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急忙举朴刀格开,只听“当”的一声并有火星迸出,那大汉被震身子晃微道:“和尚,好大的力气,你也吃俺一刀。”
说着一记“单凤朝阳”刀锋真奔鲁智深的面部劈来,鲁智深举杖格开,两人你来我往,你退我进的打斗了四十多个回合。
只听到鲁智深一声长啸“啊!”随即来了着“大江迭浪”手中的水磨狂风降魔杖一招三式,劈、拍、扫向那大汉攻去,
那大汉不敢直接用刀硬碰,只得一边后退一边举刀相格,躲过了前面的劈拍两招,最后一招正扫在那大汉头上戴着大斗笠上,将那大斗笠扫落在地。
鲁智深挥起禅杖就要来个“力劈华山”,眼见那大汉就要命丧在水磨狂风降魔杖下。
猛然间鲁智深看那大汉的脸上有块巴掌大的青色胎记,急忙顿身后撤收回了将及那大汉头顶的禅杖道:“大汉,你莫非就是那杨志兄弟!”
那大汉正闭目等死,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睁大眼睛一看,是那和尚,便道:“和尚!你怎么知道俺叫杨志呢?”
鲁智深哈哈大笑道:“俺不但知道你叫杨志,俺还知道你有个妹子叫杨柳。对不对?”
杨志莫名其妙的道:“和尚,你到底是谁?”
鲁智深道:“杨兄弟,俺是鲁达!”
杨志这才如梦方醒,急忙上前施礼道:“原来是鲁达大哥,请恕小弟有眼无珠。”
鲁智深呵呵笑道:“呵呵,这怪不得你的,谁让俺是和尚打扮来的。”
杨志道:“鲁大哥,你怎么出家当了和尚呢?”
鲁智深道:“嗨!这真是一言难尽,走走走,俺们走山寨去,先弄上一桌酒菜,喝着着俺再仔细与你说说。”
鲁智深在前,杨志随后,两人来到了聚义大厅。
鲁智深嘱咐一名小头目道:“兄弟!赶快去厨房告诉一声,做几个像样的菜来俺与这位杨老弟好好喝上几大碗。”
酒菜很快就端了上来,鲁智深将大碗里倒满的酒对杨志道:“兄弟,这真是山不转水转,没想到俺们两人竟然能在这里相遇,来喝一碗。”
两人喝干了大碗中的酒,杨志道:“鲁大哥!快与俺说说你怎么当了和尚呢?”
于是鲁智深就将自己把杨志从生铁佛崔道成手里救出以后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听得杨志直点头咋舌,当鲁智深说到自己与史进在瓦灌寺将生铁佛铲除进,杨志“啪”一拍桌子道:“杀的好,小妹要地下有知,死也瞑目了。”
鲁智深吃惊道:“怎么,你说杨柳小妹殁了。”
杨志悲痛的道:“鲁大哥,就是你离开我们兄妹三天后,小妹因为受到那生铁佛的奸污,觉得没有脸面见人,趁我不备时候悬梁自尽了,可怜我那小妹呀。”说着默默流下的眼泪。
鲁智深劝慰道:“杨兄弟别哭了,明天俺们找个地方给杨柳小妹烧点纸告诉她一声,生铁佛已经让俺打发去了阎王殿,这样小妹就能安息了。”
杨志连连听头道:“鲁大哥,俺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鲁智深问杨志道:“兄弟,你怎么流落到江湖跑到这二龙山来了呢。”
杨志叹了口气道:“唉!鲁大哥,说起此事,俺真是眼泪哗哗的流,那真是老天不开眼,让俺杨志时运不济呀!”
鲁智深道:“兄弟,那有什么时运不济,把心放宽些,这世上还没有过不去的河呢。”
杨志端起酒碗咕嘟喝了大半碗酒道:“大哥,你听俺一件一桩说给你听。”
鲁智深将杨志的碗里斟满了酒道:“兄弟,别急,你慢慢的说。”
于是,杨志慢慢的向鲁智深讲起自己的事情来。
那年,杨志被鲁智深救出来后,他的小妹杨柳就悬梁自尽了。
杨志安葬小妹杨柳,又在家里休养了三个多月,才将身上的伤养好。
杨志伤好后,就来到了东京汴梁,找到原来天波府的一些老关系,依靠着他们的举荐,再加上杨志早年的武举身份,被蔡京临时任命押运十制使之一,负责去江南苏杭一带向东京汴梁从水运押运花石纲。
所谓的花石纲就是在徽宗皇帝赵佶在初登大宝伊始,为了筹建当时大宋帝国的最大国家级园林——艮岳,徽宗皇帝特别在苏州设置了一个叫应奉局的专门机构,有一个叫朱勔的苏州人,对山石素有心得,被蔡京推荐来管领应奉局,专门负责东南江浙一带搜罗奇花异木,嶙峋美石。
花石到手后,多经水路运河,千里迢迢,运往京城汴京,十船一组,称作一“纲”,这就是“花石纲”名称之由来。
杨志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将花石从江浙运往东京汴梁,沿途不得有失。
然而天不不测风云,就在杨志刚刚担任制使半年的时间,在一次押运途中,运送花石的船队在长江中不幸遇到了一场罕见的风浪,十只大船在风浪中全部沉到了江底。
船毁人亡花石没了影,幸亏杨志会些水性才得以死里逃生。
按照大宋的刑律,如果是官员在押运途中将押运的东西丢失,轻声削职为民,重者刺面发配,何况杨志押运的是皇帝所要的花石呢。
在大风大浪里拣回了一条性命的杨志,害怕制裁问罪不敢再回京复职,只得潜回了老家去,筹备了一些金银财物,开始托人弄景的,玩起了走后门的路子。
企图逃避刑律的制裁后,再弄个官复原职。
这一天,杨志挑了一担子金银财物到东京汴梁,经人指点来到了枢密院,找到一名管理人事档案的虞候,塞给了那位虞候了一百两银子。
虞候接过银子塞进了怀里,高兴的领着杨志找到了都管道:“都管大人,这位杨志是我一位朋友介绍来的朋友。”
那名都管大人坐在椅子上头也没抬的道:“不知道,这位杨志朋友来此有何事,”
杨志急忙道:“小人本来是负责押运花石纲的制使,因为在摆途中遇到风浪,连石带船一起都被风浪打翻到了长江的深水之中,因此小人不敢回京复命,辗转了半年之久,才回到这里,还望大人帮忙。”
说着递上了一份礼单道:“些许钱财不成敬意,只要大人能答应小人的请求,待大人应完卯后,小人自会将这礼单上了物品送到您的府上。”
那虞候接过了礼单看了看点点头道:“杨志,不知道你有何事要本官为你打理。”
杨志道:“大人,小人那里敢有什么大的奢求,只求大人开恩让小人官复原职即可。”
那个虞候沉吟了一会,翻找出了杨志的档案,在山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给杨志道:“这事不难,你只要拿上你的档案去殿帅府那个找高太尉在上面签个字就可以了。”
杨志接过了自己的档案,惊喜万分,当天晚间就将担子里的金银送到了那位虞候的家里。
第二天早晨,杨志早早就来到了殿帅衙门,在那里等候着高太尉,看看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这才壮了胆,走进了殿帅府,没想到却被一个在门口站岗的士兵拦住道:“站住,那里来的愣头青,也不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杨志赔着笑脸道:“这位兄弟,我是来找高太尉办事的。”
说着掏出了枢密院那位虞候写的公文道:“兄弟你看看这不国家公文吗。”
那位士兵道:“去去去,远点去,每天来找太尉的人多着呢,个个都手里拿着公文。太尉那里有那么多的时间搭理过来。”
杨志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了五两银子塞到那名士兵的手里道:“兄弟,我找太尉确实有急事,还有劳你给通报一声。”
那名士兵接过银子咬了一口揣进怀里眉开眼笑道:“这还差不多,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不一会,那名士兵出来道:“杨志,太尉让你进去呢。”
杨志来到厅前,跪拜在地道:“下官杨志参见太尉大人。”
高太尉“啪啪”拍了两声桌子道:“下官,那里来的下官。大胆杨志,你现在的身份就是一名离职潜逃的罪犯,还敢在本官面前称下官。”
杨志嗑头道:“太尉,对不起,小人一时失言。”
高太尉站起身来怒气冲冲道:“杨志,本官刚刚把你那简历看了一遍,既然朝庭派出了十名制使去押运花石纲。为什么那九个人都回到了京城交了差,偏偏是却把花石纲给弄没了。弄没也就算了,那是事出有因,可你为什么不回京述职,却来个逃之夭夭。今天却又腆着个脸回来要官复原职,你以为这殿帅府是你们杨家开的吗!”
说着大笔一挥在那批文上写道:此人对国不忠,职守不尽,且视国家刑律为儿戏,花石纲被损一事,系天灾罪可不究。但擅离职守,非可信之人,永不得录用。写完后,“啪”的把笔一摔喝道:“来人,把杨志这个狗头给本帅轰出去。”
杨志喊道:“太尉,太尉,你在斟酌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