洛丝特一怔,随即暗淡的眼神猛然泛起光彩。
“她的哥哥是我的助理,他们已经不住在那儿了。所以还请殿下宽心。”普利斯卡斯面带微笑,带着爱丽莎坐进了人群之中。
“先生,你怎么能保证那个小丫头会回来?”爱丽莎悄声问道,而身旁,普利斯卡斯教授自信而笃定地说:
“因为她的哥哥还在这里,那么那个孩子就一定不会离开这片土地。”
“不过真的很奇妙,身为命运的漩涡中心,注定是难以摆脱被上位者关注的命运啊!连王储殿下竟然也牵扯其中,真的令人期待呢!”看着安洛丝特远去的身影,男人幽幽道。
······
冰冷的房间里,穿着宽大的白大褂少女看着病床上沉睡的少年,微笑的说道:“很好,素材目前应该没有问题。真是好期待拿他做试验的样子啊!”说着,女孩用银白色的手术刀在少年的脸颊边轻轻虚划了两刀,露出了病态的笑容。
“伟大的骑士王,不过是命运的玩物罢了。康士但丁!”空旷的房间里只有少女留下了轻轻地叹息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