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满脸‘阴’霾地在急救室外坐着,地下的烟头已经有十几根了。顾念与蓝白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这个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宁倾晚帮秦时挡的那颗子弹,是从他们的队伍之中发出来的,警队或是军队当中有肖亦寒的人这一点,已经是没有疑问了。
但是同时,顾桑不见了。从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被肖亦寒再一次地挟持。
良久,秦时才扔掉烟头站了起来,看向顾念,“如何?”
顾念难过地摇了摇头:“一无所获。”肖亦寒跟顾桑就像是个遁地一样,就这样不见了。
“让他们认真地搜!”秦时面无表情,“他们一定受伤了!让他们重点排查G城境内的所有医院与诊所!”当时飞机已经爆炸,他们就算是在爆炸之前便跳了出来,那也会被那些热度所烫伤的。
上天入地,肖亦寒,我也要将你挖出来!
宁倾晚在晚上的时候醒了过来,秦时走了进去,神‘色’淡淡的:“这一枪,我欠你的。”
宁倾晚脸‘色’苍白着,脸上却带着笑意:“只要你没事就好。”
“你好好休息吧。”秦时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宁倾晚愕然,他进来才不过一分钟!
“阿时!我才醒过来!”宁倾晚声音低了下来,“就算是作作样子也好,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绝情?”
秦时顿住脚步,宁倾晚一喜,便见秦时回转身来,脸上带着一抹嘲讽之‘色’:“有些事情,你非得让我在这个时候跟你挑明吗?宁倾晚,为了让顾桑离开我,你竟然不惜将自己的命搭上!”
宁倾晚脸‘色’一变:“阿时,我没有!”
“有还是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宁倾晚,你最好告诉我肖亦地在哪里,不然……”秦时没有说下去,拉开‘门’就离开了。
房里,宁倾晚泪流满面。
…………
一处民宅之内,顾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肖亦寒坐在‘床’边,目光深沉,在他的掌心里,有一枚有些陈旧的耳环。
“还要多久才醒?”
有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幸运的话,明天早上会醒,运气不好的话,可能一辈子都醒不了。”
“她必须醒。”肖亦寒站了起来,沉沉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子,“我明天中午必须带她走!”
男子点了点头,声音里也是没有半点的情绪:“我尽量,但不保证。”
两个男人各顾各的,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客厅那边传来的电视声。
良久之后,终于有人再次打破了这种安静。
“这条路,你还要走多久?”始终背对着自己的男子问肖亦寒,“已经第十个年头了。”
肖亦寒不说话。
那男人一直背对着他,没得到回答,倒也不追问,似乎耐心极好。
良久之后,肖亦寒才沉沉地发声,却更像是感叹:“只剩我们了。”
背对着他的男人身子一僵,而后缓缓地转过身来,只见他脸上戴着副面具,面具底下的脸部线条有些冷硬:“你要活着。”
“都要活着。”肖亦寒说。
电视上关于今天的飞机坠毁案还在一刻不停地播放着,肖亦寒眯着眼靠在椅背上,时不时地伸手探一探顾桑的额头,好像她只是发烧了一样。
“秦时只怕会急疯。”面具男人感叹着,而后突地一笑,“也好,让他也尝尝疯掉的滋味。”
肖亦寒不置可否,“顾桑倒是不错,有机会的话,争取一下。”
“抱歉,我对秦时的‘女’人没兴趣。”
“我只是提议。”
“再也不要提这种建议。”
“好。”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夜半,顾桑突然睁开了眼,睁眼便瞧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正饶有兴趣地睇着她,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显得特别难听,“比我想像中要醒得快。看来你底子不错。”
“你是谁?肖亦寒呢?”
肖亦寒从外头走进来,拧亮了房间的灯,“我以为你第一时间应该会问秦时的情况。”
“他不会有事。”顾桑很肯定,“倒是怕你没有死在我的手上,而让盈盈不能瞑目。”她紧紧地盯着肖亦寒的眼睛,突然诡异一笑,“肖教官,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把真相告诉我吗?”
肖亦寒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既然已经醒了,那么我们连夜出发吧!”他看向那戴面具的男人,“这里的事‘交’给你了。”
于是顾桑便又被拎上了车,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头任人宰割的猪。
肖亦寒亲自驾的车,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将他们送下楼之后便不见了,像是会隐形一样。
“我说,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顾桑浑身都酸痛,“喂!我在问你话呢?你要把我带到哪里?阿时他知道了没有?”
肖亦寒还是没答,顾桑反复问了几次之后还是没得到答案,便作罢。到了此时此刻,如果她还没能猜出点什么的话,那么她就太笨了。想到这一点,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于是便放心地在车里睡了起来。
肖亦寒看着,嘴角慢慢地向上扬了扬,同时也羡慕起秦时的好运气。
车子在G城公路上招摇而过,由于肖亦寒做了改装,那些负责在公路上排查的武警们便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不妥。
秦时一直盯着监控,突然便发现了顾桑坐着的这一辆车,表面上看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来的,但秦时就是认定这辆车有问题,“截住这辆车。”他下令。
于是肖亦寒的车便在快要开出G城的最后一个关卡被截停,车子停下的那一刻,肖亦寒跳下车,毫无预兆地朝那些武警开枪。武警队一边开枪还击,一边通过无线电向上级汇报并请求支援。
但是当秦时他们赶到时,肖亦寒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秦时一把就将顾桑抱了起来,紧紧地拥在怀里,顾桑被他抱得痛痛的,“哎阿时啊,你抱到我的伤口了!”
秦时立即松手,将她上上下下地用目光检查了一遍,之后又将她抱住,只是这一次,力道轻了许多:“桑桑,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肖亦寒他”
“我们先回去。”秦时抱着顾桑上了自己的车,车‘门’一关,便抱着她深深地‘吻’了下去,将这几天的思念,都统统地化为这一刻的热‘吻’,狂野又温柔地向她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