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扶余人发动进攻了!”
黄忠刚刚回过头来,就听到北边传来喊杀声。他定眼望去,只见一部鲜卑人已经冲了出去,与北边来的扶余人撕杀在一起。而鲜卑人的后面已经完全暴露在自己手面前,他立即回过头来,对魏延说道。
“你留下指挥左、右两路军队包抄,我带中路扶余人冲上去,争取天黑前结束战斗。”
“还是我去冲锋吧,你在这里指挥。”魏延正想着出击,哪容得着黄忠冲锋,急忙打断了黄忠的话。自从参加了幽州官军,一直没有找到立功的机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表现一番。
“那好,马上冲锋!”
虽然黄忠也想立功,可是他到底年长得多,又是这路大军的主帅,也不好意思去与魏延争功,同时他也理解魏延的心事,知道他立功心切,就将首攻的任务让给他。
……
为了一举击垮拦住退路的扶余人,格达一反常态,拿出拼命的架式,将一半的兵力交给了儿子奥那,企图狠狠地给扶余人一击,从扶余人的身上打开缺口,找到一条逃生之路。
让奥那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还没有发起冲锋,扶余人竟然率先杀了上来。在鲜卑人的战例中,这还真是闻所未闻,连一向软弱的扶余都敢藐视鲜卑人,把奥那气得七窍生烟。
“杀啊……”
奥那嚎叫着,高扬起手中的弯刀,他猛地一夹马腹,率先冲了出去。六千多骑兵如影随形,嘴里发出一阵阵的怪叫,手中的弯刀在空中狂乱地挥舞,紧跟着奥那向扶余人杀去。
“轰隆隆……”
两支队伍狠狠地撞了上来,一连串的撞击声汇集在一起,响彻了茫茫荒野。一方带着刻骨的仇恨要报仇雪恨,一方怀揣着部族的希望要打开一条生命的通道,双方不可避免地砍杀在一起。
援军就在眼前,抱着必胜的信念,扶余人的血性在这一刻被彻底的激发起来,他们发出震天的怒吼,眼睛里冒着冲天的怒火,表现得前所未有的骁勇,向着鲜卑人狠狠地砍去。
“去死!”
乌力大声吼叫着,手中的长刀飞斩而出。一个鲜卑骑兵举刀格挡,却不料乌力虚晃一刀,翻手朝着那鲜卑人的腰间砍去。正护着脖子的鲜卑骑兵来不及回刀,一股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原来扶余人锋利的刀锋划过了他的蛮腰,他的五脏六腑已经随风飘散在茫茫原野之中。
……
“杀啊……”
魏延手中的长刀向前一引,身下狂暴的战马在刀挥出的那一刻窜了出去,身后一万多扶余人紧紧相随,以他为箭头滚滚铁流如洪涛般拍岸而去,数万只马蹄踏碎了满地野花,天崩地裂般的轰鸣声朝着鲜卑人的后军狂突而去。
这些没有训练的扶余骑兵,正面较量也许不行,可是现在鲜卑人已经四面被围,象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战斗,他们还是非常兴奋的,一个个脸上放着红光,高声喊叫着扑向鲜卑人。
“撤!快撤!”
此时的格达已经没有了半点战意,他只等着儿子打开通道之后率军逃跑。谁曾想南边的扶余人又杀了上来,暴怒的铁骑形成地集群威势足矣吓破任何一个鲜卑人的胆子,炸雷般的轰鸣声直震的人混身发麻,格达除了恐慌,剩下的还是恐慌,他立即率领剩下的鲜卑人骑兵,向着北边的扶余人冲去。
“杀啊……”
数千鲜卑人吼叫着,瞬间越过这数百步的距离,冲进了正在与奥那悍战的扶余人阵中,立即改变了战场形势,短兵相接、人马翻飞,空中霎时间绽放出一朵朵凄惨地破碎之花。
牛加乌图正准备发起第二轮进攻,一看鲜卑人全军压上,不由得一惊,再看到南面扶余人已经扑了上来,他知道决战的时刻到了,把手中的长刀朝天一举,大声喊叫起来。
“扶余国的勇士们,胜利的时刻到了,杀啊……”
“杀啊……”
二万多扶余人嚎叫着,催促战马狂奔向前。此时此刻,就连普通的扶余士兵,也看到鲜卑人到了灭亡和时候。现在要是不上前趁火打劫,放跑了鲜卑人,恐怕他们真的没有必要存在了。
“杀!”
魏延带领的扶余骑兵终于赶了上来,挥刀就将一个鲜卑骑兵斩于马下。而跟在他身后的一万多扶余人,齐声喊叫着冲了上来,形成了一波汹涌澎湃的恶潮,朝着那狼狈逃跑的鲜卑人马撕咬而去。
此时的鲜卑人正忙着逃跑,全部背对着魏延的队伍,根本顾忌不了身后的魏延他们。骑兵作战,最忌讳的就是被敌人两面夹击。因为战马的速度太快了,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调转身来。
来自宁河的扶余人算是捡了个大便宜,凡是被他们追上的鲜卑人,都被他们从身后斩杀,纵然有几个鲜卑人回过身来,也难以挡住扶余人的冲杀。他们犹如一阵风暴卷过,鲜卑人就象残枝败叶般被扫落马下。
魏延纵马向前,赶上了正在大喊大叫的格达。他手中的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朝面前格达的脖子划去。久经沙场的格达也是异常机敏,回刀就朝魏延砍来,锋利的刀刃堪堪触及后颈,让他躲过了必杀的一刀。
一阵锐利的破空声响过,魏延感到手中大刀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接着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几乎震碎了他的耳膜,他奋力挥出那刀再也无法保持原来的轨道,偏离地数寸,噗地一声砍在了格达的左肩之处。
“嗷……”
格达负疼嚎叫,猛地回身躲避,却因为用力过大,差一点摔下马去。一阵寒风袭来,寒芒从眼前闪过,格达猛地往后一仰,一片刀光贴着鼻子砍过,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去死!”
两击不中,魏延大吼一声,手中的长刀狂怒地挥出。一声巨响,格达手中之刀被荡开一尺。魏延趁机回刀,刚好划过脖颈,一股鲜血飞溅而起,格达只觉得天空顿时暗了下来,风亦停了下来,这一刻变成了永远。
太阳终于落进了西山,天色越来越暗,渐渐地连西山的轮廓也模糊起来。北风逐渐大了起来,吹散了地上的灰尘,迷乱的众人的眼睛,浓郁的血腥味也随着这北风蔓延开来。
一群乌鸦在空中盘旋,那刺耳的鸣叫,让这荒野更加阴森,将士们默默无语地注视着战场,整个荒野里一片寂静,只剩下战马的喘息声在草原上回响。寒风渐起,空中的枯草越飘越高,飞向那遥远的天际。
“见过两位大人。”大荆道的牛加乌图带着他的几个主要将领策马跑到黄忠、魏延跟前,面带着微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从他们的笑容就可以看出,虽然他们伤亡很大,可是他们对今天的胜利非常高兴。
今日一战,扶余人可以说是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在汉人军队几乎没有参战的情况下,扶余以伤亡不到六千人的代价,斩杀了一万三千多鲜卑人,只有不到一百个鲜卑人逃跑,可以说是扶余人与鲜卑人打仗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
“今天你们打得很好。”黄忠笑了笑,语气中也有些许遗憾。他率领的汉军骑兵根本没有机会上阵,鲜卑人就崩溃了,他们只是在旁边进攻那些企图逃跑的鲜卑而已,连锻炼自己队伍的目的也没有达到。“集合队伍,我们连夜赶到大雁山,把鲜卑人的部落彻底的消灭。”
“大人,我们不去攻打鸡公山吗?”牛加乌图面露焦急之色,急忙上前问道。这可是他的大荆道,他比谁都希望尽快地消灭境内的鲜卑人,只要能夺回大荆道,再大的伤亡他也不会在乎。
“不急,鸡公山的鲜卑人跑不了。”黄忠挥了挥手,笑着说道。“据我们的斥侯报告,格达已经派人通知他的部落往大雁山逃跑,所以今晚我们必需赶到大雁山,决不能让他们跑了。”
“大人,鲜卑人的骑兵已经被消灭了,他们的部落就是跑了,也不再有什么威协,我们还是去攻打鸡公山吧。”牛加乌图见黄忠对攻打鸡公山一点兴趣也没有,更加着急了。
“你说什么!只要有这些鲜卑部落在,用不了几年,他们又将成为威协!我们必需斩草除根,决不留下任何后患!”见乌图有些沮丧,黄忠笑了笑:“至于鸡公山,你就放心好了,我们另有队伍正在攻打,根本用不着我们去凑热闹。”
“哦……”乌图这才露出了笑容,猛然想起汉军骑兵可有十几万人,连忙点了点头,拍起了黄忠的马屁:“大人英明,我这就去集合人马,连夜赶到大雁山,决不让一个鲜卑人逃跑。”
……
宇乌几乎是在同时接到了两份报告,一是有二万多来历不明的骑兵和一万多扶余骑兵朝鸡公山开来,二是扶余国的三王子率领三万多扶余骑兵已经出营,似乎要攻打鸡公山。
此时天色已晚,面对数量众多的敌人,宇乌立即命令鲜卑人据山防守。这次进攻扶余,就是在他的鼓动之下,与拓跋古、格达联合进行的,如今没有听到他们消息,敌人却已经杀上门来了,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特别是这二万多来历不明的骑兵让宇乌费解,他们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躲过了拓跋古而直接开到鸡公山来了!探马只是告诉他,那些骑兵装备精良,远非扶余人可比,却没有任何旗号,无法断定他们是谁。
鸡公山与大荆、长岭的城郭不同,它的营寨依山而建,是真正意义上的堡垒。因此,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宇乌决定坚守营寨,等待拓跋古、格达的准确消息后再作决定。
第223章 鸡公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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