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发现自己就是一个忙碌命,因为伟人通常都是这样。
幸亏房遗爱比伟人又稍微聪明了那么一点点,知道时不时地给自己放一点假,可以和高阳玩一些羞羞的事情,比如谁憋气长之类的。
不知道换衣服速度慢是不是古今中外所有女人的通病,房遗爱很是没正形地躺在屋子对面一处凉亭内的栏杆上,很幼稚地在玩自己不会掉下去的游戏,或许自己会成为继小龙女之后的小龙人。
其实房遗爱还是在感叹,看来前几日自己说的那一番话还是有一定用处的,整个医学堂的风貌截然不同,也许不久的将来这真的能给房遗爱一个惊喜。
房遗爱决定从栏杆上下来走走,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小龙女的下场并不好,和自己相爱的人分别了十六年才再次相见。房遗爱觉得自己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可做不到这样的事情,好吧,其实是躺得时间长,背有点麻了。
房遗爱扭动着身躯轻哼着,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忽然房遗爱感觉到自己的屁股遭受了袭击,转身看去,原来是一位学子打扮的青年男子走路走的急不小心碰住了自己。
其实房遗爱一点都不生气,而是有点开心,在这个学堂里,长乐和李泰他们出去逛逛,只剩下自己和高阳,其他人也不认识,自己现在又这么无聊,正好可以逮个人聊聊天!
“兄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咱两上一辈子是有多少次擦肩回眸才能在今世来一次这样有缘分的相碰呢?”
这个青年颇为不适应地把自己的手从房遗爱手中拽了出来:“兄台出口成章,处处皆理,在下佩服!”
“什么理不理的,就是我瞎胡诌的,只是人们太傻,把我当作多么了不起。”
这青年哈哈大笑:“兄台如此快言快语,不怕别人因此话记恨于你吗?”
房遗爱似乎没有因为青年不认识自己而有一点怀疑,毕竟房遗爱在上一次讲话之后。整个医学堂应该没有人会不认识自己,可是这青年竟诚然自若地给自己平辈而交!
“兄台着相了,人生在世只求活的洒脱,活的自在。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观兄台所言,兄台倒是活出一个真字!”
房遗爱走到亭子里做了下来:“兄台,你又着相了,我只不过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活,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剔透。就像现在我想坐就坐,不是因为累,而是懒,如是而已。”
青年被房遗爱的说辞逗得哈哈大笑,似乎从未听过如此新颖的说法:“兄台所言处处新颖,在下受教了!只是刚才我撞着兄台,兄台难道不生气吗?”
房遗爱靠着柱子,翘着二郎腿,一脸地不在意:“兄弟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这一句话有事把青年逗得新奇不已,青年满是好奇:“这谎话怎么讲?”
房遗爱满脸真诚:“我这个人知书达礼。对人向来宽容,所以并不计较兄台的无心之失!”
“那实话又怎么讲?”
“我一个人在这里正呆的无聊,正巧你过来了,我终于可以找个人来陪我聊天!”
青年再一次哑然失笑,他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发笑了,眼前的这个惫懒少年似乎总是给自己带来惊喜。一袭青衫,毫无坐姿,双眼无神,一点都不像传言中的那样,但青年却觉得这样无比真实。才更像传说中的那人!
房遗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兄台,不好意思啊,刚才咱们见面说什么擦肩回眸啊什么的就是我随口一编说出来的,你可不要当真。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青年哭笑不得:“兄台,我真的有看起来那么傻吗?”
房遗爱不以为意地挥挥手:“还不是怕你崇拜我,我这个人最怕麻烦了!”
青年觉得自己苦读多年的诗书在眼前这人身上根本就没有一点用处,自己苦学的圣人智慧在眼前这人眼中更像是小儿科,但青年并没有气馁,而是更加坚定了自己本来的心意!
“若是在下估计不错的话。兄台必定是名门望族,又为何会给我这个普通士子聊的这么投机?”
“哎呀,我说你这人这么说就不对了,朋友重在交心,看的顺眼就是朋友,看的不顺眼就滚蛋,不是我给你吹,我交朋友没那么多规矩,但被我看上的朋友也没那么多!”
青年眼中忽然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不瞒兄台,我前些日子身无分文,被客栈撵出来被孙先生收留,才在这医学堂当个杂役栖身,阁下会当我是朋友吗?”
“当然会了!”
“为什么?”
“看你顺眼呗!”
青年语塞,看着对面一脸无辜地房遗爱竟无言以对,明明自己在问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可是为什么却显得自己不对呢?
青年苦笑一番:“兄台,你能好好说一说吗?”
房遗爱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只是青年看着竖着侧躺在栏杆上的房遗爱,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姿势很销魂,很想笑。
房遗爱很无奈:“你们真是无聊,就喜欢问一些外在的东西,既然你想听,我就给你说给你听好了!”
青年洗耳恭听,房遗爱从栏杆上站了起来,围着青年转了几圈,这才慢慢开口:“你撞我在先,又知我身份高贵却并不害怕,证明你乃正义相信公义之人,此乃其一。
其二,你与我侃侃而谈却毫不怯场,俗话说腹有诗书气自华,想必你是一个有才华之人。其三你能坦然面对自己的过去,证明你是一个自尊自强之人。”房遗爱顿了一顿:“兄台,你还要我接着说嘛?”
青年不明所以:“阁下何意?”
“怕你听的不过瘾,要不然我再瞎编几条,只要你需要!我一向就是这么善解人意!”
青年再次忍俊不止:“够了,够了,兄台编的也很辛苦啊!”
“这可不是,你可不知道奉承人是最累的,尤其是像这种有理有据又很委婉地奉承人,实在是太伤神了!”
“房兄难道对我的身份不好奇吗?”
房遗爱对青年叫出自己丝毫不以为意:“你对我没有恶意,你又愿意花时间陪我闲聊,我又何必好奇你的身份?”
青年闻言肃然起敬:“常常听闻大唐今年的新科状元乃是有名的狂生儒士,但其又极具才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山东士子马周见过房兄!”
房遗爱忽地一声蹦了起来:“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马周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不是字宾王?”
这下青年是真的惊讶了:“房兄是如何得知我的字的?”
房遗爱靠近马周,头一低,压低声音:“马兄,我会算命,你信吗?”
马周的眉头紧紧死皱在了一起,这个问题让他很纠结啊,关键是看这架势,房遗爱是要给自己算命的节奏啊,犹豫再三马周点了点头。
房遗爱语气中掩盖不住的兴奋:“马兄,你听我一言,等过几天你就投奔玄武门中郎将常何去,你一生的抱负就是从这里开始!”
还没等马周反应过来,房遗爱就直接冲进屋子内,屋子很是高昂地响起一声尖叫声,房遗爱再次飞速跑出来,火速地在一张纸上写了一封信递给马周。
“马兄,若是半年之内你的生活没有改变,不管我在不在长安,你拿着这封信去房府,我向陛下亲自举荐你!”
房遗爱手忙脚乱地将自己身上的所有钱都塞给马周,言辞恳切:“马兄,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马周看看手中的信,再看看袖中突然多出的几十贯钱,再看看眼前眼睛冒光地房遗爱,鬼使神差地竟然点点头,不知为何竟然选择相信房遗爱!
“李良,给我滚过来,送我马兄弟回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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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房遗爱这样兴奋也是有原因的,马周是历史上贞观继房玄龄之后又一有名的宰相,他的一生也是充满传奇,起初贫困潦倒,后来贞观五年在中郎将常何家被李世民注意,展露头角,开始了他传奇的一生,可是现在他竟然会在这医学堂,房遗爱生怕自己的改变会让这位大唐的明宰相失去他的风采,所以才顾不得那么多。
房遗爱想想还是难掩兴奋,再次冲到屋子里。
“臭房俊,我换个衣服,你到底要冲进来多少回?”
“高阳,人家想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