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他已经被这些阴谋诡计搞成了神经质。
……
“太后,这就是蹇硕。”张半仙带着费鸿、梁鸣直奔皇宫,见到了早就等在那里的张让,跟着张让来到后宫,跪倒在何太后的面前,双手打开一个包袱,把蹇硕的人头递了上去。
“啊……”不知是惊喜,还是恐惧,何太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到血淋淋的人头,她厌恶地用手捂住了鼻子。她当然认得蹇硕的那张脸,就是这颗人头,让她这些日子来寝食不安。
“把它拿出去,挂在洛阳城头,告诉天下人,这就是谋反的下场!”何太后朝几个小太监摆了摆手,那些小太监把蹇硕的人头接了过去,就象是拎着一颗红萝卜。
“恭喜太后!贺喜太后!”张让笑地朝何太后深深一拜,喜洋洋地说道:“太后真是洪福齐天,只需一道圣旨,便灭了谋反逆贼。从今往后,我大汉天下安宁矣。”
“说说,快给本宫说说,你们是如何一举诛杀蹇硕的。”诛杀了蹇硕,何太后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起来。也许是郁闷的太久了,她现在也想放松放松绷了这么长时间的神经。
说故事可是张半仙的强项,在颖川算命的时候,他就靠一张嘴皮子吃饭。如今他亲身经历了一场撕杀,他更是说得绘声绘色,把何太后和那帮太监们哄得团团转,连亲自诛杀了蹇硕的费鸿、梁鸣也听得津津有味,他们甚至忘记了,那诛杀蹇硕的正是他们两人。
“好!好!好!”何太后听完张半仙的故事,激动得连叫了三声好。她在这皇宫里待得太久了,还从来没有人给她讲过这么精彩的故事,而这故事的主人公还就在身边。何太后打量了费鸿、梁鸣几眼,兴奋地说道:“赤手空拳地诛杀蹇硕,真不魁为我大汉官军的猛将。”
“呵呵……这算什么!我们骠骑将军麾下可是猛将如云!就是骠骑将军本人,也曾经赤手空拳地打死过老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耳!”张半仙一时兴起,使劲地吹了起来。
“呵呵……我大汉天下有如此猛将,实乃朝廷之幸!天下之幸!”何太后兴奋地挥了挥手,朝着张半仙笑了笑:“这些诛杀蹇硕,骠骑将军护驾有功。本宫已经决定,让骠骑将军杨林兼领幽州牧,这是圣旨,你们就给骠骑将军带回去吧。洛阳已经没事了,让他安心地去剿灭黑山军吧,所需粮草、军饷就由冀州、并州凑集。”
“谢太后。”张半仙、费鸿、梁鸣三人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接过了圣旨。只到这个时候,张半仙才舒心地笑了笑,这时他才发现,面前的何太后异常的漂亮,他的心没来由地跳了几下。
……
“皇后、皇后,不好了,蹇硕大人被诛杀了。”南宫的后花园里,董皇后正在和皇子刘协玩耍,突然被一个小太后的喊叫声吓了一跳,她连忙回过头来,那个小太监已经跪在面前。
“怎么啦?”董皇后似乎没有听清楚,不由得又问了一遍。
“皇后,刚刚骠骑将军杨林的特使进宫,送来了蹇硕大人的人头。”那个小太监惊恐地看了看董太后,低下头说道:“诛杀蹇硕的,正是骠骑将军派来的特使。”
董皇后的嘴唇动了动,可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她的两眼直直地盯着前方,西边的太阳正在一步一步地向下落去,却喷射出异常灿烂的霞光,而辉煌的大汉皇宫沐浴着金黄色的晚霞之中。
“协儿,我们回去吧。”董皇后轻轻拉过皇子刘协的手,祖孙俩朝着嘉德殿走去。刘协虽然只有九岁,却是一个异常懂事的孩子。他牵着董皇后的手,紧紧地偎依在董皇后的身旁。落日的余辉中,祖孙俩孤独的身影缓缓而行。
然而,对于董皇后的打击这才刚刚开始。
没过多长时间,又一个小太监跑进了南宫。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几乎是带着苦腔说道:“皇后,大事不好了。大将军何进派兵包围了骠骑将军府,骠骑将军他……他……他自缢归天了!”
董皇后端坐在大殿之中,象是没有听到小太监的话,只是紧紧地闭起了双眼。一滴烛泪流了出来,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刘协的一双小手。在这个世界上,这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温暖了。
董重,董皇后的侄子,汉灵帝刘宏的表兄弟,当朝的骠骑将军,既是皇亲国戚,又是手握重兵,也算是位高权重了。曾几何时,他就是董皇后的精神支柱,是董皇后待在皇宫的唯一力量来源。
谁又能知道,宫外的董重孤掌难鸣,其实力并没有董后想像的那么强大,何进只派出府中的家兵家将把骠骑将军府一围,董重自知大势已去,未做丝毫抵抗,便自杀身亡。
如果说蹇硕的死,只是使她失去了让刘协登基的希望的话,那董重的自杀无疑于使她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勇气。虽然她坚强的挺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可是她的心却在滴血。要不是皇子刘协紧紧地偎依着她,她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活下去的信心。
摧毁她信心的时刻紧接着就来了。
大太监张让亲自来了,前呼后勇地跟着一大群太监。张让手捧圣旨,冷冷地扫视了一眼董太后,接着便高声唱了起来:“按照皇室贯例,藩国的王后不能留住在京城,着董皇后立即迁回本国。皇子刘协改封陈留王,留待宫中。”
让张让没有想到,董皇后自始自终没有睁开眼睛,就连他把刘协从她的身边带走,她也没有说一句话。更令张让惊奇的,是年仅九岁的皇子刘协,也是一脸的肃然,他仅仅只是看了董皇后一眼,就跟着张让离开了嘉德殿。
嘉德殿里就剩下了董皇后,她依然没有睁开眼睛,甚至连一滴眼泪也没有。这个皇宫已经没有她留恋的了,她也不愿意再看一眼这个皇宫。二十二年前,她跟着儿子来到洛阳,成为这个皇宫的主宰,二十二年后,她就这么坐着,追随着她的儿子离开了这个皇宫。
火热的太阳烘烤着冀州大地,田野里的庄稼懒洋洋地垂下了脑袋。由于黑山军的不断骚扰,沿五行山一带的郡、县大多数土地都已荒芜,少有的几块庄稼也长的稀稀落落。
烈日之下,有几个农夫执着地在田间忙碌着,耕耘着他们最后的希望。他们的脸上布满忧愁,望着那纤弱的庄稼无声地叹气。毫无疑问,今年又是一个灾荒的年景,老百姓很难填饱自己的肚子。只有那一群群的麻雀,无忧无虑地田野里欢唱。
“唉……五年了,没想到冀州越来越破败了!”
田丰长叹一声,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五年前,他还是冀州的一个小小的县令,由于连年灾荒,终于暴发了黄巾之乱。五年后,当他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眼前已是一片荒芜。
“又是天灾,又是**,硬是逼得老百姓没有活路啊。”
沮授无力地摇了摇头,心情异常的郁闷。冀州本是富饶之地,历来都是全国粮仓,却由于朝廷的横征暴敛,贪官们的巧取豪夺,如今却是灾民遍地、盗寇四起,以至于黑山军肆意横行。
接到杨林的命令,田丰、沮授就带着郭彤、霍浪和高升、姜震、严政、卢通、任其、钱林的三个骑兵大队赶往安平郡。五年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回到家乡,可是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他们心中的喜悦飞得无影无踪。
时值盛夏,本应是庄稼生长茂盛的季节,可是冀州田野里的高梁却象几根香棒子插在地里,而野草却疯狂地生长,差不多与高梁一般地高矮。真不知道,到秋天的时候,他们是该收获高梁呢,还是收获草籽。
……
杨林的大营就建在安平郡的信都城外,安平郡是黑山军活动的边缘区域,却是冀州的中心地带,杨林的大军驻扎在安平郡,一方面是为了对付黑山军,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控制冀州。
洛阳政局稳定以后,杨林就根据何太后的命令,带兵来到了信都。其实无需何太后发话,杨林也准备离开河内郡,他可不想干预洛阳的朝政。是死是活,由他们自己折腾去吧!他只是把张半仙、费鸿、梁鸣留在洛阳,随时掌握朝局的动态。
下午的时候,田丰、沮授带领的大军终于赶到了信都大营,宽敞的大营也一下子显得拥挤地上起来。很长时间了,安平郡的百姓们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骑兵,不少的大人、孩子都跑来看热闹。
太阳快要落山了,那些围观的人群还是久久不愿意离去。看着这些淳朴的乡亲,杨林立即吩咐伙房,多蒸些馒头,自己和田丰、沮授带着小队指挥官以上的将领出去分发给那些围观的百姓。
杨林身为骠骑将军,亲自为百姓分发馒头,倒让那些乡亲们不知所措,有些年纪大的乡亲们甚至哭了起来。乡亲们虽然很饿,可是都不舍得把馒头吃了,竟然捧着馒头奔走相告。
一时之间,杨林的馒头竟然轰动了冀州。自古以来,只有官府欺压百姓,官民之间水火不容。如今杨林只是一个小小的亲民动作,立即赢得了冀州民心,甚至连五行山里的黑山军也深受感动。
第343章 冀州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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