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名美人?
冯耀一阵无语,心道:“难道我给天下人的印象就是美人第一,江山第二吗?”
“简兄,只是不知这送美人是何人的主意?”冯耀笑着问道。≧
简雍哈哈一笑,身子向后挪了挪,将后背依在墙壁,又伸了伸似有些被坐得有些酸麻的腿,笑道:“怎么了,冯使君!不想要这些美人?要知道这些美人俱是年仅十五岁的少女,个个容貌美艳!这可都是吾主刘使君亲自挑选出来的啊!”
“呵呵,想不刘使君还有这样的癖好啊?果然英雄所见略同!!既然是刘使君所选,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冯耀笑道,接着一拍手,一名亲随上前,命道:“将简兄所送的美人收下!”
冯耀故意将刘备送的美人说成是简雍所送,想看看简雍的反应。
简雍微微一笑,并未反驳,自顾自的倒上一杯酒,一饮而下,道:“冯使君,你这美酒确实不错,但是吾主在城内备下的酒,吾也有幸尝了一下,比这酒更加美味!不知冯使打算什么时侯入城尝一尝?”
这时,许褚忽然抽出剑来,一剑插在地上,怒目而视简雍,喝道:“你不怕死吗!竟敢对我主如此无礼!!”
简雍并不害怕,反而笑道:“吾便是在吾主刘使君面前亦是如此,若冯使君因此小小的礼节而杀吾,岂不是自认没有容人之量吗?”
许褚无言以对,冯耀更奇之,生出了想要收简雍的心意来!便问简雍道:“不知简兄对这礼仪之事是怎么看的?”
简雍收起了笑容,一揖,答道:“吾认为,世界万事万物,不管怎么变化,最终离不开人,只有有了人,这些事情,这些规矩和礼仪才会变得有意义,所以吾认为,人需要守礼仪,但是不要被礼仪束缚得动弹不得,若更是因为礼仪而死去,这就更没有礼仪了,人都死了还讲什么礼仪呢?”
“为什么这样说?”冯耀奇道。
简雍道:“既然使君问起,吾就乱说一气了,望使君不要见笑!”
冯耀点点头,眼神露出十分感兴趣的光芒来。
简雍坐直了身子,眼睛变得深遂起来,直视着冯耀,道:“如果要说清,只怕三天三夜也不能说清,吾只举几个简单的例子。”
“就说跪坐,这的确让人看起来比较正式,但是跪坐的时间一长,这两腿酸麻的感觉吾想不用多说,所有人都能体会其中的感觉吧,但是若因此使人们惧于为官,或因此患上腿疾,就不好了,难道换个姿势就是对人不敬了?难道说只要所有人都装着恭敬的样子跪坐着,就一定会为主尽忠?永远愿以死效命?吾看未必吧?”
“这其中的关键还是人心,只要人心是尊敬人,忠于主上的,又何必拘于小节而使忠于自己的手下难受呢?要的只是忠诚,要的只是尊敬,要的并不是礼节吧?”
冯耀点点头,道:“简兄说的有道理!”
简雍笑了一下,又道:“再比如说睡觉,某天,一名伤兵又渴又累身上还有血迹,回到家门口了,这时手下仆人认为伤兵身上太脏,要先洗干净了再让躺到床上,这样的做法对吗?再好的房子,再干净的床铺也是为人服务的,床铺脏了就脏了,还可以洗,怕什么?就算全部因此废弃了,又有什么,能比生命更重要吗?吾若是此名伤兵,立即抽剑斩杀这名懒得洗床单的仆人!斩杀这名在其眼中,主人还不如床铺重要的仆人!”
“再说下,长安城,长安一带粟米已经涨到数百钱一斤,就这还有价无市!!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人们并不是需要钱?人们要的是粮食,要是的物资!要的是生活!!钱!只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没有充足的水和食物,没有人去交换它们,这一切都将变得没有意义,所以人,才是最重要的!”
“而这世间就是太多人被名利所束缚,被礼仪所束缚,被环境所束缚,而不能做想要做的事,也忘记了人才是最根本的,这个最简单的道理!!”
冯耀越听,目中奇色越重,看简雍说得差不多了,立即高兴离席而起,来到简雍身边,抓住简雍的手道:“简兄,你所说的,我非常的赞同,我想请简兄辅助我,使天下富强!”
简雍哈哈笑道:“使君若是立即入城赴宴,吾不就是使君的人吗?”
冯耀道:“那样你永远都要在刘使君手下任职,我又怎么重用你呢?”
简雍笑而不语,不过神色却有了一些变化。
这时徐庶附耳过来轻声道:“主公不妨先答应入城赴宴!”
冯耀于是立即对简雍道:“简兄请先回去复命,就说我冯某天黑之前必会入城!”
简雍告退离去,冯耀急聚众将来商议。
“元直,你刚才让我先同意,是有什么计谋了吗?”
徐庶点头道:“是的,主公,若是我们将时间拖得越久,可能会越给敌人更多的时间准备!也会令敌人疑!会认为我们识破他们的诈降计!这样他们就会马上改变计谋来应对的!甚至是逃跑!”
“诈降!?”
“那主公为何刚要接收刘备送的美人?”
“为什么要放简雍离开?”
“……?”
众将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珠,不信的看向冯耀,想要从冯耀这里得到肯定的认可!
冯耀点点头,大声道:“没错!我就要给刘备造成,他的计谋成功了的错觉,然后再利用这一点将计就计,只要刘备敢打开城门,我大军立即扑进城池,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刘顺,事不宜迟,你马上多派细作,扮作平民百姓,穿过朐县,去到朐县之后的海边,看看刘备在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我听说糜氏家族就是靠海商家的!”冯耀道。
“遵命,主公!”刘顺神色兴奋,大声应命。
随后,冯耀与众将将一应计谋定了下来后,命全军提前造饭,准备入城!
一个时辰后,刘顺急来禀报:“主公,海边现大量海船,而且船身吃水深,船中似装有辎重!”
“果然,刘备已准备好了孤注一掷,然后逃跑!”冯耀目中杀气一闪,扫向刘顺,又问:“刘顺,据你所观察,我军能不能攻上海船?我估计这批海船之中必然是糜氏家族百年来的积蓄!若是让其就这样跑了,就太可惜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