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刘虞怎么办?他肯定还会继续与乌桓人和谈的,如果我们贸然进攻丘力居,他必然要把愤怒地矛头对照我们。.:。我可不想惹怒这个老家伙,让他在这时候上奏弹劾我。”
现在可是关健时刻,杨林可不想引火烧身。再忍一段时间,只要汉灵帝刘宏一死,高悬在头上的这柄尚方宝剑就会无影无踪了。到时候自己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了。
“将军大人请放心,刘虞就是想议和,丘力居也不会答应。”张半仙摇了摇头,阴阴地笑了笑:“我敢保证,就在这两天,我们就会接到右北平郡的报告,丘力居肯定会倾其全力攻打公孙瓒。刘虞就是再想议和,也不会听任丘力居进攻土垠城。到时候,他一定会主动要求我们去救援右北平郡的。”
杨林点了点头,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只要丘力居一动手,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不管刘虞愿意不愿意,与乌桓人的战争都已经不可避免,他总不能任由乌桓人去进攻土垠城,那样皇上也不会放过他。
“将军大人,刘虞的兵曹陈宛在门外求见。”就在杨林与张半仙在大厅里商议的时候,突然有亲兵走了起来。杨林不由得一楞,和张半仙交换了一下眼神,冲着亲兵摆了摆手:“请他进来吧。”
陈宛走了进来,神色有些暗淡,朝杨林和张半仙拱了拱手,便立即说道:“将军大人、军师大人,太尉大人派我到徐无山去与乌桓人议和,请你们派些士兵,护送我到徐无山。如何?”
“你这不是找死吗?”杨林瞪了陈宛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就是想死,也不应该拉着我们的士兵啊!那丘力居的儿子被杀,现在正是火头上,你们这不是送上门去当祭品吗?”
“唉……”陈宛长叹一声,无右奈何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此去是送死吗?可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过就是主人的工具罢了。主子就是要你死,我们也只能去送死啊!”
“你想要去送死,我管不着。可是我的士兵不能跟着你去白白的送死!”杨林恼火地一挥手,狠狠地说道:“我们是大汉朝廷的军人,不是谁的奴仆,我们可以为了国家和百姓去战斗,但是绝不为任何个人去送死!”
“将军大人,做你的士兵真是福气!”陈宛朝杨林拜了一拜,转身就朝门外走去:“既然将军大人不愿意,我就只有带着我的两个仆人去了,谁叫他们跟了个这么没有出息的主人呢?”
“等等!”张半仙连忙上前一步,拦在陈宛的面前,回过头来对杨林说道:“将军大人,还是给陈宛大人派一个骑兵中队吧。我向你保证,除了陈宛大人受点伤,其他人什么事也没有。”
“铛铛铛铛铛铛……”
急促地铜锣声在无垠城的上空紧急地敲响,刹那间打破了无垠城黎明的宁静,一声声敲打在土垠城内每一个人的心房之上。早起的人们惊恐地抬起头来,睁大双眼望向徐无山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正在这时候,忽然间西北方向传来隆隆的响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众人感觉自己的脚下似乎也在轻轻的震动起来。人们不用猜也明白,这是乌桓人的铁骑来了。土垠城内的百姓人人都清楚,就在北面的徐无山下,十多万乌桓铁骑犹如饿狼般地正盯着他们。
“报……太守大人,乌桓铁骑向土垠城杀来,已经将土垠城围得水泄不通。”一个守城的将领打马飞奔,穿过土垠城破烂的街道,一阵风似地冲进了公孙瓒的太守府。
刚刚起床的公孙瓒却显得非常沉静,他一面穿着盔甲,一面挥挥手让那守城的将领回去自己的岗位,然后扫了一眼陆续赶来的所有人,若无其事的说道:“丘力居终于坐不住了,三百万石粮草他也不要了。他这是冲着我来的,我们一起到城头上去看看。”
这时候,外面的土垠城,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到处都是脚步声,到处都是小孩地哭声,中间好像还有女人的惊叫声。一批批青壮冲出家门,手里拿着自备的兵器,分别朝着城墙上跑去。
土垠城里的守军并不多,除了公孙瓒的三千白马义从,还有屯田兵的一个大队,其他的,就要依靠民众的力量了。这些青壮都是公孙瓒招募的义勇,平时就在家里,听到报警声就必需到城墙上参加守城。
公孙瓒来到北门,这是乌桓人首当其冲的地方,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乌桓骑兵,他似乎有些兴奋的咧开了大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手长枪,高昂起他那漂亮的头颅,让早春的晨风吹荡着他的脸庞,
晨曦驱散了黑夜,轻轻地从东边揭开了笼罩在大地上的浅褐色的绫纱,温情地唤醒了群山。春风轻抚着公孙瓒的脸庞,吹散了他那一头黑亮的长发,让他感到万分的惬意。
“大哥,乌桓人好象全部出动了,我们是不是立即派人冲出城去,向将军大人报急?”望着黑压压的乌桓骑兵,紧跟在公孙瓒身边的公孙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没有必要。乌桓人大举围攻土垠城,将军大人会不知道吗?”公孙瓒摇了摇头,言语中透着无限的兴奋:“只要丘力居围攻土垠城,他们就是不想打也必需打了。我倒是要看看,谁还敢在这个时候与乌桓人议和。”
提到乌桓人,公孙瓒就恨得牙痒痒,而对于那些企图与乌桓人和谈的官员,公孙瓒更是恨之入骨。然而,他权力不大,实力有限,他只能出此下策,以自己为诱饵,让幽州骑兵与乌桓铁骑打起来。
所有这一切,都是公孙瓒一手策画的。
自从杨林回到广阳,一连几个月不与乌桓人开战,甚至还与乌桓人议和,让公孙瓒非常不满。特别是太尉刘虞的到来,更是让他气愤填膺。他早就在寻找机会激怒乌桓人,以便破坏乌桓人的和谈。
乌桓骑兵的最大优势就在于他们的机动性,驰骋,来去如风。要是他们不想和公孙瓒交战的话,公孙瓒根本抓不到他们。要是公孙瓒主动出击的话,立刻就会遭受灭顶之灾。
要想把幽州骑兵拉下水,唯一的办法就是吸引乌桓人来攻城。然而,想要乌桓人主动攻城,就必须激起乌桓人的愤怒。公孙瓒伏击乌桓使者队伍,杀了丘力居的养子蹋顿,丘力居想不攻城也不行了。
……
早春的北风依然寒冷,顺着徐无山的顶峰倾斜而下,哗啦啦地席卷着乌桓人的战旗。土垠城的正北,一面巨大的狼旗在晨风中高高的飘扬,让整个土垠城都变得一片的肃穆。
就在这面巨大的狼旗之下,丘力居那高大的身躯伫立在众多乌桓铁骑阵中。他那狼一眼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土垠城墙,满腔的怒火几乎要喷射而出,他缓缓地抽出了腰中的长刀,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巴彦狼部落的勇士们,拿起你们的弓箭,射死这些懦弱的汉人!”
“嗷依……”
巴彦狼部落的乌桓人冲了出来,疯狂地向着城墙冲去。不过,他们不是傻子,并没有撞向城墙,也只能在城墙的外面。他们绕城飞奔,把一支支箭矢恶狠狠地射向城墙上的守军,以发泄他们心中的怒火。
绕城飞射的箭矢,在城垛上擦出一串串的火花,却伤害不到任何一个的守军,实在是令人沮丧。汉军士兵躲在城墙后面,连头也不抬。面对这种无赖的招式,丘力居除了诅咒、谩骂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法子,看着躲在城墙的背后的汉军,无可奈何。
每次攻城之前,乌桓人都喜欢采用这样的办法,狠狠地压制守城方的士气,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守城的汉军根本没有理睬乌桓人的箭矢,任凭乌桓人的箭矢满天飞舞,他们躲在城墙上丝毫不动。
箭矢呼啸着落下,如同是密密麻麻的箭雨,北门附近的街道和屋顶,都全部笼罩在乌桓人的箭矢之下。在其他的城门附近,同样也被乌桓人射进了无数的箭矢。一时之间,街上到处都是乌桓人的箭矢在飞。
“懦弱的汉人!”丘力居狠狠地骂道,无奈地望着土垠城墙。也不知多少年了,汉人和胡人的战争总是在骑兵与城墙之间展开,胡人善攻,汉人善守,历史就在这无穷无尽的攻守中流失。
乌桓人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地死胡同来了,汉军还是躲藏在城墙的背后,无论乌桓人如何挑衅,就是不肯出来,乌桓人想要攻城吧,却又不愿意付出太大的代价。
然而今天不一样了,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报仇,就是再大的伤亡,丘力居也豁出去了。绕城射了几圈之后,丘力居下达了新的命令:“落日原部落填土攻城,巴彦狼部落继续绕城飞射。”
随着丘力居的一声令下,落日原部落的一万多乌桓骑兵跳下马来,扛起早就准备好的麻布土袋,向着土垠城墙跑去。他们是马背上的勇士,骑兵可以冲锋,此时此刻,他们想证明,他们同样也是马下的英雄。
……
“站起来,都给我站起来,射死这些该死的乌桓杂种!”看到这些乌桓人背起了土袋,公孙瓒立即从城墙上跳了起来。他知道,乌桓人这是要拼命了,不由得心中大喜,他等这一刻好久了。他一面大声叫喊,一面拉起了手中的长弓。
第317章 围攻土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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