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你们等着。:。”
刘木匠还真是个老实的木匠,听这几个无赖说要见他的老婆,连忙站了起来,到里屋去叫自己的妻子。不一会,那小风就走了进来,到底是大户人家的丫头,非常得体地向他们施了一礼。
“刘家娘子,你可知道你的老东家李大财主死了?”
“我已经听说了。”
那小风淡淡地说道,神色中似乎有一丝悲哀。她似乎不愿意提及,转过脸去不再看他们一眼。而王适一看小风的神情,立即就明白了人们的传说并不是虚言,急忙鼓动小风。
“李大财主的二个儿子李成、李观平分了家产,光田地每人就分了五千多亩。我们可都听说,你的儿子刘顺也是李大财主的亲生儿子,却一个钱也没有分到,你不觉得冤枉吗?”
“你们说哪里话,刘顺是我的儿子,怎么成了李大财主的儿子?你们这不是成心羞辱我么?”
一听到王适把刘顺说成是李大财主的儿子,老实的刘木匠也不干了。再老实、窝囊的男人,尽管他心中明白,嘴上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儿子不是自己的,更不愿意别人乱说。
“刘木匠,你就别嘴硬了。你家娘子到你家半年就生了刘顺,你还敢说刘顺是你的儿子?我们来你家并不是来羞辱你的,李大财主死了,只要你们去告他们一状,这官司稳赢,哪怕就分个几千亩地,你下半辈子也不愁吃喝了,总比你走村串户的做木工的要强。”
王适一顿诈糊,刘木匠再也不敢做声。他自己的心里当然明白,只是李大财主在世时,当众否认过,李家对外说是小风暗通李家仆人,因此赶她出门的。现在旧事重提,那不是拿自己出丑吗?
“几位说笑了,那都是没影的事。再说咱们穷人家,也没有那个钱财去打官司。自古道贫不与富斗,民不与官争,打官司全得钱财来使费,我们怎么争得过他们?弄得后面不伶不俐,反而不美。况且我们这样的手艺人,一天不做工,便一天没得吃的,哪里来的人力、哪里来的功夫去打官司?”
“你怕什么?反正刘顺他娘是李大财主的丫环是真,怀孕出嫁也是真,只要刘顺他娘一口咬定,他们有什么办法抵赖?你没有人力,我们帮你出面,衙门里有我们的朋友,还怕亏了你们不成?只是这用钱花费,如果你们确实为难,我们兄弟替你们凑集,小钱不去,大钱不来,我们先替你们凑集三千两,作为打官司的本钱。你只要写下三千两的借据,我们收着,日后你得了李家家产,还我们便是。至于赢了官司,你们也是白来的,得分给我们兄弟一半好处,这官司我们兄弟替你打,如何?”
那刘木匠虽然说是个老实人,可是经不住王适一再的鼓动,想想李家那么大的家业,如果官司打赢了,哪怕是分得半成,也够他吃几辈子的。就是输了,只有他们出钱,自己也不吃亏,便点点头。
“如果你们帮助,那当然好了,我们从哪里做起?”
“你只管写下借据,以后只从我们高度,包管你赢?”
刘木匠回头看了看小风,谁知小风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还恶狠狠地把李大财主骂了一顿。刘顺究竟是谁的儿子,只有她最清楚,她信誓旦旦地告诉王适、刘进,刘顺就是李大财主的儿子,李成、李观想赖也赖不掉。田楷正坐在大堂上,无聊地看着天花板,那上面的蜘蛛网上,有两只蜘蛛正在打架。正当蜘蛛打得起劲的时候,几个看起来就象是无赖的家伙,领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走进了大堂,递上来一纸诉状,状告蓟县财主李成、李观霸占家产、欺压庶弟。
田楷终于开张了。
看到有人告状,田楷异常兴奋,总算有事做了。他连忙接过诉状,认真地看了起来,比看圣旨都有过细。然后又仔细问过案情,立即差派衙役把蓟县财主李成、李观等人提进大堂,细细审理。
其实案情非常简单。那小男孩自称叫刘顺,是蓟县城中刘木匠的儿子。而他的母亲则是李成、李观父亲李老财主的丫环小风,十几年前被李家打发出门,连赎身钱也没有要就嫁给了刘木匠。巧就巧在小风出嫁时已经怀孕,嫁给刘木匠不到半年,就生下了刘顺。
那小风生下刘顺后,就有不少乡邻风言风语地说这刘顺是李老财主的儿子,是李成、李观的母亲妒忌小风,见小风怀孕便把小风赶了出来,说得有鼻子有眼,并且还有十几年前的邻居们作证。
由于当时李老财主健在,十几年来也只是暗地里说说而已,谁也不敢当面去说。时间长了,
这风声当然也传到李大财主的耳中,李大财主便当着众人的面大骂了一通,不仅否认刘顺是他的儿子,还说小风私通仆人,才被赶出李家。
然而不论李大财主如何自辨,流言依然如故。后来李家也懒得再理,任其乱说。任何时候,名人嘛,总是有些绯闻的,没有绯闻的名人那不叫名人,至于绯闻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
可是现在李老财主死了,麻烦却留给了他的两个儿子。
这官司一打就是几天,那小风一口咬定刘顺就是李老财主的儿子,而且说得有鼻子有眼。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DNA鉴定,而李成、李观又拿不出任何反驳的证据,连他们所说私通的仆人也已死去多年,眼看着就要吃亏。
就在这时候,王适、刘进找到了李成、李观,吹嘘说他们认识衙门的人,太守大人已经认定刘顺就是李大财主的儿子,李成、李观的案子已成了铁案。但是如果他们花些钱,可以少判些给李顺。
李成、李观也是急昏了头,那刘顺究竟是不是他们的兄弟,他们也不清楚。一看形势不利,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得不听从王适、刘进的安排,到处送礼,上下打点,花了不少金钱。
刚刚上任的田楷倒是真想办个漂亮的案子,以便在广阳树起自己的声誉来,经过再三的审问,最后断定刘顺就是李大财主的儿子,判决他们兄弟俩分给刘顺三成的家产,不再追究李成、李观霸占家产、欺压庶弟的罪名。
破了钱财的李成、李观兄弟俩越想越不服气,自己送出去了不少的钱财,最后官司还是输了,还得拿出大片的土地分给刘顺,仅仅过了一天,他们就跑到杨雷这里来告状。
其实杨雷一直在冷眼旁观着这场官司,他手下的郡兵们天天盯着这些无赖的一举一动。可是杨雷也没有办法认定刘顺究竟是不是李老财主的儿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办。
杨雷当了一段时间的地方官,也渐渐地当出了一身正气,见不得这些流氓、无赖欺压良善,平常没事的时候,还找机会整治他们一番,现在有了这么好的借口,岂能轻易放过?
就在这个时候,负责押送颖川黄巾俘虏的林峰、罗永来到了广阳。按照杨林的吩咐,他们把颖川俘虏分成了三个部份,涿郡、广阳、渔阳每个郡四万人,杨雷派人接收完俘虏,便与林峰、罗永谈起了李成、李观告状的事情。
“大叔,不管那刘顺是不是李老财主的儿子,田楷那班衙役收了李成、李观的贿赂是真。而且刘顺分得的财产,都被那几个无赖瓜分了,刘顺连半成也没有得到。李成、李观冤不冤暂不管他,借这个机会,正好除去田楷和他的那班衙役,还不留下任何口实。”
林峰的一席话,说得杨雷动了心,自从这田楷来了,杨雷就象眼睛里长了刺,浑身都不舒服,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一举两得的好事,为何不干?想必将来杨林也不会怪罪。
“林峰、罗永,你们休息几天再去颖川,正好帮我几天忙。你们去把涉案的所有人全部抓起来,分开关着,别让他们串供,然后一个个的审问,特别是那刘顺的母亲小风,要想办法让她说实话。明白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峰、罗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答应一声,就带着士兵去抓人。在杨雷的衙役带领下,林峰、罗永干这活可是轻车熟路,除了田楷和他的家丁,他们把原告、被告、行贿、受贿、跑腿、分赃等等所有的人都抓来了,几乎把田楷的衙役一锅端了。
土匪出身的林峰、罗永可不懂什么审问技巧,只会刑信逼供,他们拿着李成、李观兄弟提供的行贿名单和行贿钱数,一个个地核对,只要你不承认,上来就是一顿狠敲恶打。
“呵呵,你们不说不要紧,我们来试试,看看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我们的皮鞭硬。”
他们手下的那帮土匪,个个都是整人的高手,自从跟着杨林,被约束的紧了,根本没有机会打人。现在奉了命令,恨不得把那些无赖打死。那些无赖哪里顶得住他们往死里整,眼看不说就是死,只得乖乖地求饶,把案情的实情从头到尾地交待的清清楚楚。
行贿、受贿的事情搞定了,林峰和罗永就开始审理刘顺究竟是不是李大财主的儿子。不管怎么说,还要给广阳人一个交待,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李大财主的财产判给刘顺吧。
林峰和罗永把广阳当成了大哥的地盘,当然不想让田楷在广阳呆下去,就成心想扳倒田楷。但是这必需由小风亲口承认是陷害李成、李观兄弟,这样才能让田楷无话可说,乖乖地滚蛋。
第98章 财产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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