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宝儿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他自个儿走到雕的小物件的货架上看了起来。
叶萱萱也随他去了,自己则伸手拿起两个盒子:“掌柜的,这两个盒子多少钱?”说完对着那年轻人。
原本一心一意看书的年轻人抬起头,看了一眼笑着说:“姑娘若是喜欢随意给个价吧!”说完又低头看书去了。
叶萱萱有些无语了,真想骂上几句书呆子。
不过他居然说随意给个价。。
“掌柜的,是多少就是多少,你说个价钱。”叶萱萱急着想去办事的,实在不想跟他磨蹭。
那年轻人似是有些不耐,皱着眉头抬起头来,想了想指着角落里的老人说:“那你们问问老师傅吧!”
然后又做他的书呆子去了。
叶萱萱看了一眼那个老人,拖着腿瘸着拐了过去:“老师傅,这两个盒子不知价格几何?”
那人头发已经花白了,手里正在做着一个笔筒,笔筒外面雕刻的似乎是竹子。
看着那双沧桑褶皱的双手,叶萱萱突然想到了还在异世的外公:不知道外公这么样了。
那老师傅正雕刻的手一顿,抬头等看到叶萱萱的眼睛时心里像是被什么撞到似的。
大概是叶萱萱那悲伤的眼神让老师傅心里哑然,他慌忙得低下头,有些嘶哑的声音说了几个字:“给十文吧!”
幸好叶萱萱耳朵好使,一听十文就知道这个老人也是随意叫的价了。
想了想,叶萱萱看了盒子盖子雕刻后,两旁留下的空白位置,指了指对老师傅说:“不知老师傅可能帮忙雕刻几个字,我可以加钱的。”
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会有这样的要求,老人手上一顿,复又点了点头。
叶萱萱心里一喜:“那就麻烦老师傅了,麻烦你在这个空出来的地方帮我刻上‘琉璃坊’三个字”说完把两个盒子递了过去。
那老师傅却是是个熟手,而且木工技艺了得,几分钟就雕刻好了。
依旧是这个时代的字体,有些像宋体字。
叶萱萱看了看很是满意,掏出五十文递给老师傅。
但是那个老人却没有抬头,想了想,叶萱萱拿过去递给那位年轻的掌柜。
又转头侧着问叶宝儿可有喜欢的,叶宝儿虽然满眼的幸喜却又摇了摇头说不要。
想着时间还早,等会儿逛街再买也行的。于是把钱放上柜台。
听到声响,那年轻人抬头看了叶萱萱放在柜台上的钱:“这位姑娘稍等,你给多了。”说着就捡了十文放进柜里,又低头看书去了。
叶萱萱想了想拿回了三十文,柜台上依旧留下了十文。
等三姐弟妹走出去店面后,那位年轻人这才回神。无意间抬头看到柜台上的钱时顿了顿,恍然对着门外喊着:“喂,姑娘,钱给多了。”可是没有人应他,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继续看书了。
不过,没有人知道。当叶萱萱瘸着腿走出去后,角落里的老师傅抬眼看了一眼叶萱萱的背影,眼神闪过一丝不经意的光。
对于叶萱萱来说,这不过是个小插曲。
她要的不过是装面脂的盒子而已。
走到主街拐角处,叶萱萱放下竹篓子,拿出面脂盒子装进木盒里。刚好一盒能放四种。
揣测了一下,她把选了几样分别放好。背上背篓后往拐角的西街走去。
等走到西面街道后,道路虽然没有主街宽,但是却也能容纳两辆马车行走的,而且全部的青石板铺成的。每一家占地都很大,估计一家就有几百平了。全都是清一色的琉璃瓦青砖的院子。宅子门口都有阶梯,两侧是石头做的镇宅狮子,再说那宅子都是大红木头的大门,看着就庄严气派。每家宅子门口都有家丁,走到第二家就是贺家了。
黑色的大牌匾上,类似宋体的写了‘贺宅’二字。门口是两尊石狮子,也是红色大木宅门,门口有四个家丁。
“大姐,这里好大啊!”叶宝儿有些局促地拉着叶萱萱的袖子感叹着。
叶萱萱伸出手,一边拉一个:“别怕,姐姐来这边找人的。等办完事儿咱们就去逛街好不好?”
等叶二丫和叶宝儿点头后叶萱萱依旧没有松手,她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还没办法做到不紧张。
拉着两人的手,叶家三个孩子往贺宅走去。
门口的家丁之前就看到了这三个孩子,看着都才几岁,最大的小姑娘也就八岁左右的样子也没多想。等看到他们朝着自己这里走来的时候心里有些惊讶:哪儿来的三个穷孩子,怎么敢到这里来。
他们心里这样想是因为凡是在镇上的孩子一般都不敢在这条街上玩耍的,穷苦人家的孩子更是少。因为家里都会叮嘱他们不要在这里乱跑,以免冲撞了贵人。
叶萱萱自然是瞧见他们那一闪而过的惊讶表情,但是她没有放在心上。
待他们走近后,一位好心的家丁走了过来提醒他们:“小姑娘,这里不是那么来的地方,你带着弟弟妹妹去别处玩儿去吧!”说完好意地笑了笑。
她自然是看出那位家丁的好意的,不过今天的事儿还没办自然是不能走了。
“这位小哥,我们不是来玩儿的。麻烦小哥帮忙通传一下,我找贺家少奶奶。”说完又掏出十文钱递给那位家丁。
叶萱萱这一连串的说话和动作倒是把那位家丁弄得一愣一愣的。
回神后,家丁笑了笑:“不知姑娘找我家少奶奶什么事儿?还有,姑娘是少奶奶什么亲戚还是。。”话虽未说完,但是叶萱萱也懂了。
“自然是有事儿的,麻烦小哥帮忙通传一下,就说吕家庄有人托我带话过来。”那小哥也是机灵的,一听吕家庄就知道那是少奶奶的娘家。连忙点头收下了钱让他们稍等片刻就往宅子里去了。
虽然之前看出这个大些的姑娘腿脚有问题,但是这些家丁都是面色不显。对于贺家管教下人倒是很有一套呢,难怪贺子义能将药铺子里的人教得那么得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