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眼前的电梯门也缓缓打开,她正对着电梯门,纵然是身经百战,看到电梯里的情景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里面披头散发吊着个女人,她看到的恰好是挡住了脸的一头乱发。
也就是小五,她双手扳住电梯的金属门,大声质问:“什么人?”
郑浩南从“女鬼”身后闪出来,“小五,你怎么在这里?”
小五没好气的说:“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装神弄鬼干什么?”
郑浩南低下头没有说话,刚才的情形让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以前,小五的胆子特别小,根本不顶吓,可是她偏偏死鸭子嘴硬,认为爸爸是个英雄自己也该厉害,硬撑着不说。
那是刚到郑家不久,大概有半年吧,郑浩南看到爷爷对她那么好心理特别不平衡,以前好吃的都是自己一个人独享,现在不管有什么都要分给她一半,而且她做错了事爷爷从来不嫌弃,笑笑就过去了,考试成绩不好都不批评,自己呢,数学没及格就挨了一顿鞭子。
郑浩南虎了吧唧的就是不服,他把对爷爷的怨恨全发泄到小五身上。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小五特别怕纸扎的童男童女,就用自己的零用钱去定了一个童女。纸扎铺子的人开始不给扎,这个要买都是一对。其实扎俩个他是钱不够,郑浩南这儿倒霉孩子就跟人说我爷爷喜欢女人,扎个男人的他要生气的,生生的把郑老爷子给埋汰了一番。
他记得那个纸扎的童女看起来蛮漂亮的,白鹅蛋壳脸蛋上抹着红胭脂,穿着红袄绿裤,还围着一条蓝色的围巾,用黑色纸张剪出个头发帘,小嘴诡异的红着,看起来总像是瘪着嘴笑。
郑浩南在手心里吐了口唾沫,觉得自己真是想了个好点子。
他偷偷的放在了小五房间,然后让小哥们儿缠住小五不准她早回家,带着她去听了一晚上的鬼故事。
到了晚上九点多小五终于回到房间里,就在进门的那一瞬间郑浩南把电闸给拉了,小五在黑暗中就想到了刚才听到的纸人从*上坐起来的鬼故事,吓得她赶紧去摸*头放的手电筒。
手电筒摸到了同样也摸到了类似纸片的东西,她打开手电筒一看,在昏暗惨白的光线下有一张涂抹花花绿绿的怪异大脸,然后就是纸片似的身体,是纸人……
手电筒砸在脚上她都没感觉到疼,其实不怪小五对这个格外恐惧,父母死的时候坟头上都烧过,她亲眼看到这东西在火里微微的笑,那种对死亡的恐惧已经深入到骨髓里,伴着痛失亲人的悲伤,让她觉得那个东西真的站起来朝她走来,还伸出了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
郑浩南一直趴在门上听动静儿,半天却没有听到里面传来小五的尖叫声,他有些失望,难道得到的消息是假的,她根本就不怕纸扎的童女?
抱着怀疑的态度,郑浩南推开门,一脚差点踩到了小五,原来她蜷缩在地上,整个人都惊鸾在一起,还口吐白沫儿。
郑浩南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他怕挨揍不敢惊动大人,只好把小五抱在怀里,又是安慰又是哄,还一直拍着她的后背,整整一个晚上。
后来,小五睡着了,郑浩南想把她放到*上去,可是她紧紧抓着他不放,只要他稍微一离开她就浑身发抖,没有办法,郑浩南只有陪着她睡,都是小孩子倒是也没有男女有别的想法,不知道怎么就熬了一宿。
小五睡着了却依然能感觉到背上有只手热烘烘的贴着,她很舒服,不停的往那个热源的怀里拱,甚至还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妈妈抱着她,还拍着她睡给她唱摇篮曲儿。
郑浩南也做了一个梦,与小五的截然相反,他做了个一个很荒唐很荒淫在他那个年龄觉得很踏马的丢人的梦。
在梦里,他把小五全身上下都亲遍了,而且还像去录像厅看的小片儿那样,对她做了丢人的事儿。
梦里小五一直哭,他还笑着让她看自己的大不大,然后就跑马了。
早上醒来,俩个人是抱在一起的,都热烘烘,彼此眼神对视了三秒,郑浩南提着裤子就滚下来跑了。
这个早上,俩个人都多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心事,小五是少女心情窦开,喜欢上了这个捉弄她却又给他安全感的少年,而郑浩南则因为青春期的到来,因为在梦里对小五做下了龌龊事儿,而且更郁闷的是小五只要一靠近他,他就忍住想起那晚上的梦,一想起下面就开始抬头儿,这样他感到特别丢人,开始下意识的躲着小五。
父母都不在身边,爷爷又是个老古板,不会跟他讲什么生理卫生课,被封闭的小子越是禁忌越是好奇,越是好奇越是觉得自己想法肮脏,有一次他没忍住把这事儿跟左然郴说了,但是没说自己,就是说有个哥们看到一个女孩子那玩意就要翘起来,许多年过去了,他依然记得左然郴那张棺材脸上微微撩了撩眼皮一副的学究模样,“这是强一女干犯的心理意识,说明你这个哥们儿想犯罪,你不能和这样的人做朋友。”
郑浩南吓得捂住了裤裆,这辈子算是坑在了这句话上。
见他呆呆的一直不说话,小五气的骂了一句,“你有病呀?”
郑浩南这才回过神来,他笑的不那么自然,“我这不是做案情重现吗?我发现了几个疑点。”
“嗷?”小五踏进电梯,按了到一楼的键,俩个人加一个充一气娃一娃在电梯里谈论起来。
对,就是个充一气一娃一娃,身材惹火,长得很像某个当红女明星。
郑浩南把吊着的娃娃比划给小五看,“死者进来的时候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一般要面对电梯门站在这个位置,在等待的过程中她拿出手机,如果这个时候钢丝要切断头颅必须准确的计算出死者的身高,甚至那天死者要穿多高的鞋子都要计算到,所以从这一点看来绝对不是随意杀人,凶手一定跟死者有很深的仇怨或者是感情纠葛,否则他不会连她穿鞋子的习惯都能判断出来,而且1206的客人是死者的常客,她多长时间来一次也是有规律的,凶手把这些都摸得清清楚楚。”
郑浩南说的这些和小五想的基本一样,她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们去调查过死者,她虽然是个从事特殊职业的女人,但是人际关系比较简单,为人的口碑也很好,她现在只有一个奶奶,还不知道她的死讯,她奶奶一直靠她赡养,家里请了一个保姆看护,逢人就说她孙女是个女白领,特别有本事。”
郑浩南模模糊糊想起苏棠的样子,他依稀记得那晚的女孩子头发很长说话的时候很温柔,连那身风尘气也是温柔的。
忽然,郑浩南叫了一声,“小五,其实我和苏棠”可是没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电梯里的灯光忽然一闪一闪接着电梯忽然失去了控制,快速的下降,整个轿厢都摇晃动荡起来。
两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人,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还是一愣,但愣不过五秒,郑浩南伸手把小五抱住紧紧护在身下,以减轻电梯急速下降带来的冲击力。
电梯里漆黑一片,他们能听到娃娃被生生拽掉脑袋的声音,也能听到电梯发出的怪叫生,也许是被抱着呵护着,向来什么都不怕的小五忽然生出了对死亡的畏惧,她紧紧搂住郑浩南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多年后,他们终于以这样的方式相拥,生死相依患难与共。
这一刻,郑浩南在想,如果死了,我们就在一起了。
这一刻,小五在想,郑浩南我们不能死,你欠我我欠你的太多太多,阴间算不清。
电梯在晃了几次后终于平静下来,落得速度也减缓了,最后停下,却因为数字显示已经紊乱,并不知道现在停在几楼。
不过依着郑浩南的推断,应该是到了负一层。
出了一身的冷汗,就算危机解除他还是抱着小五不松手。
其实这段惊险的历程不过是几分钟的事,但对他们来说长的就像一辈子。
小五回过神来,她从他身上跳下来,眼神里有几分尴尬,“谢谢你。”
郑浩南摆摆手,“还是通知维修人员,这个牌子的电梯质量一向可靠,而且我也看过检测报告和维修档案,没有出过任何问题,可是我们进来就出事了,这说明当时凶手在设置铁丝的时候已经能够把电梯给破坏了。”
小五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对郑浩南点头,她看着被撤掉头的娃娃蹙起眉,幸亏不是个真人。
维修人员终于打开了电梯,电梯门打开果然外面是负一层的停车场,郑浩南迈步就要出去,忽然他愣了一下,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一个小东西。
小五眼尖,她立刻走到他身边问:“你手里的是什么?”
郑浩南的拳头因为捏的太紧指关节都发出咯咯的声音,他长吁了一口气,才把手慢慢打开然后送到小五的眼睛底下。
看到这个东西,小五忽然退后了几步,她的瞳孔瞪大却又极快的回缩去,郑浩南可以发誓,他看到她眼睛里有虚惊一场的表情。
“这种纽扣应该很常见。”小五拿起郑浩南掌心里的银色纽扣,那是一个圆环住五角星,有点像十字星芒的样子。
郑浩南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眼睛,他忽然发问:“你为什么要回渝城进刑警队?”
小五表情自然流畅,“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而你爷爷他又是以死相逼,我难看真的要看到他有个三长俩短吗?”
反应太快了,而且也太自然了,反而让郑浩南有了不真实的感觉,他微微勾起嘴角,却没有丝毫笑意,“真的只是这样吗?小五,你有什么别瞒着我。”
小五大步往前离开了他眼睛的视线却又回头直视着他,“那要你说呢,我会是什么理由?”
理由?郑浩南不知道,但是事情一定没有他看到的那么简单。
小五扭了扭手腕,刚才弄得有点疼,“我觉得还要从她那帮姐妹下手,明晚我就去卧底。”
郑浩南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不怪小五反应激烈,当她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队里的人都惊呆了。
队里有个警花,她想要代替小五去。
小五摇摇头,“不行,你身手不行,要是碰到什么坏人怕吃亏,而且不排除凶手对女支女有仇恨心理,万一真遇上了怕吃亏。”
胡图很为难,“但是队长你气场太足了,那些客人吓都吓尿了,谁敢靠近你?”
小五抿唇一笑,“今晚小何胡图先跟我去。
晚上,小五化妆出来,大家的眼珠子差点都掉在了地上,不对,小何的掉在地上,又捡起来安上。
小五穿着红色紧身裙,裹胸的款式露出一大片雪腻的肌肤,胸前的料也是足足的,她站姿好腰板直,细腰翘臀,脚上的11公分金色高跟鞋更是把腿拉的又细又长。
小五袅着腰走到胡图身边,一拨酒红色大卷发,把指尖夹着的烟凑近胡图,吐气如兰的说:“哥哥,借个火呗。”
胡图浑身都要着了,他突着眼珠子哆哆嗦嗦的给小五点了烟,她风情万种的冲他眨眨眼,然后熟练的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儿。
刑警队里的刑警也不乏有做过卧底的,但是小五这种几乎像易容的改变真把大家吓到了,不仅是容貌上的,神态气质都透着一种虽俗却艳的风尘味道,真是迷死了一帮男人。
几个人刚要走,忽然郑浩南来了。
看到小五他先愣了一下,然后拦着人不让走,“我也要参加你们的行动。”
小五知道拦不住他,只好点点头,“可以,不过你看可不准坏事。”
“行,”郑浩南的眼睛在她胸前停了一下,“你能不能再穿上点衣服,会着凉。”
小五把手臂上的黑色小皮衣披在肩头,“这下行了吧,郑局长。”
虽然强差人意,但是总比刚才好很多。
自从上次警方捣毁了酒吧里藏匿的快乐站后,这行的女人们都很快的转战到兰桂街那里,那条街不少的酒吧会所和洗浴中心,女人们不敢明目张胆却总也能出现在有需要的男人面前。
小五事先找了苏棠的妈咪妖姐,妖姐说给她介绍客人,让她去兰桂酒吧等着。
小五画过浓妆的脸精致浓艳,特别是她那双眼睛,斜斜上挑的眼线更让她透着一股子勾魂妖精的味道,很多男人都频频看她。
其实小五早已经锁定了目标,却是个女人,也是个女支女,叫露露,也经常做1206客人的生意,不过她和苏棠关系一般。
小五挤到她身边,冲她晃了晃酒杯,嘴角的美人痣跟着她的笑容一闪一闪。
露露不认识她,以为她是玩百合的,便摇摇头说:“我不做女人的生意。”
小五故意在她胸口一摸,“姐姐,我可不是*儿,有个大买卖,干不干?”
露露今晚心情不太好,“哪来的额雏儿,一边玩去,别耍老娘。”
“真的,是条大鱼,他给这个数儿。”
小五伸出一个巴掌,露露皱起眉,“五千?”
小五红唇一瞥,“五千谁干,是五万。”
露露嘴巴张大了,有些不相信,“五万?开玩笑的吧,他几个人?要是群可别干,会出人命的。”
小五见她上钩,忙说:“就他一个,你多想了。”
露露动心了,这么好的事情还真是不多见,而且她最近都没怎么做生意手头很紧,她立刻点头,“好,我们走。”
小五点头,她给了胡图个暗号,扮演嫖客的胡图刚要去,郑浩南立刻拦住他,指指自己。
小五没想到来的人是郑浩南,不过他可比胡图更像个浪荡子冤大头,手工定制的西装不好好穿,脖子上的金链子粗的能拴狗,斜着眼睛抖着腿没个正形的样儿一看就是那种特别得瑟的败家子。
露露一见他人眼睛都亮了,今晚算是赚到了,不但有钱拿,而且客人还这么帅,看那胸肌把衬衫的扣子都快绷开了,手感一定好。
露露的眼睛往下瞟,男人长得又高又壮,那里一定也小不了,怪不得一下要俩个,估计一个女人满足不了他。
郑浩南一过来就伸手揽住了小五的细腰,低头说话的时候眼睛都要黏在小五的胸口上,可他还是有本事在露露身上浏览,“美女,怎么样,走吧?”
小五气他揩油,却不好发作,只能一口香烟喷在他脸上,“讨厌,你急个屁。”
大手在小五的屁股上捏了一把,然后提着她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这里急呀,小心我在这里上了你。”
露露看的眼睛起火,“走呀走呀,帅哥,一会儿一定要你舒服。”
郑浩南那那双色色的眼睛收回来,懒懒的在露露身上瞟了俩眼,然后捏着她的脸上,“那你可要把这里给我准备好了。”
露露叭的给他一个吻,“死相。”
门口,郑浩南用车钥匙开了一辆红色骚包的保时捷。
露露眼睛都亮了,今天真是走了桃花运。
郑浩南开车载着俩个美女,驶向苏棠出事的酒店。
现在酒店已经正常营业,但是根本没什么客人入住。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郑浩南潇洒的打开车门,然后对车里的人说:“俩位美女,下来吧。”
露露下车后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她有些退缩,“咱换家酒店吧?”
小五不解,“为什么呀?”
“这间酒店死过人,不干净。”
郑浩南邪气的捏了捏她的脸,“宝贝儿,正是因为死人了我们才来,安全,要不谁开房间给我们仨。”
露露开始不情愿,但是金钱的*还是让她下了车,可是等她听到郑浩南开的房间是1206时候脸都吓白了,转身就要走。
小五紧紧拉住她,“来了为什么要走,有钱不赚你傻呀。”
郑浩南也走过啦,拉住了她的另一只胳膊,俩个人几乎把她给拎进了电梯。
这个电梯,正是苏棠出事的那部。
在电梯里,看着不断攀升的红色数字,郑浩南忽然说:“前几天这部电梯里死了一个女人。”
小五立刻装出害怕的样子,“你别吓唬我们,我们胆子都小。”
郑浩南更来劲儿了,他看出这个露露肯定知道些什么,“真的,听说那女的也是做你们这一行的,长得很高挑很漂亮,可是头就这么被切下来,打开电梯目睹的人还发现她站着,从脖子那里呲呲的喷血,跟喷泉一样。”
露露吓得抱住头尖叫,她伸手就要去按电梯的门,忽然电梯里灯忽明忽暗,还发出嘶嘶的声音。
小五也装出害怕的样子,她看着电梯的顶部,好像真看到有个人吊在那里,“你说她会不会来找人索命呀,我好怕。”
“也说不定呀,她死的那么惨肯定不甘心,听说人死了后要在找到替身就能还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露露大声惨叫,“苏棠,你别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是我害的,我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黑暗里小五拉住了郑浩南的手,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150:番外--郎心似铁之穿成这样去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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