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揍也揍过了,两夫妻便从容淡定地住进了人家的庄园,而至于金望是如何地恨他们的,两人一概不理。因为他们已经知道金望的软肋在哪里了,而他的这根软肋,正是他们所需要的那一根。
金望从来没有见过像顾桑夫妻这般这么嚣张无耻之徒,他实在是恨得牙齿都快磨掉了,仍然觉得意难平。
部下面无表情地给他敷脸,一脸想笑又死命压抑着的样子。
“下去!”金望恼怒极了,他明明是处于有利的那一方的,可是现在被人家拿捏着的,偏偏又是他自己!这怎么能不让他恼怒呢?!他此刻是恨不得将他们夫妻两人立即给赶出去,然后不管不顾地让他们客死异乡!
不过,这只是他的臆想罢了。今天他只是跟顾桑交了一回手便如此的狼狈了,如果这两夫妻联手起来,再加上他们身边那几个一看就不是弱鸡的保镖的话,那自己身边的这些号称是穷凶极恶的打手一起上去,只怕也未必就能讨到什么好处。
识时务者为俊杰,金望直到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去体验一番这种不得不屈的憋闷滋味——老实说,真的非常难受。有好几回他都拍案而起,差点就下命将他们夫妻两人给炸了算了。
但是金望能够在意大利这个国家建立起自己的势力,那肯定是因为他足够的能忍耐和足够的勇敢——放眼全世界,能够跟手党合作并且还能从中得到利益的,除了金望只怕也是没谁了。
而秦时也是在确定了康老给他的那张照片就是金望之后,才查出来这一点的。撇去所有的因素的话,对于金望,秦时是不得不说一声服的,但是他们偏偏站的是对立面,而这次的合作一旦结束,他们便即刻回到敌对的位置——有的时候,不仅是敌人的敌人可以结盟,敌人的朋友,也是可以结盟的。
而秦时也知道,金望之所以会愿意跟他们结盟,也断断不只是因为康老的面子,而是,金望也想要通过与秦时的这一次结盟,来摆脱他现在的困境——那么他的困境,是什么?
金婆婆?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秦时与顾桑从当天晚上开始便一直好奇地在金望的庄园里走走逛逛的,而金望只是冷眼旁观着,也不管他们的一日三餐,也不管他们在园里到底要怎样搞破坏或是做别的,他只是冷冷地看着,看着这些出身自高门的少爷和小姐们,能搞出什么花来。
但是金望似乎是忘记了,他们两个是出身于富贵之家,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就是那些只会风花雪月的败家子,如若他们是,那么现在站在金望面前的,就不是这两个人了。金望不需要找一个败家子来合作,找来了也没用,而秦时与顾桑,很明显的并不是。
相反地,他们非常的厉害,厉害的程度,是到了他无法估计的程度,虽然他们还不曾真正地交过手,但是对于这两个人,金望是打心里起了忌惮的,毕竟秦观他,就是死在这两个人的面前的——虽然他明明知道,秦观的死,不是他们所造成的。
“先生,我们要不要提醒他们……”部下急切地跑来,“他们就快要到禁地了……”
金望咻地一下冲了出去。
在庄园的每个人都知道庄园里有一块禁地,那块禁地是不允许被进入的,就连他们的主人,也是几乎从来没有进去过。
但是,就在一分钟之前,两个外来的‘客人’,非常轻易非常轻松地就走了进去。
所谓禁地,其实也不过是一片浓密的,久未有人打理的竹林和竹林最深处的那间小竹楼而已。只是当秦时与顾桑穿过了那一片竹林,来到那栋小竹楼的跟前时,却没有走进去。
不是他们不敢进,而是他们对于这一个禁地,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好奇心,他们在等金望,或许可以这样说,他们想要看看金望到底将这个禁地看得有多重要。
金望冲了过来,脸色都变了。途中他不停地在脑中联想着秦时与顾桑进入竹楼之后的情景,越是往下想,他的脸色便更加的难看。直到跑过来的时候看到秦时与顾桑就这样站在那里,他才微微地松了口气。
“说你们无耻还真的是抬举你们了!”金望口气不善,“作为客人,你们应该知道要如何做好一个客人的本分吧?!”他几乎要以拳头相向了。
顾桑耸了耸肩,转过身就往外走:“谁想要看你的秘密?”她说,“话说金望,像你这样的人,还会有什么秘密吗?”她讽刺万分地笑了起来,“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恐怖分子,你以为你在这里弄个佛堂时不时地过来拜个佛就能消去你的罪恶吗?”
“别天真了,你所做过的所有事,每个人都会记得。就算你死了,人们也不会宽恕你,而佛祖更加不会渡你这样的人成佛。”顾桑口气凛冽如刀,“你就该下地狱!下地狱!知道吗?!”
金望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你,你进去过了?”
“进没进去,有差别吗?里面那么重的香烛味谁没闻出来?也就你这样的人还掩耳盗铃地以为谁也不知道你在这里面供奉了一座佛像!”
顾桑轻轻地挑眉,“金望,你若还有点良心,就在事情结束之后乖乖地回国自首,不然的话,谁也救不了你。”她说,“就算你是秦家的人,我们也不可能会打救你!”
金望的脸色讶异无比,就连秦时也是一脸的惊讶,金望是秦家的人?她是怎么知道的?她是何时知道的?
秦时有一肚子的疑问,虽然他也怀疑过金望是不是有秦家的血统,但是此刻听顾桑讲来,她似乎早就已经确认了一样,可是她既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又为什么不给他讲?
然而他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发问,他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金望,像是一个正在等待犯人认罪的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