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所说,我的建议和意见他能听进去并且考虑在处理事情的方式当中,已经…呵…已经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情,真正能够影响他决策的,只有苏雨彤和女帝二人。要想他帮忙,难!”
“并且,我也不认为他没有独自破局的能力。这不是吹捧,而是事实。直到现在,我依旧不知道他到底强大到何种地步。就像当初他的一手登峰造极的三重劲一样,在爆发出来之时,四重劲都是施展得极为娴熟。”
“这也是我看重他的地方。”孙长弓道:“若是我说,我将赌注,如同韦清濛一样,全部押在他身上,你说他是拒绝呢?还是答应?”
“什么?”傅渺神色震惊道:“干爷爷,你的意思是说,你拒绝了独孤不破和虞顶的阵营,拒绝了疯子的拉拢、也拒绝了其他家族的请求,选择支持在燕京毫无根基的宁隐?”
“没错。”孙长弓目光烁烁,智慧万丈道:“虽然此子难以受到约束,但乱世争斗,要的便是心狠手辣果敢决然。我最看重的一点在于,在他拥有世界排名前三死神雇佣兵团之时的信条便是——但凡炎黄子孙,无论好坏皆不杀。我相信,他的本性并不坏,相反比许多道貌岸然的家伙更让我中意。倘若将赌注押在他身上,并且又成功,我想有苏雨彤作为引导,他必然能做出一番造福天下人民的事情来亦无不可。”
“没想到,你对他的评价这么高。”傅渺愕然,深吸了一口冷气。
这样的决定,不得不让傅渺深吸一口冷气。因为她再清楚不过,得到孙长弓的支持,就等于得到燕京一半势力的支持,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足以瞬间和独孤不破阵营形成强势抗衡。
“嘀嘀嘀…”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通讯声响起。
傅渺未曾隐瞒,当即便是打开通讯器,没有任何声音,直是在屏幕中发浮现出一连窜龙魂特有的编码。
孙长弓道:“这些编码组合起来,是什么意思?”
“宁隐传递的消息,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底线即杀人。”傅渺神色剧变:“不好,这次宁隐被人算计,彻底动怒,决定大开杀戒…”
底线即杀人!
听到傅渺的话,孙长弓神色剧变,旋即沉凝下来:“有没有办法阻止?”
“没有。”傅渺道:“这就是宁隐最可怕的地方,但是谁都不会知道,他将以何种形式动手。通知我,无非是想告诉我不许插手,不具备任何讨价还价的商量余地。”
孙长弓,手握燕京一半势力的存在,大风大浪自是见过不少,在燕京皇城这种地方能够屹立数十年勾心斗角而不倒,也足见其谋略厉害,当即便是当机立断道:“静观其变,指不定宁隐突如其来的这一手能够成为神来之笔也不一定。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我看清楚,他到底有没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能力。”
“干爷爷,你的意思是说…”
“袖手旁观,不支持也不反对。能活下来是命,我给他半壁江山;活不下来是运,由我出手摧毁死神会。一个群龙无首肆无忌惮再也无人遏制的野心势力,没有在华夏生存的必要。”
“看来,只有如此了!”
傅渺拳头紧拽,深吸一口冷气,她自是听得出孙长弓言辞口吻中的决绝,更知道这无形之中本身就是对宁隐的一种考验,对于孙长弓而言,这一切何尝不是一场豪赌。
同样的消息,很快便是由掌握消息的鹰眼王,传递到整个死神会上下,所有战力成员手中。
但随即接到的第二道命令却是:按兵不动。
这其中的缘故到底是因为什么谁都不知道,但纪律严明得可怕的死神会的执行能力毋庸置疑,说按兵不动便是不动,长达近十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依旧未曾掀起任何腥风血雨。
“……”
傍晚,余晖泼洒,夕阳西下,黄昏落日之后燕京皇城大地霓虹灯光笼罩,车水马龙的市郊外面,三道身影,两女一男乘车快速疾驰,眨眼间便是消失在茫茫人海当中。
一个多小时以后,晚上九点多,这一行三人风风火火已是抵达市中心,弃车而走,身法速度同样奇快无比,很快便是隐去踪迹,再也未曾浮现。
禁闭室中。
宁隐伫足唯一的钢筋水泥打造的寒窗之前,神色平淡,深邃而邪诣的双眸淡淡眺望着远方,嘴角勾勒着若有似无的淡淡笑容,归于平静。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命令下达后第二道阻截命令的困扰,心安理得的完全接受。
“咔嚓!”
不多时,禁闭室外三道门锁传来声响,很快房门便是打开,人影乍现之后门扉再度紧闭。
“来了?”宁隐转身,挑眉含笑。
“大宁宁,人家想死你啦…”
眼前,打扮得格外乖张,一头直发披肩,身着一如既往卡通模样装扮的黄乐祺,带着那红彤彤的小脸蛋上洋溢着的欢心笑容,便是一个箭步扑到了宁隐的怀里,不由分说吧唧吧唧的就亲了一口,留下一脸的口水。
“公子!”
夜帝汪祈瑞,依旧是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静静伫足在身前,气息平淡。
“嗯!”宁隐习惯性的将黄乐祺抱在怀里,目光却是看着那道匆匆赶来的身影,咧嘴道:“怎么还是来了?你身上的伤势…”
“奴家说过,无论你出了什么事想要做什么,即便是天涯海角都会出现在你身边,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身后,你阻止不了,也没有人阻止得了。尚且,你最了解奴家不过,那点伤势真的能对奴家形成很大的影响吗?”说话之人,必是女帝轩辕霓凰无疑。
一如既往的高贵、典雅、妖娆、风情万种。
岁月无法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故事也无法在她身上留下伤痕,这是一个连上天都不忍心亵渎的女人。
女帝并不给宁隐多余的话,声势冷冽道:“杀谁!”
宁隐道:“学校二把手叶东博以及相关家族嫡系成员。”
“了解!乐祺、汪老,我们走。”女帝吹袍拂袖,转身便走。
“大宁宁,你要乖乖的待在这里哦,等乐祺去把那些对你使坏的坏蛋全部杀光光就来陪你。”黄乐祺蹦蹦跳跳放开勾勒着宁隐脖颈的小手,眨眼之间便已是到了女帝身后。
再紧接着,三道人影齐齐奔走,禁闭室房门关上,眨眼之间便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收回神色,目光愈发沉淀。
这一切,都在宁隐的预料之中。
他的心中很清楚,一旦女帝决定的事情谁都阻止不了。
燕京不同于其他地方,一旦见血那就意味着大动干戈,无论是哪方面都会引起强烈的震动,尽管女帝什么都没有说,他哪能感受不出来那股不曾说出口的担心和牵挂,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早已习惯了女帝站在身后,武动奇迹的作战姿态。
这,何尝不是一种不离不弃?
在宁隐原本的心思中,他已经打定主意熬过党校学习三个月时间便是,谁曾料到这才几天便是被人层出不穷的设计?宁隐是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犯我我必欺人的人。自从他抵达燕京到现在,何尝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被人阴谋算计,这等局面他尚能忍受。
但此次不同,叶东博嫌疑重大,布局精妙导致他百口莫辩,即便这次又平安无事化解又能怎么样,依旧摆脱不了这种屡屡受制的恶性循环。
所谓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他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最终便是决定杀一儆百。毕竟他的大本营不在燕京,充其量也就是一头过江猛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想杜绝这种循环,唯有一个办法——杀,杀到让人心寒的地步;杀,杀到人人畏惧的程度。
他倒是要看看,燕京到底有多少不怕死的人。
底线即杀人,连续不断的阴谋手段,已经触怒,现在不杀何时再屠?
“……”
出了学校。
漫步绵长通道,汪祈瑞道:“军师,如何动手?”
“简单!让任何低估死神会势力和手段的人,付出惨痛代价。”女帝道:“鹰眼王资料已是收集完毕,敌对势力全部罗列清楚,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执行命令。”
“我以死神会副会长女帝之名传令,先从市人民医院下手,将死神会所打伤十六人全部做了,包括叶东博在内旁系叶氏,不留任何活口,全部抹杀。”
“第二,根据其势力分布,展开针对虞顶阵营重权在握的权贵全面暗杀。”
“第三,命令六大战将之一疯子,迅速整合原有势力凝成一气,扩张地盘,充实根基。”
“第四,臣皇国际集团压制虞顶燕氏集团,持续三天,即便是亏本也在所不惜。”
“是!”汪祈瑞道。
黄乐祺小黛眉微皱:“女帝姐姐,这样真的好吗?大宁宁只要我们杀叶东博一系,我们却要对虞顶动手,是不是不太好呀?”
“有什么关系?”女帝道:“他不想做的事,我来做;他不能背负的骂名,我来背;他不想杀的人,我来杀。他是天生的王者,以前是震惊世界的雇佣兵之王,如今在华夏,同样要成为战无不胜的华夏之王。”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既然要杀,那就让鲜血洒满燕京,我便要看看,兵王想离开燕京,谁人拦得住。虞顶?穆广阳?独孤不破?来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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