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杨志万万没想到,他狠,山上的和尚更狠。
二龙山虽然不是什么藏龙卧虎之地,山上却蜇伏着一名罗汉大王,如果不是他青面兽见机行事躲的快,脑袋早就让和尚给拍成烂西瓜。
鲁智深听了杨志的讲述,鼻子里轻哼道:“哼,杨志兄弟,不是洒家说你,就为制使一个小屁股官至于求爷爷告奶妈的吗。干脆你就在俺这二龙山坐把交椅得了。”
杨志一听大喜过望,急忙跪拜在地道:“多谢大师的收留。”
鲁智深急忙伸手将杨志扶起来大咧咧道:“嘿!都是老朋友了,千万不要这么客气。”
杨志就这样在二龙山上坐上了第二把交椅落草为寇,每天与鲁智深在一起,大碗喝酒,在块吃肉,大称分金,倒也过得悠然自得。
只是每每想起自己祖宗们的辉煌业绩,就感觉到脸上冒汗,换句文雅的话就叫汗颜。
想想俺杨志好歹也算是个名门之后,怎么混着混着就混到了这二龙山来了哪,跟在一个和尚屁股后面当上了山贼。
这真是前面羞得祖宗们不好意思出坟墓里再出来的,后面没脸见子孙后代了,心头总有那挥之不去的痛,那简直是苦不堪言。
怎么办?此时只得暂时卧薪尝胆,忍耐一时吧。
于是,杨志先是向鲁智深建议道:“寨主,大师,你看从前立下这山规,不准弟兄们到附近之处抢劫,可是山寨的弟兄们总得吃饭吧。总不出去抢劫难道让兄弟人去喝西北风。”
鲁智深道:“这附近的百姓个个都苦呵呵的,过个日子都十分艰难,俺们再去抢劫,那不是雪上加霜吗?”
杨志道:“大师!既然你有这样菩萨的心肠,那也是好事,我看不如这样。”
鲁智深道:“你是军班弟子出身,懂得事情肯定是比洒家多,你有什么办法就赶快说吧。”
杨志道:“我们可以实行屯田养兵制。”
鲁智深一听这个主意到不错,当年的曹操就用过,诸葛亮也用过,便道:“这些个事情俺和尚也懒得去做,就交给你管吧!”
杨志道:“还有,咱们还可以将这山上的弟兄们按着军队的办法管理,加以强制训练,这样能提高战斗力的。”
鲁智深道:“杨志,弟兄们都是附近村庄里的一些个泥腿子,咱们又不是去真正的对敌打仗,费那劳什子干什么?”
杨志道:“大师,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俺们总不能就这样一生都窝在这山寨子里吧。”
鲁智深道:“哦,难道你还有什么好的打算。”
杨志道:“俺们将弟兄们训练成一只能征善战的队伍,等到有朝一日,朝庭招安时,俺们就可以带领着这支队伍,去那边关杀敌报国,谋个封妻荫子,也不辱没自己的这一身本领。”
鲁智深不以为然的道:“招个吊毛的安,酒家觉得这样挺好的。逍遥自在,快乐一生。”
杨志道:“大师,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手下的弟兄们想想吧。”
鲁智深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行行行,你就看着弄吧。”
杨志才暂时算是安下心来,在这二龙山上开荒种地,训练队伍,以那满怀着希望加渴望的心在等待,在等待,等待着朝庭的灿烂阳光来照耀。
就这样,两年的时间内,他们打退了官兵的三次围剿,二龙山山寨也是战斗中赢得了赫赫响亮的名头,手下的人马增加七八百人。
这一天,刚刚到午饭的时分,就听到山下有人在高声叫骂道:“山上的兔崽子们听好了,爷爷打此路过,身上的钱化光了,你们赶快下山来给爷爷送些路费来。如果敢从牙缝里崩出个不字来,爷爷立马杀上山去,拆了你们的狗窝。”
喊声洪亮,清晰的传到了大厅里来,鲁智深端起大碗正准备喝酒呢,听到叫喊将手中的大“啪”摔在青石铺的地面上,喝道:“拿俺的禅杖来,洒家下山会会那个大喊大叫的家伙。”
两名小喽罗急忙抬过来了水磨狂风降魔杖,鲁智深接了过来,掂掂道:“俺的伙计,你也该亮亮架子了。”
杨志站起身来道:“大师,你在山下歇着,让俺下山去会会那小子。”
鲁智深道:“不用,你在山上观战,洒家许久没有动家伙了,正好下去活动活动筋骨。”
鲁智深手提水磨狂风降魔杖来到了山下,一看,在山脚的一片空地上,一位身高足足有八尺的头佗,两手各持一口寒光闪闪的戒刀在那里来来回回的走着。
只见这头佗,前额头发掩映齐眉,后面发参差际颈。皂直身穿着黑色僧衣,腰间扎一条杂色绦带。额头上戴着一顶亮银打就戒箍,映照着两只闪闪发光的眼睛。胸前挂着一串核桃佛珠,随着头佗来回走动的身体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鲁智深一看这位也是佛门弟子,便依照佛礼单掌一立打了个问讯道:“阿弥陀佛,不知道这位师兄是从那里来的。”
那个头佗道:“休问我是那里来的,快快将银子拿出来,否则,踏平你这小小的山寨。”
鲁智深一听悖然大怒道:“大胆的狂徒,洒家好心好意的问你,你却这般不知道好歹。”
那个头佗哈哈大笑道:“哈哈!和尚,什么样是好?什么是歹?你一个出家人不去那庙里好好念经,却跑到这里来占山为王,是好是歹?废话少说,快快将银子拿出来,我还要赶路呢。”
鲁智深也哈哈大笑道:“哈哈,金子俺有,银子俺也有,可是你得先问问俺的伙计答应给不给你!”
那个头佗道:“谁是你的伙计,让他出来,让我见见,敢崩个不子,爷爷一刀将他的脑袋削下去。”
鲁智深拍了拍自己的水磨狂风降魔杖道:“这就是洒家的伙计,你来试试,看看你那口刀硬还是俺的禅杖硬。”
那个头佗道:“好,那我就来试试。”说着抡起戒刀大喝一声道:“看刀!”一抬“双龙抢珠”分为左右劈来,鲁智深挥动禅杖“叮当!叮当!”两声将那双刀扫开。
那个头佗退后一步将刀收到眼前看了看道:“不错,我的刀毫发无损!你的禅杖呢!”
鲁智深冷冷一笑道:“俺的禅杖别说是你那两口破刀了,就是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休想有所损坏。”
那个头佗道:“和尚好大的一张脸,没想到你这位出家人也会吹牛!再接我两刀试试。”
鲁智深道:“来吧,那个怕你。”
那头佗也不答话,抡起双刀来了一扫“双星拱月”左手戒刀直劈鲁智深的肩膀,右手戒刀侧扫鲁智深的小腿。
鲁智深挥杖急扫,上面一招“朝天一柱香”架开劈向肩头的一刀,紧接着一招“猛虎扫尾”禅杖尾的挑,挡开了扫向自己小腿的一刀。
那个头佗退后三步道:“和尚,果然有两下子。”
鲁智深冷哼一声道:“哼!和尚岂止是两下子,让你这头佗看看洒家到底有多少看家的本领。”说着举起水磨狂风降魔杖一招“狂龙出海”那铲头的四只大铁环夹带“咣啷啷”一阵震耳欲聋的脆响,直拍那个头佗的脑顶。
那个头佗举起双刀一个交叉,架住了当头一杖道:“和尚,好大的力气。”
鲁智深双膀用力下压,嘴里喊道:“头佗你给俺趴下吧。”
那个头佗头道:“未必!”双膀一较力大喝一声道:“开!”企图将紧压的禅杖架出去。
可是那禅杖却纹丝不动。
鲁智深又加上了一层力道:“压!”双手握杖用力下压。
那头佗又是一声大喝:“开!”却又是纹丝不动。
这时两个的脸上都冒出的汗。
两个势均力敌,僵持在那里,双方的脚都陷入地面半寸多深。
站在山上观战的杨志急忙提着朴刀,从山上跑了下来,举刀就要向那名头佗劈去。
鲁智深急忙大吼一声道:“住手!以少胜多,岂是英雄所为!”
杨志听到喝叫硬生生将已经劈向头佗后脑勺的刀收了回来。
那名头佗趁鲁智深说话分神之机,大喝一声道:“开!”勉勉强强的将鲁智深压在双刀上的水磨狂风降魔杖架开,抽刀跳出了圈外,将双刀“喀嚓喀嚓”两声插进后背的鲨鱼皮刀鞘内,跪拜在地道:“大师果然是神力无敌!佩服佩服!”
说着掏出了封信举过头顶道:“鲁大师,这是菜园子张青写给您的书信,请过目。”
鲁智深上前一步接过书信一看,里面写道:“鲁达大哥在上,今天有清河县好汉武松前往二龙山投拜入伙,还望大可看在小弟薄面上予以参祥。”
鲁智深看完书信急忙上前扶起武松道:“原来你就是景阳岗上打虎英雄武二郎呀,真是闻名已经久呀!请起请起,到山寨叙话。”
武松随着鲁智深、杨志来到了宝珠寺聚义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