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个宫女换上一件平民的衣服,也出了皇宫。.:。她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辆等候的马车,她连忙跳了上去。小黄门李于打扮的象一个车夫,见那个宫女上了马车,立即赶着马车朝洛阳东门跑去。
东门的守卫将领是原西园军的一个军侯,也是宦官一系的将领,张让早就给他打了招呼。此时正是他当值的时间,见到李于的车子,他走过来掀开车帘看了看,挥手就让放行。
就在这时,突然有传令兵从大街上冲了过来,大声传达着董卓的命令:“相国大人有令,立即关闭城门,禁止任何人进出洛阳。”
“驾……”李于一听,吓得心跳都停止了,立即大喊一声,猛地在马屁股上抽了几鞭。那马负疼,向前飞奔而去。
“停下,停下,再不停下就射箭了。”城墙上的士兵一看李于要跑,立即拉开了弓弦。
可是李于不仅没有停下,反而不断地挥鞭猛抽。马车犹如离弦的箭矢一般地冲了出去。
“噗噗噗……”
城墙的士兵可不知道赶车的是谁,他们只是尽自己的职责。眼见李于就要跑出箭矢射程之外,立即把箭矢射了出去。
……
“报……相国大人,刚刚接到四门来报,临近黄昏的时候,只有东门和谷门出去过两辆马车。其实从谷门出去的是两个车夫,两个公子。从东门出去的是太监小黄门李于,车上有一个女子。李于已经被乱箭射死,那个女子不知去向。”传令兵跑了起来,向董卓报告。
“该死的阉竖,他们怎么还没有死绝?”董卓猛地把手中的水杯摔了出去,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眼睛里恨不得冒出火来。关东各地州郡正在讨伐自己,要是废帝刘辩落到他们手里,那献帝刘协将一钱不值。
“相国大人,我觉得李于那是声东击西之计,表面上看他带着一个女子,其实那是迷惑我们的,而那两个从谷门出去的公子才有可能是废帝刘辩。”李儒连忙上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谁真谁假,立即给我封锁洛阳八关、黄河渡口,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放行。”董卓恼怒地挥了挥手,几乎是吼叫着喊道:“命令所有军队,在洛阳周围给我寻找。”
下达完命令,刚好看到跪在一旁的樊稠。董卓上前一步,飞起一脚踢在樊稠的身上,把樊稠踢倒在地:“你个****的,还不快滚!皇宫里要是再出了一点事,老子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
出了洛阳谷门,费鸿、梁鸣带着貂婵和刘辩快马加鞭,不一会就来到北邙山里的一个农户家里。四个人跳下车来,换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快马,向黄河飞驰而去。
那个农户也是张半仙事先安排好的,一家人立即把马车推到后院,拿起斧头,没几下就把一辆马车拆得七零八落,再也看不到马车的痕迹,而马车上的车篷,也被他们丢在灶里一把火烧了。
就在费鸿、梁鸣往渡口赶的时候,成队的董卓士兵从后面赶了上来。费鸿、梁鸣不得不带着貂婵、刘辩躲到树林里。可是那些士兵并没有搜查,直接往渡口跑去了。
费鸿、梁鸣不敢再走大路,只得选择小路赶往渡口。可是等他们来到黄河边上的时候,董卓的军令已经传遍了黄河沿岸,远远地就看见士兵们封锁了渡口,禁止一切行人来往,而且成队的士兵已经开始在渡口附近搜索。
“我们迟了一步,董卓抢先封锁了渡口,我们过不去了。”费鸿看了看滚滚的黄河水,这里河流喘急,波涛汹涌,没有渡船是无法渡河的。“而且董卓的士兵已经开始搜山,我们在这里也不能久藏。”
“看样子董卓猜到了是我们救出了少帝,因而才封锁了黄河。”梁鸣点了点头,想了一想说道:“既然我们从这里无法过河,那我们就回头往南边走,我不相信他能封锁所有的路口。”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正月初十清晨,渤海郡南皮城外的袁绍大营里,一阵阵寒风呼啸而过,斗大的“袁”字军旗随风召展。召将台的战鼓声敲得震天价响,一声声敲击在将士们的心上。袁绍新近招募的士兵纷纷从不同的帐篷里跑了出来,向着操场迅速地跑去。
鼓手甩开膀子双手用力的敲着战鼓,从帐篷里涌出无数士兵,杂而不乱的在召将台下排成了一个个方阵。旌旗招展,鼓乐喧天,尘土飞扬。不过虽然人很多,却没有一个说话的,整个场面静悄悄的,极为严肃,只能听见一声声迫人心腹的战鼓声。
在众多谋士、武将的陪同下,袁绍大步登上高高的点将台。望着台下一队队森严的士兵,袁绍不禁心潮涌动,激情蓬勃。听着回荡在军营的沉闷声音,看着士兵们充满生气的眼神,一股热血就往头上涌去,双手也紧紧握成了拳,轻轻颤抖着。
袁家虽然四世三公,可是一直都是文臣。袁绍、袁术虽然也当过中军校尉、虎贲中郎将,可是他们手中的军队依然控制在宦官手里。现在,袁家终于有了一只属于自己的军队,任何人,哪怕他是皇帝,再也不能让他放弃手中的军队。
点将台下大概有三万多士兵,排成六十个方阵,每阵五百人。前方十二个方阵是轻步兵,将士们都是穿的牛皮半甲,手里提着长长的环首刀。后面十二个方阵是重步兵,将士们都是全身梭子甲,左手持刀,右手持盾,盾牌上面都描画着狰狞的神兽。再后面十二个方阵是长枪兵,穿的也是半甲,不过稍微比轻步兵要厚实些,长枪如林气象森严。
枪兵后面是弓兵,他们穿的半甲要比轻步兵稍微薄些,背上和身体右侧都有一个很大的箭囊,而身体左侧有一把短刀,适合于近身肉搏。最后面的骑兵全身轻甲高坐马上,比其他的士兵桀骜了许多,每个士兵都配有环首刀和一壶弓箭,而最前面的那名骑士手里擎着一面大旗,金丝顺边黑底白字,上书斗大一个“袁”字。
震耳欲聋的战鼓声慢慢的停了下来,司仪许攸大步上前,高声唱喝,祭祀天地,然后率领所有的谋士、武将向袁绍行了大礼,一起高呼:“主公顺天倡议,起兵剿贼,救大汉于危急,建万世之奇功!”
主公一般是臣子对君主的称呼,也有的仆人称呼主人为主公。但是在这个皇权神圣的时代,一般人是不敢随便称呼别人主公、或被别人称为主公的。许攸等人的这一声主公,宣告了一个新世时代开始了。
许攸率众人站起身来,大声宣读了讨伐董卓的檄文,历数董卓的滔天大罪,扬言要将董卓挫骨扬灰,然后走到点将台前,高声说道:“吉时已到,请主公上前封将!”
袁绍正了正衣冠,神色肃然地走上前来。在此一刻,虽然他强自镇定,可是心情依然久久不能平静。想起那些在与宦官、外戚争斗中死去的士大夫们,袁绍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叔父大人谋划了好多年,就是为了让士大夫担任军职,掌握军队,加速士大夫的武人化进程,接触武装直至控制武装,不能再被逼上绝路,使得士大夫在理性行政之外,又有了应对突发事件的强有力工具,士大夫们也要为大汉的政治前途作个选择了。
许攸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请淳于琼将军上前听封!”
淳于琼急步上前,单拜在地,眼神中透出些许得意。在袁绍手下的众多将领中,只有他是出身于朝廷正规军队——西园军的右校尉,既有作战经验,又有带兵资历,毫无疑问,他将成为袁绍手下最重要的将领。
袁绍从下人高举的金盘里取出一支令箭,递给淳于琼,用不大的声音说道:“令淳于琼为先锋,率兵五千先行出发,前往陈留。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为大军前行做好准备。”
“遵命!”淳于琼举手接过令箭,又行了一礼方才起身,下台离去。
“请高干将军上前听封!”许攸再一次喊道。
高干上前拜倒,匍匐于地。高干是袁绍的外甥,曾有人评价其才志弘邈,文武秀出,然而其有雄志而无雄才,好士而不能择人。之所以能得到袁绍的重用,无非是袁绍的亲戚而已。
袁绍从金盘里取出一支令箭,递给高干,郑重地交待他道:“令你为大军接应,也率五千兵马,大军左右两翼以及后方的安全由你来负责警戒。责任重大,惟君当之。”
高干大声回应,双手庄重地接过了袁绍递来的令箭,也下台去了。
分派完毕,那催行的战鼓声又响了起来,并且还渐渐的不断加快。远处兵营大寨门口也是传来了阵阵号角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呐喊声。随即一面大旗被撑了起来,遥遥望去也是黑底白字,上书“淳于”两字,不过这面旗子稍微要小些。
谋士、将领们纷纷走下点将台,跟着袁绍一起走向中军大阵。随着一声悠长而厚重的号角长音,大军开拔出营。先是前锋,后是袁绍所在的两万中军,最后是游弋在三面的接应骑兵,袁绍的讨董大军就这样长蛇般向陈留行去。
……
袁绍的大军离开渤海,一路上路过清河、阳平两郡,并从阳平郡渡过黄河,来到了东郡境内。此时天色已晚,袁绍一边安营扎寨、埋锅作饭,一边派人快马通报东郡太守乔瑁,以待过境。
第385章 袁绍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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