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来到了里卡兹队球员们活动的半场,以爱德华等人为首的球员顿时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他昨天发生的事情,就连训练都终止了。
“枫,怎么回事啊?急死我了,昨天一听说你出了事,我跟着就打你的电话,但你的手机却关机了。”卡拉索夫大步走了过来,满脸关切的意味。
“我也不想啊,可是为了安全起见,我的保镖建议我关掉手机,避免被杀死的同伙定位跟踪。”叶枫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究竟是谁想杀你?杀死抓到了吗?”卡拉索夫很着急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谁想杀我,杀死……逃走了,目前警方还在追捕之中,”叶枫说道,“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杀死受了伤,逃不掉的,我现在随时带着保镖,不会有危险,更不会影响今晚的比赛。”
一听叶枫说不会影响今晚的比赛,卡拉索夫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不过赛前新闻发布会你就不要去参加了,我担心人员混杂会出意外,我让拜纳德教练带爱德华去就行了。”
“嗯,我们开始训练吧。”叶枫现在也不在乎赛前新闻发布会那点曝光率。
爱德华跟着拜纳德教练去参加新闻发布会,叶枫也加入到了里卡兹队的训练之中,传球接球,起脚射门,球星的范儿十足。
叶枫一登场,看台上的球迷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来。
无论是里卡兹队的球迷还是纳姆特拉队的球迷,几乎都拿着手机对叶枫拍照,发送到各自的推特或者脸谱账号上,与各自的朋友分享叶枫的风采,其中一些球迷也充分展示了他们的想象力,在发表图片的时候不忘加几句描述,比如“五球皇帝”复活,出现在赛尔雷斯农场球场参加训练,比如“华国富豪球星”携带两个美女保镖出现在赛尔雷斯农场球场,不知道等一会儿会不会有枪战……诸如此类的。
这样的信息幸好还没有传到华国,不然的话叶枫此刻的电话肯定会被打爆。
纳姆特拉这边的球员也都在有意无意地打量他们即将面对的恐怖对手。
纳姆特拉队的主教练在赛前曾经给他们播放了所有叶枫参与的比赛,也正是那些比赛的录像把他们深深地震撼住了,然而,此刻打量球场上参加训练的叶枫却给人一种平平常常的感觉,他的传球,他的射门也不是很厉害。
纳姆特拉队的球员们心里也就难免犯迷糊了,那些传闻,那些比赛录像难道都是炒作吗?
球场边上,纳姆特拉队的主教练马丁斯走到了卡拉索夫的身边,沉着脸说道:“卡拉小姐,你们球队昨天不是在官网上更新了一则新闻,说叶枫不参加今晚的比赛吗?怎么他又来了?”
卡拉索夫笑着说道:“马丁斯先生,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在海德公园有杀手刺杀叶先生,昨天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们也联系不上他,直到今天才确定他没事,既然他没事,当然会来参加比赛。”
马丁斯皱了皱眉头,沉默了半响才说道:“真不知道你们里卡兹是走了什么****运,居然在华国找到了这么好的球员。
“我们还是赛场上见吧,”马克的言辞让卡拉索夫有些不高兴了,她说道,“我们在这边说话,那些记者可都盯着呢,没准还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协议呢!”
球场上不乏协议球,一些豪门俱乐部甚至还会配合博彩公司的盘口来踢球,比如盘口是两球,实力绝对占优的上盘球队却只在比赛中赢一个球,而博彩公司也不会让球队白忙活,一年给球队的赞助费肯定是很丰富的。
“哼,那就比赛场上见吧,希望他真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不然你们会在赛尔雷斯农场球场输得很惨的。”马克撂下这句狠话走了。
直到马克走远,卡拉索夫才嘀咕了一句:“有叶枫参加的比赛我们还没输过呢,想让我们输球?他的口气倒是不小,他以为纳姆特拉队是皇、马巴萨那种级别的球队吗?但愿你们别输得太惨,我们走着瞧吧。”
球场上叶枫断掉了中场拉里的球,一脚远射,球擦着门柱飞了出去,门将托尼斯乐呵呵地笑了。
卡拉索夫抿嘴笑了笑:“赛前故意示弱,他还真不是一般地狡猾啊,不过,随着他的名气越来越大,以后他再这样做恐怕也没人再相信他了。”
随后她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压低声音说道:“喂……嗯,给我压五百万英镑里卡兹胜,大球。”
自从第一次尝到了赌球的甜头,她便沉迷了进去,每一次只要有叶枫参加的比赛,她都会下重注。
赌博是人的天性,也很少有人能拒绝那种稳赢的赌局。
就以今晚的比赛而言,五百万英镑在比赛结束的时候就会变成一千万英镑,谁能抗拒这种诱惑呢?别人不知道,但卡拉索夫却是没法这种诱惑的。
看台上,一个中年男子正用一只望远镜看着正在通话中的卡拉索夫,他仿佛听见了卡拉索夫的声音,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夜幕降下,天色早早地就黑了。
伦敦主城灯火通明,每一个角落都有故事在发生,每一个人都有着各自的欲望,还有车子、男人和女人、性与毒品,所有的一切都在夜空下交汇在一起,犹如一股浑浊的洪流在这座古老的城市之中流淌着,冲击着,翻滚着,无休无止。
隔着一条泰晤士河的赛尔雷斯农场球场在夜空下宛如一个巨大的怪兽,吞掉所有进入它的人,它的灯光,它的喧嚣,从很远的地方都能看到,都能听到。
却就在赛尔雷斯农场球场的对面,大约两公里远的一个废弃河边仓库里,一个来自印地斯坦的男人和女人却蜷缩在黑暗里,品尝着人生之中最苦涩的果子。
这两个印地斯坦人,一个就是帕米尔汗,另一个便是煞夜俐。
这座仓库废弃了好几年了,持有者断掉了水电,就连个守门的门卫都欠奉,除了那些瘾君子和路边拉客的妓女偶尔光顾一下这里,正常的人根本就不会靠近这里,这样的地方也成了帕米尔汗和煞夜俐所能找到的最佳的藏身点了。
“那个小子今晚就会在赛尔雷斯球场踢球,享受球迷的欢呼与掌声,而我们却要躲在这里,连一块面包都不能吃到!”越说越气愤,帕米尔汗狠狠地踢了柱头一脚。
沉闷的响声里,他的脚背传来难忍的剧痛,但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煞夜俐抿了一下干壳的嘴唇,她透过仓库里的窗户看着赛尔雷斯农场球场的方向,沉默了半响才说道:“我们失败了,我们都低估了他的实力,他在我们的身上动了手脚,我们现在已经失去我们的力量了,我很担心……就算我们回到印地斯坦,我们的人生都没法回到从前的轨道中去了。”
一个拳击手倘若不能上台比赛,那么这个人作为拳击手的这一部分就枯萎了,就死了,他会被人遗忘,慢慢失去曾经拥有的一切。
帕米尔汗和煞夜俐都是图基教的杀手,倘若他们没法再完成拉姆大师派给他们的任务,他们的结局又是什么样的呢?具体是什么样的结局固然无法知道,但可以肯定是,他们的人生再无一缕阳光了。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帕米尔汗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忽然发疯似地咆哮了起来,他的声音在堆满杂物的仓库里回荡,非常响亮。
“你小声点!”煞夜俐着急地道,“我们现在是逃犯,你想被捕吗?比起想杀叶枫,我现在更想要一瓶矿泉水!”
帕米尔汗转头看着煞夜俐,眼眸里充满了想杀人的神光。
“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们要报仇,那也得等我们度过了眼前的难关才行,如果我们被发现了,无论是落在警方的手里,还是落在叶枫的手里,我们这一辈子都别想报仇了!”煞夜俐还显得很冷静。
“你被卡妮莎那个****扎了一刀,我被叶枫的保镖打伤了大腿肌腱,更可恨的是叶枫那家伙还搜走了我们的钱包和手机,我们没钱去买食物,没法接到乌拉扎卡长老的电话,我们还能怎么办?”帕米尔汗的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的情绪。
一个身家几十亿的土豪却抢走了两个杀手的钱包,让人家连一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都无法买到,这样的事情真的有些说不过去,太过分了。
煞夜俐想了一下:“我去仓库外面物色一个目标,我们把人骗进这座仓库里来,然后你动手杀了他,我们就能得到我们需要的东西了。”
“你的意思是?”帕米尔汗没说出来,但他的脑海里却已经浮现出了那些站在街边的妓女的景象。
煞夜俐捂着小腹走到了仓库里的一道小铁门前,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