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镜侧了一下头,撇开他的手,说:“滚滚滚,谁哭了?!”
殷以平没说话,只是嘴角挑了挑,看的殷长镜后背麻嗖嗖的,殷以平才终于说话了,他松开环臂的手,掌心向上摊开,说:“要抱抱吗?”
殷长镜都被他气笑了,殷以平那个面瘫脸,竟然说这种话,实在太违和了,殷长镜刚要骂他,殷以平就伸手过来,把他搂在了怀里,轻轻拍着殷长镜的后背和肩膀。。
殷长镜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眼睛一酸,把脸埋在殷以平的肩窝上,轻轻的抽着气。
殷以平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说:“没事了。”
他说着,慢慢托起殷长镜的脸,殷长镜眯着眼睛,眼睛上红彤彤的,有那么一些委屈,卸去了平日里纨绔的伪装,看起来有点无助。
殷以平的心脏似乎被猛地一击,他的表情很严肃,动作非常缓慢,慢慢的低下头,吻在了殷长镜的嘴角边上。
殷长镜“嗬——”的一声抽/了一口气,吓了一跳,猛地推了一把殷以平,殷以平没有防备,再加上脑震荡,身/体猛地往后一斜,“嘭!”的一声撞到了墙面。
殷长镜一阵紧张,伸手去扶他,但是手伸到一半又猛地停住了,眼睛红彤彤的像小兔子,脸颊也红彤彤的,嘴唇感觉要烧起来了,抿了抿嘴唇,似乎受了惊吓,最后还是把手缩回来,然后调头就跑了,跑到一半的时候“嘭!”一声,差点摔在楼道里。
殷以平从后面慢慢走过去,殷长镜在按电梯,三层的别墅电梯停在一楼就是不上来,殷长镜眼看着殷以平走了过来,连忙要钻进楼梯间里。
殷以平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人从楼梯间里拽出来,别看他受伤了,但是因为身材高大,力气十足,拽着殷长镜就跟拽一个小鸡仔一样简单。
殷长镜毫无底气,说:“放……放放放开我!”
殷以平态度很平静,仿佛刚才做的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挑眉说:“我昨天还看见你在洗手间里吻绍先生。”
殷长镜立刻否认,说:“没有!没亲上!你看错了!”
殷以平说:“那也是想吻……我不行吗?”
他说着,转过头来,淡定的看着殷长镜,殷长镜心慌的要命,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要跳出来了,感觉像是要裂开了一样,殷长镜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殷长镜见电梯上来了,想要摆脱殷以平的手,使劲挣扎了一下,但是殷以平身上都是怪力,根本挣扎不开。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结果刚才他们讨论的绯闻对象绍仇竟然从电梯里走上来,怀里抱着而一个大塑料袋,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食物,一边走还一边吃,看到他们好像没什么印象,直接走过去了。
殷长镜差点吓死,因为殷以平的眼神很不对劲,仿佛风雨欲来的阴沉一样。
殷以平拽着殷长镜进了电梯,殷长镜躲在角落里,殷以平走过来,殷长镜刚想要跑,殷以平抬手指了指电梯里的监控,说:“看到那里了吗?你要是躲我,我就对你做更过分的事情。”
殷以平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不过殷长镜第一个反应是想问,更过分的事情是什么,他的后脖子突然升起一股麻嗖嗖的感觉,嗓子里咕嘟了一声,腿有点软。
殷以平看见他木呆呆的反应,突然笑了一声,说:“原来你想让我做点其他事情?”
殷长镜立刻炸毛的说:“滚!滚滚滚!你这个……这个败类!流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衣冠败类!”
殷以平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殷长镜的脸颊,说:“以前我一直在忍耐,但是现在我不想忍耐了。”
张九等殷长镜走了,本身想要推门出去的,结果发现门外有点声音,张九从门上的猫眼往外看,就看到了殷以平正在亲/吻殷长镜。
张九:“……”
那两个人亲/亲竟然堵在别人家门口,张九这下都不好出门了,幸亏那两人走得很快。
张九打算先去殷家转一圈,看看殷家里面有没有不同寻常的阴气,然后再找殷长镜一起去珠宝楼看看血脸出现的现场。
张九和端木晋旸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回来的绍仇,绍仇把殷家当成了购物超市,弄了一堆零食回来,装在塑料袋里,抱在怀里正在吃。
绍仇正要进门,看见他们,说:“你们去哪里?”
张九说:“随便走走。”
绍仇也想出去走走,毕竟在这里很无聊,他每天的生活就是睡觉,吃饭,然而偶尔晕倒,虽然他晕倒的次数已经不少了,但是绍仇觉得那还是偶尔。
张九也不放心绍仇一个人在房间,指不定他睡着睡着就晕倒了,别人都不知道,万一再出事情就惨了。
于是三个人下了楼,准备在殷家里随便转一圈,他们到花园附近的时候,就看见殷成策站在一个路灯旁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似乎有些不舒服,正揉/着自己的额头,看起来很烦躁的样子。
众人走过去,殷成策立刻就发现了,收拢了那种烦躁的气息,又恢复了平静,整个人又变出了那种绅士温和的表象。
殷成策微笑地说:“三位去哪里?有我可以帮忙的吗?”
张九说:“只是随便走走。”
殷成策笑着说:“我也是出来透口气。”
殷成策的脸色很阴沉,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殷家出事太多了,让他有些疲惫,不在状态,殷成策身上那种淡淡的阴气更加浓郁了,飘散出来。
绍仇抱着他那一兜子零食,突然觉得零食都索然无味了,目光灼灼的盯着殷成策,殷成策起初没发现,不过后来就发现了,看向绍仇。
绍仇的眼神却毫无避讳,甚至轻轻/舔/了舔嘴角,殷成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冲他微笑的点了点头,似乎在打招呼一样。
张九把殷长镜的委托和殷成策说了一遍,殷成策没想到小叔竟然会去找张九委托,不过也没有阻止,说:“祖父去世的时候,我也在医院,的确非常突然,晚上送到医院,凌晨就不行了,刚开始还能叫人去说话,但是只叫了姑姑和三叔,其他的人都没来得及见面,就去世了。”
张九惊讶的说:“等等,没叫你父亲吗?”
殷成策露/出一丝笑容,不过笑容有点干有点苦,说:“没有,毕竟家父的性格……你们可能也发现了,家父虽然是家里的长子,但是没什么成就,公/司的事情也不会去管。”
殷成策说的很委婉,其实他老爹就是一个啃老族,除了是长子,什么都不是,现在手底下一个殷家的公/司也没有,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全靠老/爷/子给钱花,现在老/爷/子不在了,只能靠自己儿子给钱花。
所以殷家老大才想到降灵的方法,他觉得自己爹肯定会把产业传给自己儿子,到时候自己就又有钱花了。
殷家老大对殷成策很有信心,毕竟殷老/爷/子只有两个入室弟/子,绝对会传给亲孙/子。
然而没想到却出了事情,一切都变成了水漂,而且还闹出了人命。
张九觉得有些奇怪,说:“那这样算也不对啊,如果是从辈分算,肯定要先见老大,然后依次往下见,如果从喜爱程度来看,殷老/爷/子也会先叫入室弟/子来说话吧?”
他这样一说,殷成策突然有些恍然,这一点他根本没多想,毕竟他知道自己父亲的秉性,什么能耐没有,遇到事情还慌,殷家人没一个病倒的,但是殷家老大就病倒了,甚至吓得失禁,还在床/上卧床呢。
殷成策觉得爷爷没有见自己,可能是因为辈分的缘故,毕竟姑姑和叔叔都在他前面,然而张九这么一说,殷成策突然有点明白,按照辈分不对,按照喜爱程度也不对。
张九说:“当时殷老/爷/子不行的时候,是谁来叫人进病房的?”
殷成策回忆了一下,有点混乱,说:“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医生,好像是主治医生。”
张九一时间没有说话,端木晋旸说:“你怀疑医生有问题?”
殷成策这样一听,说:“我去一趟医院。”
他说着,匆匆就要走,张九和端木晋旸立刻赶上来,绍仇也追在后面,说:“等我,我也去。”
四个人坐上车,殷成策亲自开车,往医院赶过去,殷家虽然有自己的私人医生和医护楼,但是因为老/爷/子的病很重,所以还是转送了医院。
殷成策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那时候殷成策刚回国不久,还在熟悉公/司的业/务,一般都在公/司留到很晚,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是爷爷不行了,让他赶紧去医院。
殷成策赶到的时候,父亲跟他说,老/爷/子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不行了,摔倒在了房间里,还是殷成策的姑姑上去叫老/爷/子吃饭,叫了半天没反应,才发现老/爷/子摔倒在地上,叫了医生,结果是脑出/血,严重的中风。
老/爷/子当时都说不出话来了,丧失了语言能力,意识也很混乱,送到医院就急救去了。
殷成策虽然赶来了,但是他根本没见过老/爷/子,老/爷/子甚至没有任何遗嘱,就已经去世了,医生说老/爷/子年纪太大,抢救不过来。
众人赶到医院,联/系了院方,但是院方说当时老/爷/子的主治医生已经辞职了,说是要出国。
端木晋旸拿到了医生的名字,然后让人查了一下,这个医生不只是出国了,而且还卖了国内的房子,一下变得杳无音讯起来。
医生突然跑出国的这种做法让众人觉得更加蹊跷了。
张九要去老/爷/子当时入住的病房看看,医院的人很配合,带着他们过去了,病房是医院最好的病房,楼层很高,这里非常安静,没有一个人走动,平时都没有人,只是有特殊的病人入住才会临时有护/士过来看/护。
病房非常大,里面空荡荡的,床头甚至还贴着老/爷/子的姓名和资料卡,之后并没有人入住。
张九一走进去,顿时感受到一股绝望的气息,压/迫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绍仇的身/体受损很严重,发出“嗬——”的一声,猛的就要跪在地上。
殷成策一把搂住他,说:“绍先生,您怎么了?”
绍仇呼吸困难,眼睛翻白,不停的粗喘着,张九说:“快,把他抱出去,这地方怨气太强了。”
殷成策不明白什么是怨气,但是他也感觉到一股很阴森的气息,立刻将绍仇抱出了病房,把他平躺着放在走廊的沙发上。
绍仇脸色惨白,捂住自己的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扫了一圈病房,说:“殷老/爷/子果然不是正常死亡,也不是病逝。”
殷成策听到端木晋旸的说法,突然坐不住了,他将绍仇轻轻放在沙发上,然后站起来走进病房,说:“你是说我祖父……”
张九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祖父很可能是被谋害的,这个病房里还残留着他的怨气,绍仇身/体弱,对这种气息非常敏/感。”
殷成策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在原地转了几圈,似乎终于卸下了那种伪装的温和和绅士,变得焦躁起来,说:“谁对我祖父下的毒/手,我祖父是个好人,没什么仇家,也不会苛对别人。”
殷老/爷/子去世,殷家的股份大跌,这种事情对殷家公/司并没什么好处,如果非要说好处,那就只有继承人有好处了。
这个目的显而易见,张九觉得,或许筹划这件事的人,就在殷家的这几个兄弟姐妹之间。
他们正在说话,突听“嘭——”的一声,然后是绍仇发出“嗬!”的一声惊喊,众人回过头去,就看到一个鬼侍冲出来,正拖拽着绍仇往楼梯间去。
绍仇刚才还在半昏迷的状态,这个时候根本没什么力气,他猛地拽住沙发的椅子腿,但是鬼侍拖拽的力气太大了,而且举起斧子,一下砍下来,就要剁掉绍仇的手。
绍仇大喊了一声,他的灵力受损,根本就像个普通人,比普通人还要弱的多,猛地缩回手来,“嘭!”的一声,沙发竟然被劈成了两半,绍仇一下就被拽了出去。
“绍先生!”
殷成策离门最近,猛地冲出去,“嘭——”一声,竟然撞在了门口,病房的大门明明是打开的,但是殷成策冲不出去,一下撞在了无形的墙上。
张九说:“是结界!又是鬼侍,古伏尸来了。”
端木晋旸眯眼说:“后退。”
他说着,手中突然变出几把像海浪一样的长刺,猛地一甩,“啪啪啪!”三声,长刺顶在结界上,仿佛扎碎一块玻璃,“啪嚓——”一声脆响,结界猛地裂开,一下轰然倒塌。
端木晋旸护住张九,殷成策也跟着他们冲出病房,绍仇被猛地一下拉进楼梯间。
殷成策的眼睛竟然能看到鬼侍,他什么也不管,大步冲进楼梯间里,大跨步往下冲,大喊着:“绍先生!”
张九和端木晋旸快速冲进去,鬼侍并不多,只有两个,举起斧子冲着追上去的殷成策猛地砍下来。
张九心里急的不得了,双手猛地一握,一道绿光快速的冲过去,端木晋旸也瞬间反应,伸手一甩,海浪一样的气流猛地打过去。
两道气流一白一绿,快速的冲向鬼侍,鬼侍似乎被追极了,想要对绍仇下狠手,猛地举起斧子就砍,殷成策一下扑上去,抱住绍仇,将人搂在怀里,抬起右手一挡。
斧子一瞬间砍下来,砍在殷成策的右手手腕上,鲜血突然呲出,溅了绍仇一脸,半昏迷的绍仇猛地醒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两道气流一下击中两个鬼侍,将两个鬼侍飞快的击飞出去。
张九立刻甩出两道黄符,黄符变成了绳索,“嗖嗖嗖”几声,将鬼侍牢牢捆住。
殷成策的手腕受伤了,斧子砍下来不是闹着玩的,要不是因为张九和端木晋旸出手及时,打断了鬼侍的动作,斧子直接就把殷成策的手腕给剁下来了。
殷成策满手是血,疼的脸色扭曲,绍仇惊慌的从地上爬起来,鲜血从伤口喷/涌着往外/流,绍仇想要去按住他的伤口,他的手刚碰到殷成策的手腕,就听到“啪!”的一声,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涌了出来,将绍仇一下击飞出去。
“嗬!”
绍仇猛地撞在了楼梯的转角处,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唇,竟然流/血了,殷成策也满脸震/惊,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殷成策举起自己的右手,右手血/淋/淋的,手腕上一个大口子还在喷血,但是不难看到,手腕脉门的地方,竟然有一片黑色的叶子图形,正在散发着光芒,随着鲜血,越来越耀眼的光芒……
第188章 降灵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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