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州的话在夏浅的耳边不断的的回响,顿时她想到了之前那个名叫阿宇的瘸腿退役特种说过的一席话,他说要不是因为她,白哲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束手就擒。∮,
也就是说,这次白哲愿意顶下白家的祸事,其实并不是因为他无法脱身,也不是全部因为白家的人被白契所挟持……
“白哲的智商,你以为他什么事情不知道?白家的事情,他要是想要脱身,早晚都是能够出来的,可是他却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你知道,我去见他的时候,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林州问夏浅,并开不出神态为何。
“……”夏浅从林州的语气和各种不确定的猜测,似乎已经知道了一点什么。
“他让我保护你,很可笑对不对?明明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林州嘲讽的说了一句,不过后来却是叹了一口气:
“白家于他而言并没有多少感情可言,若说为了他们牺牲自己,据我的了解,白哲还没有那么宽广的胸怀。他只是被人拿中了软肋,而你就是那个软肋。”
自己的猜测被一一印证,夏浅心头不可谓不惊,她真是万万没想到白哲竟是因为她才走到了这么一步,说不出心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复杂感受,夏浅心脏的地方微微被拉扯了几下,不过深吸了两口气后,她快速将这感受压了下去。
“我想他出国去打理那些生意,想的也是能够在白家为难你的时候可以出手阻止吧,只是没想到没等他成功,白家就已经盯上了你。”
林州的话将以往的很多片段串联在了一起,夏浅想到白哲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心情虽说是平静了下来,但心脏的地方却是忍不住的被拉扯着,这感受实在不好受,但又不受她控制,所以她难得的有些慌了。
“糟糕!他们居然放火!”可就在这时候,夏浅她们对角的那里,彭海奕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他这样一说,大家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三楼的高度,虽说并不算高,可若是逃生跳下去,不正好被下面的人打成筛子吗?
只是如果就这么等下去,等大火一上来,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当真是被人瓮中捉鳖了一般。
然而也正是这时候,夏浅忽然想到,如果这大火一上来,那她们准备来取的那份资料不也会跟着化为灰烬吗?可要真的这样,白哲的罪名不就要被坐实了吗?
一想到这里,夏浅也不再多想,趁着大家都在关注下边火势的事情,一闪身进到了下楼的楼道里。
白逸说三楼的屋子还没找完,夏浅打算一定要将那份罪证给找出来。或者是因为楼下放火了的原因,楼上并没有什么人,夏浅从天台下来很顺利的便是到了三楼,并且快速在各个屋子里找寻了起来。
夏浅找了一圈,浓烟滚滚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她咳嗽几声,烟雾刺激让她的眼睛并不能很好的睁开。
从一个房间出来,又朝另一个房间去,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刚打算进到另一个房间的时候,居然会在进门的时候居然会有一股凌厉的气息朝她袭了过来。她快速躲开,不过还是被一个尖锐的东西将脸上划出了一道伤口。
利落抬腿踢掉伤到她的东西,夏浅快速朝来人冲了过去,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当她攻过去的时候,那股凌厉的气势瞬间消失了不说,就连那个攻击她的黑影也是轰的一声往身后的地上倒了去。
挥开眼前的一些烟雾,夏浅透过昏暗的灯光看到,地上那人竟然是林州口中那个阿宇,没想到他中了她两枪,竟然还能活着到这里。
夏浅看向阿宇的时候,他也正睁着眼睛看夏浅,但因为浓烟的关系,两人脸上的神情都看的不是特别清楚,但莫名的夏浅就是晓得此时的阿宇并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她想,或许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的了吧。
“你要的……东西……”夏浅看了阿宇一眼,抬腿往屋子里去走,不过就在路过他旁边的时候,夏浅听到他低低的声音响了起来,少了一丝阴冷,听起来倒是多了些正义似的。
夏浅伸手接过他朝她扔过来的东西,那是一把保险柜的钥匙。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夏浅倒真是没想到阿宇竟然会给自己这样一个东西,因为她能够想到这究竟是哪个保险柜的钥匙。
“里面有个优盘,你想要的东西大多在那里……”并没有回答夏浅的问题,阿宇低沉着嗓子说了一句。
“二楼的会客厅……还有一份纸质的资料……”阿宇继续着又说了一句,说完之后他便是闭上了眼睛,夏浅稍微顿了一下,接着低声说了句:“多谢”而后转身进到屋子找起了那个保险柜来。
阿宇神思有些恍惚的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声响,迷糊之间他像是回到了多年以前的一个夏浅,那年他还才是个新兵蛋子,跟着他们连长去一个首长家里办事,没想到会遇上那个首长家的一件丑闻。
那天g市的天气异常的热,仿佛要把所有的水分都烤干似的,那时候他和他家连长办完事准备离开,可是却看到一个漂亮高挑的女人牵着一个精致的小男孩在首长儿子的陪伴下进到了那大气磅礴的宅子。
原本他以为那是首长的儿子和儿媳妇一家,但没等他们离开,便是听到老首长咆哮着要让卫兵将女人和那小孩儿给扔出宅子。后来他知道,原来那个漂亮的女人和精致的小孩儿,只是首长儿子在外面的小三和私生子。
被轰出宅子的女人和小孩儿有些狼狈的站在街角,他和他家连长驱车经过他们旁边的时候,他发现那女人和小孩儿并没有哭。
小孩儿笑着帮女人拍了拍粘在裙角的灰尘,女人给小孩儿道了一声谢,随后女人牵着小孩儿看了一眼巍峨森严的宅子,笑了笑之后昂首挺胸的离开了。
这一幕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再后来他又见过那个小男孩儿几次,也知道他失去了母亲,并且不被自己的亲人所承认,他想着,这真是个不公平的社会。
后来他因为腿脚受伤离开了他势要奉献一生的队伍,那时候领导推荐他到了之前他接触过的那个首长家去做事,所以他知道那个男孩儿终于算是被首长家的人给接受了,为此他似乎也为他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那时候,那个小孩儿已经有了自己的能力,他看着他平静的接受首长他们给他的好处,完美的扮演着一个乖巧的孩子,可是他却是知道,小孩儿的心里已经没有这个被众人称之为‘家’的东西了。
他从来没看到小孩儿有什么东西是在乎的,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