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发鬼刘唐提刀上前与那快刀马武战在了一起。
这时,郓城县的另一名都头大力牛仁手提着一根粗大的铁棒走上前,对花和尚鲁智深道:“来来来,你这个秃驴也别闲着,咱们两人切磋切磋如何。”
花和尚鲁智深哈哈大笑道:“哈哈,切磋切磋好呀,洒家正闲得头疼呢。”
大力牛仁上前两步大喝一声道:“好,看棒。”铁棒一挥向鲁智深的双腿扫来,大凡使棒的人第一招一般都是“力劈华山”奔对方脑顶,而这大力牛仁却反其道而行,攻鲁智深的下三路。
花和尚鲁智深久经战阵,一看这牛仁的套路,就感觉到此人不是一般的炮,手下有些真功夫,当下也不敢大意,大喝一声道:“去!”手中的禅杖在地下一竖,“当”一声磕开了大力牛仁的“力扫千钧”致命一击。
大力牛仁手里的粗铁棒被震得悠了个半圆,差点没甩出手去,幸亏力量大,生生扯了回来。
这大力牛仁一向以力大自诩,没想到今天遇到一个比自己力量还要大出几许的对手,但人都又那好胜之心,尽管双臂被震得发麻,大力牛仁还是耸耸双肩活动了下筋骨,把双臂抻的“喀嚓喀嚓”直响,一挥铁棒又冲了上来,嘴里喝道:“再接一棒试试!”一招“泰山压顶”大棒狠狠的砸向了鲁智深的脑袋。
花和尚鲁智深挥起禅杖刚要去迎,那知道,这牛仁这回学的奸滑起来,半途中铁棒往回一撤,粗黑的棒头来了一招“老鹰叨食”直向鲁智深的胸口点击,这一招要是点上,那还不是透胸而贯。
好个花和尚鲁智深不慌不忙,于半途中收臂、回杖、下击,三个动作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啪”一禅杖拍在大力牛仁的铁棒上,这下将大力牛仁的双手虎口都震裂,再也握不住那粗大沉重的铁棒,双手一松铁棒“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随即,咋翅着双臂,绝望的闲上眼睛,在那等着鲁智深的禅杖拍头而下。
谁知,花和尚鲁智深猛然收住禅杖道:“阿弥陀佛,佛爷有好生之德,你赶快走吧。”
大力牛仁捡了一条命,对鲁智深一抱拳道:“多谢,大师手下留情。”话音未落,连扔在地上的铁棒都不要了,转身跑得无影无踪。
这时,快刀马武已经与赤发鬼刘唐两人大战的二十多个回合。
马武虽然以快刀著称,但那里是赤发鬼刘唐的对手,刘唐的朴刀之术在水泊梁山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论起朴刀步战,刘唐就是第一,就连勇猛的插翅虎雷横都难以抵挡。
二十多个回合前,快刀马武还能勉强应对,二十多个回合后,那就相形见绌,再一看自己的搭档大力牛仁都跑了,更是心慌起来,手忙脚乱连连后退,赤发鬼刘唐得势不饶人挥动朴刀“刷刷刷”闪电三刀,第一刀被马武躲闪了开,第二刀却将马武手中的斩马刀磕飞,马武回头就要跑,赤发鬼刘唐的第三刀就从后背劈了过来,花和尚鲁智深高声道:“刀下留人。”知话音未落,刘唐的刀已经斜肩带背的劈了过去,把快刀马武劈成了两片儿。
那百余名官兵一看,两名都头,一个被胖和尚打得无影无踪,一个被红头发的贼寇一刀两断,个个吓得扔下手里的兵器抱头老鼠窜,狼狈而逃。
赤发鬼刘唐提着朴刀就要来个趁胜追击,花和尚鲁智深急忙道:“兄弟,快跑吧!”两个乘着混乱冲出了郓城县城。
跑出城,回头向后看看,后面根本就没有追兵,郓城县的两名都头一死一逃,其他的那些衙役、官兵,个个都吓破了胆,谁还能不顾性命的追出城来。
鲁智深与刘唐两个人相视一笑,大步向东溪村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赤发鬼刘唐指着路边一座灵官庙道:“和尚,当年就是在这座庙里,我正在睡觉就被雷横那个撮鸟的带领兵马,五花大绑起来押到了东溪村,这才得与晃天王相识,想想也是一种缘份的。”
花和尚鲁智深嘿嘿笑道:“嘿嘿,谁说不是呢,想当年俺们两个人在那黄金小镇拼得你死我活的,那成想竟然在这梁山结拜为了兄弟。阿弥陀佛,怪哉,怪哉!”
赤发鬼刘唐道:“和尚,不对。”
花和尚鲁智深道:“红毛鬼,那里又不对了。”
赤发鬼刘唐笑笑道:“嘿嘿,你和尚平时念的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怎么现在变成了,阿弥陀佛,怪哉怪哉了呢。”
花和尚鲁智深哈哈大笑道:“就是怪哉怪哉,你说洒家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和尚与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结拜成了兄弟,岂不怪哉。”
赤发鬼刘唐也哈哈大笑举起拳头道:“和尚,那个不人不鬼的了,再胡说八道,请你吃我几记老拳。”
鲁智深道:“你那几记老拳还是留给别人吃吧,洒家可承受不起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刘唐指指灵官庙道:“和尚,要不要进里面歇息歇息再走。”
鲁智深摇摇头道:“红毛鬼,还是不歇息了吧,快点赶路,早点找到那晃猛侄儿,回山也好对那晃大嫂有个交待的。”
刘唐点点头道:“好好,那咱们就继续朝前走吧!”
两人又向朝前走了十几里路,来到了一处小岗上。
赤发鬼刘唐指着山岗下的一个小村落对花和尚鲁智深道:“和尚,那岗脚下的村庄就是东溪村,我们去村子里打听打听,晃猛来过没有。”说着抬脚就要向山岗下走去。
花和尚鲁智深拉住刘唐道:“红毛鬼,你一头红毛太引人注目了,还是洒家下去打听打听吧,你就在这岗上等着俺。”
赤发鬼刘唐点点头道:“也对,咱们两人刚刚在那郓城县里大闹了一场,还是小心些好。”
花和尚鲁智深解下腰间戒刀连同手里的禅杖一起交给刘唐道:“这些东西,你先替洒家保管着,洒家去去就来。”说着大踏步走下山岗向村庄里走去。
花和尚鲁智深从村庄的北边进去,按着赤发鬼刘唐的指点,直奔村南走去,离着很远就看到村头一座诺大的庄园,那就是托天王晃盖的家。
等到近前一看,院门早就破烂不堪,门前已经长满一人多高的荒草。
鲁智深分开荒草走进院子里,院子里也到处是荒草,已然寻觅不到一丝昔日富庶的景象,几只不知名的野鸟看到有人来了,惊恐的振翅而去。
花和尚鲁智深在院子里转了两圈也没有发现半个人影,摇摇头叹息着跨出院门,向来路走去。
迈出了四五步远,就看到一位老者拄着拐杖颤微微迎面走了过来道:“和尚,不知你是从那里来的,何故到这里?”
花和尚鲁智深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老伯,洒家是从关西来的僧人,受人所托到这里看望一位故人。”
老者伸手指了一下庄园道:“和尚,你所看望的可是这庄园的主人。”
鲁智深点点头道:“老伯,不知这诺大的庄园,何故如此荒芜,这里的主人又到那里去了。”
老者拿着拐杖杵杵地叹息道:“唉,和尚,你是出家人知道这因果报应,这家庄园的主人叫晃盖,也不知道为什么七年前放着好好的财主不做,却跑去劫了那什么蔡太师的生辰纲,后来事发就跑到梁山去占山为王了,听说前些年被人射死在了曾头市,这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呀。活该,活该!”
花和尚鲁智深只好道:“原来如此,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伯,不知你可曾经看到一个半大的孩子来过这里。”
老者道:“和尚,这处庄子早就成了不祥之地,这么多年来,只有你来过的。”
鲁智深道:“多谢老伯,贫僧告辞了。”
老者好心的道:“和尚,你可曾吃过斋饭,如没吃过不仿到老汉家里坐坐。”
鲁智深道:“老伯,贫僧已然吃过斋饭,就不劳烦你老人家了。”
鲁智深辞别的老者来到小山岗上,赤发鬼刘唐上前问道:“和尚,可曾有什么发现?”
鲁智深摇摇头,又将老者的话说了一道:“真不知道应该到那里去寻找晃猛侄儿的。”
赤发鬼刘唐拍了拍脑袋道:“那怎么办,咱们也不能就这样回梁山去吧。”
花和尚鲁智深道:“俺们两人再沿着这官道向前找找看,说不定就能遇到晃猛了呢。”
刘唐道:“也罢,只有去瞎猫碰到死耗子般的找吧。”
两人离开了东溪村,拐上了官道,向前走去。
走了一会,鲁智深猛然道:“红毛鬼,洒家想起来了。晃猛曾经与俺说过,他有位舅舅在济州府开了一家小酒馆,咱们不访到那里找找看。”
赤发鬼刘唐点点头道:“也好,总比这么到处瞎碰强的。”
于是,两人转向济州府的方向奔去。
为了不引起行人的注意。
鲁智深与刘唐两人一前一后,拉开了有一里地的距离。
花和尚鲁智深手提禅杖,口里念着阿弥陀佛,行走在前。
赤发鬼刘唐头上缠了块灰布后又戴上大斗笠,遮盖住那头红发,将朴刀斜背在肩上,摇摇晃晃的跟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