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二狗走后,两人又呜呜地哭了一会,便停了下来,隔壁房的那些‘女’人们,只是目光空‘洞’地瞅了她们一眼,见怪不怪。
每天都有人被送进来,每天都有人被送出去,送进来的不知能熬多久,送出去的不知道前路如何。
这里的空气里,每一粒分子都是悲伤的绝望的。
监控房间里,孔二狗脸‘色’很难看,他都已经试探过顾桑两人了,并没有任何的危险‘性’,爸爸他为何还要将她们送走?
“爸,你说过只要确认她们只是普通的娇小姐的话就会放她们离开的!你不能出尔反尔!”孔二狗跳脚,斯文的脸上写着焦急。
孔父看了他一眼,讶异于他的过‘激’反应,他的这个儿子,从小就很听自己的话,自己让他做什么他都没有异议的,就连考上大学了,他让他不要去念回来帮忙,他就真的不去上学。
是的,孔二狗就是顾桑在村口看到的那幅旧旧的横幅上写的那个人,孔‘玉’文,很书卷气的一个名字,与他的外形也是很搭的。
“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孔父严厉地盯着孔‘玉’文,“现在,去三婆家把她俩的行李都拿过来。记得,要好好检查,手机记得扔掉!”
孔‘玉’文不愿意,“爸,我已经二十二岁了,我想结婚了。”想起顾桑,他脸上染上了些许红晕,“爸,妈,我喜欢顾桑,我想要跟她结婚。只要我们两个结婚了,她就不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的,说不定她还会来帮我们!爸,顾桑是城市里来的人,她懂得的东西一定比我们多!”
“还有,她或许还会讲E国的语言,如果她留下来了,我们就可以直接跟E国人沟通,而不用雇人了!”孔‘玉’文说。
孔父却是铁了心,不怪他谨慎,实在是顾桑这两个‘女’孩子,总是会给他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特别是那个姓宁的那个‘女’孩子的眼睛,看着就有些让人害怕。
他生‘性’多疑,更加不想节外生枝。顾桑她们最大的用处,就是可以替他们换来更大的利益,没人不爱钱,他只想要钱。有了钱,他就可以帮‘玉’文娶老婆,还可以再盖一座小洋楼。
孔母娇滴滴的,什么事都是听孔父的。孔‘玉’文自知没有办法说服自已父母,只能再一次地进了关着顾桑她们的屋子里,一脸的无奈,“顾小姐,宁小姐,对不起,我,我可能不能放你们走了。”
他低下头去。
顾宁两人迅速地‘交’换了眼神,孔‘玉’文还是有得救的,只是不知现在监视器前有没有人?
“二狗子,你就是那个孔‘玉’文吧?”顾桑顾左右而言其他,“你上过高中,我相信你是知道你们现在做的事情是犯法的。孔‘玉’文,自首吧,你还年轻。”
孔‘玉’文却是连连摇头,最后还冷着脸让她们不要‘乱’说话,最好是什么话都不要说。
顾桑要求他帮她们把包包带过来,孔‘玉’文答应了。
两个小时之后,孔‘玉’文去而复返,果然将她们的包包都带过来了。
两人在包里翻了翻,除了钱包已经空空如也之外,别的东西倒还在。
顾桑抱着包包放在‘胸’前,她在思考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突击的话只怕是会打草惊蛇的,到时候最多也只能抓住孔‘玉’文一家而已,而E国那边的那个组织,是查探不出来的。
孔‘玉’文突然低低地说了几个字:“我知道你们是谁了。”
顾桑眼皮一跳,便听孔‘玉’文说,“我看见宁小姐包里的徽章了。”他接着说,“我扔了,他们不知道。”
宁倾晚脸‘色’一变,顾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镇定自若地开口:“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瞒你。你现在只有配合我们这一条生路。你是受过教育的人,我不想再跟你讲什么民族大义家国情怀,你是聪明人,聪明人应该有聪明的选择。”
“你们想怎么样?”
“我要见E国那边的接头人。”
孔‘玉’文沉默不语,顾桑也不急,其实她也是在冒险,如果孔‘玉’文回过头来就出卖了她们的话,那么她们只能先收网了。
“我去安排。”孔‘玉’文站了起来,接着又恶狠狠地威胁了几句,顾桑两人依然是‘吓’得一直哭。
房间里不停有人被拖出去,大约一个小时就又送回来,送回来的‘女’人们,仿佛只剩下半条命一样,她们身上的衣服支离破碎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猜得出,她们出去的这一个小时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顾桑的脸‘色’一直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变化,宁倾晚开始暴躁了起来,一边踢着那铁笼一边破口大骂。这是顾桑第一次从宁倾晚嘴里听到那么多与她形象不符的恶毒语言。
“宁倾晚,别‘浪’费力气了。”顾桑现在只能等。
宁倾晚于是骂她冷血,没人‘性’,顾桑只是听着,什么都不辩解。于是宁倾晚骂着骂着,便住了口。她确实是‘激’动了。
孔‘玉’文在夜晚送饭过来的时候给她们带了消息,说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她们只要好好配合就好。顾桑点头,似乎对孔‘玉’文非常的相信。
孔‘玉’文走后,宁倾晚用摩斯密码问她,是不是真的打算相信孔‘玉’文,顾桑没回答,只是把脸隐在‘阴’影里,冷冷地发笑。
看来这个孔‘玉’文,比她想像中隐藏的要深。
孔‘玉’文所谓的办法,就是与顾桑举行婚礼,宁倾晚也同时嫁给老陈,然后在婚礼上他会协助她们行动。顾桑同意了,宁倾晚却很介意,一直在嫌弃着老陈的丑陋与猥琐。
孔‘玉’文细声细气地给她解释了好一会,宁倾晚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并且表示如果他真的能配合好她们的话,她们会帮他向上头申请轻判。
婚期定在第二天,于是当天晚上,顾桑两人便被带离了那间屋子。在临走之前,宁倾晚突然跑到另外那个笼子边,轻声地对那些‘女’人说道:“不要怕,我们是警察,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女’人们麻木不仁地看着她,有人嘻嘻哈哈地笑,有人呜呜呜呜地哭。
没人当她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