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鲁智深如此郑重九纹龙史进有些诧异的道:“兄长,有什么话只管说来就是。”
花和尚鲁智深道:“洒家这话本来不想对你说的,可是俺觉得遍观这水泊梁山之上的诸位兄弟,俺与你相识的最早,彼此之间也还有的话能说到一起去,所以才来找你商议商议的。”
九纹龙史进道:“兄长,咱们可以说是生死之交,有什么话你说敞开心说吧。”
花和尚鲁智深端起面前的酒碗喝了一大口酒长叹一声道:“唉,大郎兄弟,眼看这招安一事,已成定局,不知道你对此事有何想法。”
九纹龙史进道:“兄长,大郎能有什么想法,那宋江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他要招安咱就随着他去,他要散伙咱就一拍两散的。”
花和尚鲁智深看着史进道:“大郎你真是这般想的?”
九纹龙史进道:“不这般想怎么办,难道我还能阻止了那宋江的招安。”
花和尚鲁智深语重心长的道:“大郎,要说这散伙洒家倒是没什么说的,可是要说招安,洒家是一百个不赞同的。”
九纹龙史进不以为然的道:“兄长,这招安对你我来说不一定就是坏事的,就凭着你我的本事,等招安后到那边关去拼杀几年,博个封妻荫子的也是挺不错的事。”
花和尚鲁智深摇摇头道:“大郎,在那官场里混,不只是凭着一身本事的,还要学得尔虞我诈,阴险毒辣才行,这一点洒家们都不在行,那不眼见得要吃大亏吗!你与那朱武、陈达、杨春是俺从那少华上招来的,那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往那火坑里跳呢。”
九纹龙史进道:“兄长,那你说怎么办,大郎一切唯你马首是瞻。”
花和尚鲁智深道:“眼下到了这种地步,只有一条路可走的了。”
九纹龙莫名其妙的问道:“兄长,你说的是那条路。”
花和尚鲁智深道:“大郎,要想独善其身,唯一的办法就是带领着弟兄们离开这水泊梁山。”
九纹龙史进点点头道:“兄长,既然你有此想法,那大郎就跟着你走。”
花和尚鲁智深道:“那好,不过也不能只有咱们两个人走才是,还要带上那朱武陈达、杨春一同离开这里才好的。”
九纹龙史进道:“兄长,你放心,他们三位兄弟那里有我去说。”
花和尚鲁智深道:“如此最好,洒家回去了。不过,大郎兄弟,在俺们没离开梁山前一切都得暗中进行的,千万不可过早的暴露出意图来。”
九纹龙史进道:“兄长,你放心吧,兄弟知道该怎么做的。”
花和尚鲁智深站起身来道:“洒家回去了!”
九纹龙史进将花和尚鲁智深送到门外道:“兄长保重!”
鲁智深摆摆手道:“大郎,你也歇息吧!有了信息就去告诉洒家一声。”说着沿着山路向自己的猛虎小寨走去。
崎岖的山路上,花和尚鲁智深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他真得不愿意带领着史进、朱武等人离开水泊梁山的,可是事以至此,只有离开才是唯一的出路。鲁智深正走之间,猛然从路过的草丛里钻出个人来道:“哈哈,好你个和尚,要离开这水泊梁山也不与兄弟我说一声。”
花和尚鲁智深吃了一惊,定睛一看来人竟然赤发鬼刘唐,便道:“红毛鬼!休在那里胡说八道,那个说要离开水泊梁山的了。”
赤发鬼刘唐道:“和尚,你也休要隐瞒了,刚才你与那史进所说的话,都被我躲在窗外听得清清楚楚的。”
花和尚鲁智深悖然大怒道:“好你个红毛鬼,竟然偷听洒家们的说话。”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赤发鬼刘唐急忙摆手道:“和尚,且慢发那虎狼之威,金刚之怒,我也不是有意听到了,我去那猛虎小寨找你不在,就一路寻到了这里,于是就听到你与那史进的说话。”
花和尚鲁智深道:“你小子去那猛虎寨找洒家有何事?”
赤发鬼刘唐道:“和尚,还不是让宋江这招安之事闹的,我去猛虎寨找你,就是商量商量,以后怎么办才好的。”
花和尚鲁智深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赤发鬼刘唐道:“这回也不用我打算了,你不都打算好了吗,到时候我与你们一同离开水泊梁山,一走了之。”
花和尚鲁智深道:“你果然是这么想的?”
赤发鬼刘唐点点头道:“是得,不但我是这么想的,那阮氏三兄弟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四个人已经商量好的,真得到了招安那一天就离开这梁山,所以我才跑到猛虎寨找你商量商量的。”
花和尚鲁智深道:“那好,你这就去告诉那阮氏三兄弟,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先准备好几只大船,到时候等俺的消息。”
赤发鬼刘唐道:“那好,和尚,我走了!”转身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花和尚鲁智深看着赤发鬼刘唐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的道:“宋江呀,宋江,好好的你招什么安呢,这把人心都弄散了。”
花和尚鲁智深回到了猛虎小寨,行者武松道:“大哥,你到那里去了,怎么出去这么长的时间。”
花和尚鲁智深道:“兄弟,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弄得俺心烦意乱的,俺出去走走,透透气。”
行者武松淡然的笑了笑道:“大哥,你是不是被那招安一事弄得你心烦意乱!”
花和尚鲁智深试探的问武松道:“二郎,不知你对这招安一事怎么看?”
行者武松不屑的道:“招安,招个鸟安!我武松是一百个不赞成的。”
花和尚鲁智深道:“事已至此,洒家们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行者武松道:“目前,武松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大哥!依你之见如何是好!”
花和尚鲁智深沉吟道:“这……这个吗,容洒家想想在说吧。”
行者武松道:“大哥,武松看你分明是心中已然有了主意的,你只管说出来,武松不对他人而言就是。”
花和尚鲁智深道:“那好,洒家就将俺内心的想法对你说说,反正这事早晚得对你说的。”
行者武松道:“不知大哥有何想法?”
花和尚鲁智深道:“二郎兄弟,如果真得到了招安的那一天,洒家就带领着原来二龙山的那班兄弟一走了之。再找个地方去占山为王过那逍遥自在的日子。”
行者武松道:“大哥,你这个想法到是不错的,可是武松却不能与你一同走的。”
花和尚鲁智深道:“二郎兄弟,这是为什么呢?”
行者武松道:“大哥,你有所不知的,当年我武松在最为贫穷潦倒的时候,是那宋江哥哥接济了我的,我就这样的走了,那能对得起宋江哥哥,但你要带领二龙山原班的弟兄们走,武松也不阻挡的,会将这件事守口如瓶,搁在肚子里。”
花和尚鲁智深点点头道:“二郎兄弟,人各有志,不可强求的,只要你能替俺守住这话,就可见兄弟义气了。”
行者武松道:“大哥,你只管放心,武松就是死也不会出卖你的,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一句,此事万万不可与杨志说的,杨志从扑奔宋江那一天,就一直抱着有朝一日朝庭来招安的想法,以好博个封妻荫子,不辱他是杨家的忠烈之后。”
花和尚鲁智深点头道:“兄弟提醒的对!那杨志却与俺们不是一个想法的。”
行者武松又道:“大哥,你离开梁山时也把那李忠、周通两个人带上吧,这两个人本来在这里就受那宋江哥哥的一般亲信挤兑的,你如果一走他们恐怕就更没有好日子过的了。”
花和尚鲁智深道:“二郎兄弟,你放心,只要他们愿意洒家会带上他们一起走的。”
不说花和尚鲁智深在这里准备着离开水泊梁山,却说说宿元景太尉奉圣旨前往水泊梁山泊,率领着大车小辆,一路上旌旗招展,锣鼓喧天,浩浩荡荡的来到山东济州府。
济州知府张叔夜接到快马来报,说天使已经离这济州府不远,急忙率领着大小官员出城郭十里,来了个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将殿前太尉宿元景一行迎接入城,请到驿馆安歇下来。
当晚张叔夜知府就包下了济州府最大的一家酒楼,安排了十几桌上好的酒席,为宿太宿一行接风洗尘,张叔夜道:“太尉一路风尘仆仆,实在辛苦,真是为国为民的国之栋梁。”
宿元景大言不惭的道:“本官听得前两次招安都是那半途而废,因此不得不请旨亲来,以尽一下为人臣子之责。”
张叔夜道:“太尉此行,实是国家之幸,百姓之福也。前两次朝廷派大员前来招安,都是用人不当,而耽误了国家大事。今日太尉此行,必能马到成功!”
宿元景道:“不是本太尉夸口,宿某一到,那水泊梁山贼寇们定然望风来降的,不信的话你张知府就等着瞧吧!并且万岁还令本官带来了御笔亲书丹诏,金牌三十六面,银牌七十二面,红锦三十六匹,绿锦七十二匹,黄封御酒一百八瓶,表里二十四匹,送给那些所谓的什么天罡地煞,想那水泊梁山贼寇们能不爱这金银之物。”
张叔夜道:“这水泊梁山一伙人,看重的并不是什么礼物轻重,图的忠义报国,扬名后代。若得太尉早来如此,国家也不会损兵折将,虚耗许多钱粮了。”
宿太尉早已同那水泊梁山暗通曲款,却仍然装腔作势的对张叔夜道:“本官就在这济州府等着,有劳知府亲往水泊梁山报知,令宋江等人准备迎接。”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