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校军场,回到驻地,宋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对玉麒麟卢俊义,智多星吴用等人道:“好悬,好悬,今天多亏军师临危不乱,力挽狂澜,不然的话我们还得反出这京师,重返水泊梁山,那么这已成的招安事实就会化作泡影,众家兄弟也将背着一辈子反贼的名声。”
黑旋风李逵道:“哥哥要叫俺说,反贼也没什么不好的,在那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逍遥自在,强似在这里看高俅、童贯这帮人的脸色好。”
宋江一瞪眼道:“胡说,你就知道喝酒吃肉逍遥自在的,怎么就不往远处看看呢,我们这一辈子当过了反贼就够了,难道还能让咱们的子孙后代也背上反贼的名字。”
黑旋风李逵嘿嘿的傻笑道:“嘿嘿,俺可没哥哥你那么多心眼的,想不了那么远的,什么子孙后代,俺到现在连女人的滋味还没尝过呢,那里敢想那么多的。”
及时雨宋江不耐烦的摆摆手道:“我说铁牛,你能不能离这远点,别在这里让我心烦好不好。”
黑旋风李逵一跺脚道:“好,你烦俺那俺就回自己的驻地喝酒去了。”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智多星吴用道:“诸位,我想咱们是不是应该在这大营中搭下个灵棚,弄个花和尚鲁智深的牌位,大家装模作样的吊唁一番。”
玉麒麟卢俊义道:“正应如此,既然是演戏咱们就应该给他演到底的。”
于是,宋江让人弄来了白布,在自已的大帐前搭起了一座高大的灵棚,灵棚的正中间供起了花和尚鲁智深的灵位,在那灵位下面摆上香炉,点燃了香烛,一时弄得那灵棚里香烟缭绕,肃穆异常。
宋江还派人去那大相国寺请来了二十几名和尚,在那里“当当当”的敲着木鱼,念起了往生经,超拔着花和尚鲁智深的亡灵。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皇宫之中,殿前太尉宿舍元景对皇帝赵佶道:“万岁,这水泊梁山既然已归顺了朝庭,那么花和尚鲁智深就是朝庭的一名官员了,为了安抚一下水泊梁山众人的心,是不是应该派人去代表陛下去吊唁一番才好的。”
皇帝赵佶道:“爱卿言之有理,这样,那水泊梁山之人是你招安进京的,就由你代表朕前去吊唁。”接着一指站在台阶下面的高俅、童贯道:“还有你们两人,也一同前往,都是你们两人弄的好事,无中生有的非要整个春擂这么一出来,这下可好弄出这般事情。去,到那花和尚鲁智深的灵前烧烧香祭拜一下,也算是赔个礼的。”
童贯、高俅那里敢不去,只好跪拜在地道:“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宿元景、高俅、童贯三个,带着十几名随从,抬着香烛、供品行来到了水泊梁山的大营,走进营门一看,那中军大帐果然高搭着一座寻棚,前面那是灵幡高挑,下面一群和尚在那里嗯嗯呀呀的念着经。
走近再一看,那灵棚两面还写着幅大对联,上联写道:在家出家酒肉僧人心向佛,下联写道:生也死也能战和尚往西天。
正在灵棚内的及时雨宋江、玉麒麟卢俊义、智多星吴用,入去龙公孙胜,小旋风柴进、扑天雕李应,五虎将,八骠骑都迎了出来。
童贯、高俅两人仔细看了看水泊梁山的众人,见一个个面带悲戚,腰扎白带,真得就如同死的亲人一般,心里也直犯嘀咕,弄不明白这死了得到底是真花和尚,还是假鲁智深。
宋江向宿元景、高俅、童贯三个施礼道:“有劳三位前来祭拜,感谢万岁浩荡隆恩,鲁智深要是地下有知能享尊荣,定然会含笑九泉的。”
说着把宿元景、童贯、高俅三人让进了灵堂。
宿元景、童贯、高俅三人来到了花和尚鲁智深的灵位着点燃了香烛,然后鞠躬行礼。
在那里开始了默哀,那守灵的水泊梁山众人,一个个都不拿好眼神看着童贯,高俅两人。
童贯、高俅两人只能装作看不见,在那里低头不语。
这时黑旋风李逵在旁边念叨道:“和尚呀和尚,看来你还是很牛皮的,死了还有这么些个当大官的人来给你烧香嗑头的,这一点就比俺铁牛强多了,等俺铁牛死了那天,能有几个儿子孙子在那里嗑几个头,哭几声爹,叫几声爷就算是烧高香的了。和尚呀,你死的好风光!”
插翅虎雷横一看黑旋风李逵如此,也跟着添油加醋的道:“鲁智深呀,鲁智深,这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你去西方极乐世界快活了也好,省得在这里一天天的看那些个三孙子的嘴脸,那天你要是寂寞的,捎个信来,我与铁牛去那里陪你喝上几碗老酒,气死那些个王八蛋。”
童贯、高俅两人明明知道,这黑旋风李逵、插翅虎雷横是在那里指桑骂槐针对自己而来的,可是只能怒在肚子里,那里敢言语。
宿元景、童贯、高俅三人在那里默哀了片刻,向宋江告辞道:“鲁智深大师的离世,实在是那意外之举,大家都无力回天,还望水泊梁山诸位英雄节哀。在下等告辞了。”说着就向那灵堂外走去。
插翅虎雷横骂骂咧咧的道:“节哀,我从今天开始就节食的,为大和尚鲁智深吃斋念佛三天。”
黑旋风李逵也骂道:“他奶奶的有些家伙真就不是人,把人打死了,还在那里假惺惺装得没事一般。”
这童贯、高俅那里敢出声,加快的脚步,慌里慌张的走了灵堂,高俅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狠狠的骂道:“水泊梁山这些个人,真是贼性不改,咱们是代表圣上来了,他们竟然也敢在那里骂骂咧咧,这那里是骂我们,分明是对圣上不满的。回去就向圣上禀报,治宋江等狗头加个不敬之罪。”
宿元景息事宁人的道:“两位大人,还是消消气吧,那黑旋风李逵、插翅虎雷横本来就是粗鲁之人,说话有口无心的,再说就是这事禀报到万岁那又能如何,万岁现在是安抚还安抚不过来这些人呢,试想一下,一旦这些人在京城造起反来,那个能弹压的住,是你童枢秘、还是你高太尉,到时候万岁怪罪下来,遭罪的还不是咱们这些当臣子的。”
童贯、高俅两个道:“太尉所言有理,可是这口气实在难以咽下的。”
宿元景阴险的笑了笑道:“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别忘了来日方长。”
童贯点了点头道:“太尉高见。”
高俅有些不解的道:“我说宿太尉,下官有个想不通的地方,不知道该不该问。”
宿元景笑了笑道:“太尉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就是的。”
高俅道:“大家都说这水泊梁山一伙是你宿元景太尉前去招安,才使得他们归顺了朝庭的,说你与那宋江等人亲近的十分了得,怎么能这样呢?”
宿元景哈哈大笑道:“童枢秘,高太尉,这是此一时彼一时的,当初我为了使那水泊梁山一伙人忙归顺了朝庭,的确是与那宋江等人走得十分亲近,可是那毕竟是为了使得山东一带早日平安,百姓安享太平。但这反贼终究还是反贼的,即使是归顺的朝庭,那身上的贼性也是难改的,所以咱们只能是对他们拉打加之的。再怎么说你我三人都是一殿称臣多年的老同僚,怎么也不能让宋江他们那些后来者凌驾在咱们的头上吧。所以有些事情,只得暂时忍耐忍耐,没听说过呢有那么一句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吗。”
童贯、高俅两个齐声道:“对对,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说着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宋江送那宿元景、童贯、高俅三人离去,回到灵堂对黑旋风李逵、插翅虎雷横两人训斥道:“你们两位兄弟,怎么这般不让人省心,那个教你们说那里话来的。”
黑旋风李逵不以为然的道:“没有那个教俺说的,俺想说就说,难道谁还能把铁牛的嘴缝上。”
插翅虎雷横道:“哥哥,有些话不说出来搁在肚子里窝得难受,我就是想让高俅、童贯那些个奸臣听听,别把咱们水泊梁山的人当傻瓜了。”
及时雨宋江叹气道:“唉,两位兄弟,你们这般一说,该让那宿太尉多么为难的。”
黑旋风李逵不屑的道:“他宿元景有什么为难的,俺又没骂他姓宿的。”
宋江道:“兄弟,再怎么是说那宿太尉亲上水泊梁山把咱们招安了,他可以说是咱们的恩人。”
黑旋风李逵道:“恩人个屁,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姓宿的就会与高俅、童贯穿上一条裤子呢。”
及时雨宋江生气的道:“铁牛,不许胡说八道的。”
智多星吴用摇着鹅毛扇子哈哈大笑:“哈哈,兄长,别看咱们这个铁牛兄弟平时里傻乎乎的没什么心眼,可这话说的那是一针见血的。”
宋江道:“军师,铁牛的话你也信,什么一针见血,我看他那是信口开河。”
智多星吴用道:“非也,非也,这朝庭的大臣,就是朝庭的大臣,特别是那些天子身边的近臣,到什么时候都不会与咱们一条心的,用着你的时候笑脸相向,不用你的时候那就在背后插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