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辞别了师父,决定先到将自己从战场上救回的,弦儿家去看看,去看看那祖孙二人,一别已经快一年了,
也不知道她们的生活怎么样了,弦儿还是那么爱笑吗,
金爷爷还是那样,每天天刚刚亮就起床劳作吗。
鲁达真想那篱笆围成的静雅了小院,真想那温暖的茅草屋,还有那香喷喷的饭菜。
那里是他年轻的生命得以复活之地,那里是他青春的热血得以奔流之地。
鲁达内心里充满了快乐,鲁达眼里盈溢喜悦。他在山间的小路边采了一大把不知名的野花,他要把这五颜六色美丽的花儿送给至亲至爱的弦了,鲁达的心里早将那个爱笑的小姑娘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妹,将金老者视为自己的亲爷爷,此时他就象一个在外飘泊许久的游子,回家来了,回到久别的亲人身边。
鲁达归心似箭的赶着路。
转过山脚,走到近前。鲁达傻了眼。只见那篱笆已里倒歪斜,原来整洁的小院里长满分了荒草。看到这一切,鲁达炎热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窑里,手里捧着的野花也掉在了地上。他大声喊道:“爷爷。弦儿。”越过篱笆推开茅草屋的门,屋子里已经布满的灰尘与蜘蛛网。鲁达撕心裂胆的喊道:“爷爷,弦儿你们在那啊。”虎目中流下了眼泪……
鲁达站在那儿发的半天的愣,一咬牙,将门带好,转身离了开。
离开金家的鲁达,满怀着一颗凄惨的心,又一次上路了。
鲁达奔向了夹沟,他要去看看那昔日的战场,更要去凭吊一下那些战死在沙场的弟兄。
鲁达来到了夹沟。
夹沟仍如往日里一般的安静,沟壑的两边了山早已让自然之神披上层层叠叠的绿翠,只有鸟儿清脆的啾鸣为这静寂增添了一些生气。
昔日的战场,已经归于的一片宁静,当时的厮杀之处,早已被青草遮蔽。鲁达站在那儿在心里说道:“弟兄们,我来了,鲁达,不!应该还是叫鲁大来看你们了。你们都是了不起的勇士,你们都是不畏生死的真正战士。”
鲁达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来,在青草遮蔽处徘徊着。他要好好的看看这里,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记在心里,因为这里是他鲁达的第一人生战场,更是他鲁达第一次的生死之战。
只有死而复生的人,才知道生命的可贵,只有经过战场搏命厮杀的人才知道生活的可爱。
鲁达在这里默默的徘徊着,默默的回味着,默默的追忆着。突然他的脚下踩了一个东西,鲁达低头一看,吃了一惊自己脚下踩的竟然是一颗人头骷髅,他用向旁边看去竟然还有几颗。
鲁达四处找了找,一共找出了四十一颗骷髅。其中一个骷髅旁扔着一把早已锈迹斑斑的大刀,鲁达认得这是提辖的大刀。
这不正是去年他们那队押运粮草的人数吗。当时是十二名马车夫,再加上三十名押运的官兵。鲁达又仔细的数了数,不错正在四十一个骷髅,如果再回上死里逃生的他自己,不正是四十二个人吗。鲁达内心顿时感觉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悲凉。可怜的弟兄们啊,你们为国为民战死在的这里,却没有人为你们收取尸体。是谁把你们的尸体抛弃在这荒山野岭,任凭风吹雨打,鹰叨狼扯。是谁让你们的灵魂无处安歇,四处孤苦的飘荡。
鲁达用提辖的那把大刀,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将四十一个人头骷髅埋葬了一个大大的坟墓。然而折了三个树枝权做供香插在坟前,然而跪在那里沉重的叩了头,心里默默的说:“弟兄们,你们安息吧。我鲁达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
做完了这些,鲁达站起向来,向武关方向奔去。
他要去武关,为那些死难的弟兄们讨个公道。
他要去武关,问问那里的驻军长官,为什么不为这些英雄们收尸,而让他们暴尸荒野。
他要去问问那些长官们还长没长人心,还有没有人性。
鲁达手里拿着提辖遗留的那把大刀,大步向武关走去。
武关还是往日的武关。
此时把守关门的士兵正在检查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自从去年夹沟一战后,西夏仿佛从地球上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来骚扰过这一带。因此现在的武关可以说是风平浪静,平安无事。所以往来商旅络绎不绝,市井也日渐繁华。
今天,把守关门的是薛永和段景住两人。
离着老远,眼尖的金额毛犬段景住就看到一个高大的壮汉,手里提着一把大刀向关口走来,于是他就留意的多看了几眼。看了几眼后段景住心里暗想,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呢。他急忙捅了捅身边的薛永悄声说道:“薛大哥,你看那边来的人是不是咱们的鲁大哥。”
薛永说道:“别瞎扯了,都监不是都说了吗,鲁大哥,叛逃到西夏去了。”
段景住说道:“你看看,那是不是鲁大哥。”
薛永顺着段景住手指的方向一看,差点没把舌头吓的吐了出来道:“妈呀,真是鲁老大。他怎么还敢回来。赶快去向长官报告吧。”
段景住拉住薛永道:“先别去报告,这里面一定有原因。咱们迎上去问问怎么回事。”
薛永道:“你没看见他凶神恶煞般的手里提着把大刀吗,小心把咱们给砍了。”
段景住说道:“没事,鲁大哥不是那样没有良心的人。”
薛永只好硬着头皮,得得瑟瑟的与段景住迎了过去。
两个走近鲁达,壮着胆说道:“大哥你回来了。”
鲁达一见是两位小弟,经过了生死之别显的格外高兴,激动的说道:“啊,是两位兄弟呀。我回来了。”
段景住拉着鲁大轻声说道:“大哥,你傻呀,这个时候你还敢回来。”
鲁达莫名其妙的说道:“我怎么就不敢回来了。”
段景住说道:“你不是叛逃西夏国去了吗?”
鲁达说道:“谁******胡说八道我叛逃西夏去了。”
这时薛永走上前来说道:“那这么长时间你去了那里。”
鲁达说道:“我在战场上负了伤昏死了过去,被人救了。”接着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没有说自己投师的事。
段景住高兴的说道:“我就说吗,大哥是不会叛国投敌的。”
鲁达一把拉住薛永的衣袖问道:“你仔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永说道:“那天我们接到消息后,都监大人就带领大队人马赶了过去,去了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粮草与西夏人早已没了踪影,清点过战场后,发现除了你之外,其他的人都战死了,所以都监童非大人就说是你勾结西夏人抢劫了粮草,叛逃了。”
鲁达说道:“胡说。”
薛永说道:“这不是我胡说,是都监大人说的。”
鲁达又问道:“那为什么,不把那些战死的弟兄们的尸体收殓回来安葬了。”
薛永说道:“是都监不让收殓的。”
鲁达骂道:“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去问问他,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薛永与段景住两人急忙拉住鲁达道:“大哥,他们都在捉拿你呢,你去了不是找死吗。”
鲁达说道:“兄弟你们两人别拦着,我要去说明自己不是叛逃,讨回清白。”说罢分开两人向都监府奔去。
武关的守军都监是枢密使童贯的亲侄子童非,这就子依仗着叔叔的势力,在武关一手遮天,为非作歹。
鲁达他们押运粮草之事就是童非指使手下的亲兵,暗中为西夏人通风报信,并且还送给了西夏黑蛮将军一千黄金和十名大宋女子,其条件就是西夏人得了好处后,两年内不得再骚扰他童非所管辖的军事区域,给人以他童非以威武之力,威慑边关,震慑敌胆的假象,这样他就可以通过叔叔童贯的运作,得以提升调到京城,做太平官,远离边关冷月的凄凉,和提心吊胆的担惊受怕,回到繁华似锦的东京汴梁,看风花雪月,观歌舞升平享清福去了。
粮草被劫的那天,他本应按照事先的约定去夹沟那里接应押运的队伍,可是他却没有去。
当他接到提辖飞鸽传信的时候,本应带领部队立即赶到的,但他却视手下的士兵生死于不顾,故意磨磨蹭蹭拖延时间,等他们赶到夹沟时,战斗已经结束,西夏人带着战利品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童非看到战场上的悲惨之情,内心里感觉到也十分紧张,他不知道如果上级查问下来的话,自己该怎么应付。清点阵亡的人数后,他听说鲁大这见了,心中不禁暗暗惊喜,这下有了替罪羊。
此时,童非正在都监府与新纳的小妾打情骂俏,突然把守府门的亲兵气喘吁吁的跑还来道:“报,报,报告大人,不好了。”
童非推开正在怀里撒娇的小妾道:“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
亲兵说道:“大人不好了,鲁大回来了。”
童非吃了一惊问道:“鲁大人在那。”
亲兵报告道:“就在府门外候着呢。”
童非说道:“那好,你让他进来吧。”
接着挥了挥手对小妾说道:“我有公务要办,你先回避回避。”
亲兵刚要出去,童非喊住了他嘱咐道:“鲁大进来后,你去多叫几个人来,在府门外听命。”
童非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襟危坐在太师椅子上。
鲁大在两名亲兵的簇拥下,走进了都监府,强压心头怒火向童非施礼道:“鲁达参见大人。”
童非一拍桌子喝道:“大胆鲁大,你还敢回来。”
鲁达昂首说道:“我怎么不敢回来?”
童非道:“你可知罪。”
鲁达道:“大人,鲁大何罪这有?”
童非色厉内荏道:“你私通敌军,出卖军情,致使粮草被劫,将士罹难罪大恶极。”
鲁达气宇轩昂的道:“我血战沙场,奋勇杀敌,受伤昏死遇救,怎么私通敌军,出卖军情了。”
童非道:“你说自己受伤遇救,那本都监倒要问你,是谁救了你,你又在那里养伤,可有人证?”
鲁达说道:“救我的人已经不知所踪。”
童非道:“一派胡言。”
鲁达道:“我没有胡言,请问大人如果我是奸细,那么我还敢回来吗?奸细一定另有其人,请大人明察秋毫,还鲁达字一个清白公道,给阵亡的弟兄们一个安慰。”
童非道:“你这是在狡辩。”
此时鲁达醍醐灌顶心里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说道:“大人我有一个问题要问?”童非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道:“你问吧,要死我也让你死个明白。”
鲁达问道:“大人,你为什么不为那些战死的弟兄们收殓尸体,而任由他们暴尸于荒野。”
童非面红耳赤的道:“当时军情紧急,我要带领队伍去追赶西夏人,夺回被劫的粮草,岂容我婆婆妈妈的。”
鲁达道:“那过后为什么不去收尸埋葬。”
童非说道:“我的责任是守关护境,不是为死人招魂安坟。”
鲁达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毫无人性的家伙。”
童非喊道:“来人,把鲁大给我绑了。”
门外冲进来了五六个亲兵护卫,不由分说的用绳子把鲁达五花大绑上。
鲁达说道:“童非,你颠倒黑白,陷害好人,你不得好死。”
童非声嘶力竭的叫喊道:“把他的嘴给我堵了,吊到校军声的棋杆上,明天午时开刀问斩,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