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肖亦寒回来了,但却不再像前段时间那样一下班就过来寻我,抱我,亲我,而是一直到深夜了才进来。我听到房门轻轻地被推开,有脚步声沉沉地走近。
我闭上了眼,装做睡得很熟的样子。
“我知道你没睡。”肖亦寒站在**边跟我说,“温小暖,我们谈谈吧。”
我没有睁眼,我不想跟他说话。他已经用软禁我来惩罚我了,难道还不够吗?
但是肖亦寒是一个很霸道很执著的男人,我最后还是不得不睁开了眼,被他抓了起来,与他对视着。
“肖先生,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跟我聊太高深的东西,我现在脑袋不太清醒。”我打了个呵欠,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欠揍。
肖亦寒定定地看了我许久,最后才沉沉地开口道:“你昨晚问我,是不是在惩罚你,是。我是在惩罚你。”
我的心底迅速地滑过一抹冰凉,看吧温小暖,他这头喊着让你不要走一直陪着他,那头却又立即可以为了他的心上人对你怒目而视视你如陌路。
男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骗子,这头说着喜欢你没了你不行,那头却又立即有新的女人在怀了。
温小暖啊,是你太笨了。
“不是因为你惹火了她。”他又说,“温小暖,我说过的,你如果敢逃的话,我会打断你的腿!”
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不是因为我惹怒了他的心上人,那为什么还要软禁我?!
“可我,并没有逃啊!”我很无辜的,“别说是逃出总统府了,我连这间房间都逃不出去。肖先生,你不需要高估我,我只是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女子罢了,你大可不必——”
“温小暖!”他突然间就怒了,“你特么的比我还无情比我还冷血!”他朝我咆哮,“我对你是怎样的你自已没有感觉吗?替身?你以为你真的是她的替身吗?你哪点跟她一样了?你哪点比得上她了?!”他将我提了起来,我害怕极了,“就没见过你这样没心没肺的!若不是我喜欢你,你以为我会留一个你这样普通的女人在身边?!”
吼完,他就摔门而出了。
而我在他走了很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他说,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我的话就不会将我留下,意思就是说,他刚刚,对我表白了?
我有些窃喜,我很高兴,可我此刻心里头,转得最多的,还是不确定。
喜欢我,不喜欢我,对他来说,真的是可以随机切换的,而对于我来说,喜欢他,不喜欢他,却不是我能控制的。
在这场纠缠一开始的时候,我便一直处于被动与劣势。我每天都幻想着能够与他到白头,可我同时也知道,这是我的痴心妄想。
……
我足足被软禁了七天才得以自由活动,可很悲哀的是,我居然连房间的门都不想走出去了。
顾小姐又来了。
这一次带来了她的儿子,一个叫战歌的可爱小男孩。
我很羡慕她,同时,也警惕着她。
“放轻松点,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顾小姐说。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回想了一下我上一次跟她见面时的样子,一定很像一只刺猬。
“对不起,顾小姐,上次,我太失礼了。”我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惹火了我却让我没有出手教训的,你是唯一一个。”顾小姐哈哈大笑,“其实我很喜欢你。”她突然说,“网上说的软妹子,应该就是你这一类型的了,连秦先生都要我向你学习呢!”
我惶恐极了:秦先生也知道我?
“如果不是他提醒我的话,我也想不起来你就是几年前的那个小女孩。”顾小姐说,“我佩服你,能够那么长久地去喜欢一个人。”
我有些不好意思:“顾小姐跟秦先生才是最长情的吧。”还有肖亦寒,听说他爱上顾小姐要比秦先生早,所以他的长情,要比秦先生与顾小姐更加的长。
但我没有说出口,今天,我不想谈这个人。
“这一次上来,我有礼物要送给你。”顾小姐给了我一份文件,“这是我送给你的,就当是你跟肖亦寒的恋爱礼物吧!”
是一份房屋书。
顾小姐她竟然,在京都给我买了一栋别墅?!
我立即就开始怀疑她的动机了:她是在贬低我施舍我吧?
我的脸色立即就变了,我咻地站了起来,将文件撒到了顾小姐的脸上:“顾小姐!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钱买来的!”
顾小姐看起来已经懵了。
而那个叫战歌的小男孩已经朝我冲了过来,抡起双拳就开始打我,“不许欺负我妈咪!”
在顾小姐的瞠目结舌当中,我差点失去了理智,我将战歌提了起来,差点就要用力地往地上摔去。
“温小暖!!!”
我听到了肖亦寒惊天动地的吼声,而后,我的脸上立即就挨了一掌。
肖亦寒打了我。
在他的心上人的面前。
我再一次地,觉得自已像个小丑,像个笑话。
“肖亦寒!有种你就打死我啊!”我朝他大喊着,像个疯婆子一样,“打不死我,我下次见着他我还要打他!”
“你疯了!”肖亦寒将我直接便拎回了房间,粗鲁地将我丢到**上去,“你疯了!你疯了!”
我在**上哈哈大笑,我开始撕开自已的衣服,像个真正的疯子一样,“是啊!我就疯了!我就是疯子!”我不停地撕扯着自已的衣服,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来啊!不是要惩罚我吗?来啊!来啊!不打死我就干死我啊!只要我不死我还会发疯的!说不定下一次我会疯得更彻底!”
我被他用被单整个围住了,围得严严实实的,动也动不得了。
我放声大哭着。
他就抱着双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种眼神,像是看着真正的疯子一样,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此刻的自已。
我想我真的是疯了。不是疯了的话,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美好形象的我,怎么可能会现在这么荒唐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