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鬣狗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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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二天早上,孙观匆匆吃罢早饭,连忙命令清点了一下人数,结果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昨天晚上夜袭和从临城撤退,自己损失的人马不到一万,还有十四万多人,不由得信心高涨起来。--
    眼见得二战没有损失多少人马,几个黄巾军将领不免也跟着高兴。早饭后立即汇集到孙观的大帐,商议下一步该何去何从,满目都是焦急的神色。为了稳住军心,孙观强自镇定,为将领们鼓劲打气。
    “不用惊慌,那幽州骑兵也就几千人,他们只能野战,不能攻坚,我们大营坚固,他们能耐我何?昨晚是不小心中了他们的诡计,他们敢跟我们面对面的决战吗?”
    可是不论孙观如何鼓劲,将领们还是心有余悸,那昌稀、吴敦可是亲自见识过幽州骑兵的厉害,要不是亲兵们拼死混战,能不能回来还两说。昌稀眉头紧皱,抱拳上前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孙将军,虽然幽州骑兵攻不进来,可是我们也不敢出营,那我们不是被困在这里了吗?现在临也不能攻打了,我看我们还是回泰山吧。我们这一趟,也捞得差不多了,现在不走,恐怕以后想走也走不了。”
    昌稀的提议正合众将的心思,大家都点头表示赞成。青州刺史龚景把全州的乡勇都调来临,使他们攻打了一个多月才攻下来,现在来了幽州骑兵,临也丢了,再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
    其实孙观也想到了撤兵,只要不是傻子,就明白有这么一队强悍的骑兵在附近活动,别说是再攻临城,就是自保都成问题。可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就是撤退也要报复一下幽州骑兵。
    “既然众位将领都同意撤回泰山,那就撤吧。不过如何撤退,我们可要想好了。那些幽州骑兵是不会让我们安生撤退的,肯定会趁机袭击我们。”
    一席话说得大家又犹豫起来,这真是打也不是,撤也不是。大伙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有的说趁夜突围,有的说白天撤退,由长枪兵断后,也有的提议主到进攻骑兵,趁乱突围。看大家也没个准主意,孙观摆摆手,让大家停了下来。
    “大家不用担心,其实对付骑兵,我们还是有办法的。今天大家把所有的弓箭手、长枪手集中起来,严加训练,以长枪手保护弓箭手,由弓箭手射杀骑兵。我倒要看看他的几千骑兵经得起几轮箭矢的攻击。”
    “我决定了,今夜悄悄准备,明天清早寅时退往泰山。如果幽州骑兵胆敢追击,我们就用长枪阵保护,同时把他们引到山里去,凭着山丘的地形,骑兵施展不开,他们就没有了优势,我们再收拾他们。”
    虽然孙观心有不甘,可是大家已经没有求战之心,财物已经抢了不少,占领一座空城又有什么意义?孙观也不好一意坚持,只好答应他们回泰山。吴敦、尹礼、昌稀等将领听罢,觉得也是个办法,立即双手抱拳,大声回答。
    “遵命。”
    ……
    为了隐藏实力,幽州骑兵并没有全部开进临城,只有关羽、张飞、潘凤、俞涉带着四个千人队开进城去。一般人的眼中,幽州骑兵大约就这七、八千人,甚至连孙观也被骗过了。
    根据龚景的安排,杨林他们驻扎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山庄里。地理位置虽然偏僻,可这是一个豪门地主的庄院,就象杨林的杨家山庄一样,二万多骑兵驻了进去,外面一点也看不出来。
    这家庄院的主人叫着龚兴,其实就是龚景的亲兄弟。自从大地主刘秀起兵建立东汉王朝,对追随他起兵的士族、豪门厚爱有加,这些士族、豪门大肆兼并土地,使得东汉时期土地高度集中,绝大多数土地掌握在士族、豪门手中,一个个田庄、山庄遍布全国,士族、豪门几乎控制了国家的政治、经济命脉。
    虽然杨林并不喜欢这些士族、豪门,可是自己要想在这个时期站稳脚跟,还真得与这些士族、豪门搞好关系,并得到他们的认可,自己才能一展胸中抱负。不然的话,自己的路将会非常艰难。
    让杨林没有想到,就在他进驻龚兴山庄的当天晚上,一个不速之客找上门来。原来就是他们在鲜卑人部落里救出来的那个北海国商人钱林的管家,他当时跟着钱林,被鲜卑人抓了起来。杨林他们救出钱林时,他记住了杨林。
    “统领大人啊,请你救救钱老爷吧。钱老爷在大漠被抓,几个逃回来的家丁把消息告诉了钱老爷同父异母的弟弟钱风,钱风一看钱老爷不在了,就起了坏心眼,与北海国相张贤勾结,把钱老爷的田庄贱价卖给了北海国相的亲弟弟张金,把钱夫人和四个小公子赶了出来。钱老爷回家后,带着四个公子和家丁去索要田庄,不料张金动起手来,钱老爷失手打死了张金,被北海国相抓起来了,已经被判了死刑。”
    “小人准备到洛阳去为钱老爷鸣冤,不想走到临城外的时候,听说是统领大人的队伍来了,就自作
    主张来求统领大人。如能救得钱老爷一家,定当为统领大人牵马执鞭,当牛做马。”
    杨林并不在乎多一个牵马执鞭,当牛做马的下人,只是觉得那个被鲜卑人抓起来的钱林已经够倒霉的了,没想到回家来又遭到兄弟的暗算,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他看了看旁边的龚景。
    “统领大人,你不要看我。那个钱林的案件我也知道,他确实是打死了北海国相的弟弟,无从赦免。再说你应该知道,刺史只是个监察官,也没有权利管北海国相的。”
    杨林当然知道这个时期的刺史是没有多少权利的,他们只是一个地方监察官而已。只是在黄巾起义以后,朝廷为平定黄巾叛乱,才赋予了刺史一定的权利,刺史的权利才逐步大了起来。
    虽然青州刺史管不到青州的北海国相,然而杨林不想就这样算了,不管怎么说,他同情钱林。而北海国相张贤勾结钱风图谋钱林的家产在先,钱林杀人也是情有可原,这笔帐不能不算。
    “你先歇着去吧,我们来想想办法。”
    想来想去,杨林觉得明着来肯定不行。不管怎么说,钱林杀了人,那北海国相占着天大的理,看样子只能来暗的了。晚上的时候,杨林找来了夏天、朱堪、梁天、董简。
    “夏天、朱堪,从今天起,你们千人队改为斥侯千人队,你们能不能干好?”
    “谢过大人,我们保证干好。”
    夏天、朱堪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立即应声回答。干斥侯可比当战斗队自由多了,也神气多了。虽然辛苦点,可是能够自由活动,这对于当惯了山贼的夏天、朱堪来说,更合他们的心意。
    “去吧,你们的任务就是不断地骚扰黄巾军,让他们不得安生就成。”
    “遵命。”
    等夏天、朱堪走了,杨林这才冲梁天、董简笑了笑。两个人的脸色早就变了,他们还以为自己的斥侯没有干好,或者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让杨林不满意他们了,所以才换人。
    “我有一项重要任务要交给你们,带着你们的千人队,化装成黄巾军,赶到北海国去,把钱林老爷和他的四个公子救出来。注意,要是你们被当地的官府抓住了,谁也不是幽州官军,明白吗?”
    “明白。”
    梁天、董简这才明白,原来统领大人有更重大的事情要他们去办,而且这还是他们最拿手的暗活。两个人不由得笑了起来,自从参加了杨林的队伍,可把他们憋坏了,总算可以出去透透气了。
    ……
    就在孙观和众位将军商议撤退回泰山的时候,大约有二千多个幽州骑兵出动了。这些骑兵可不是一般的骑兵,他们全部都是易家岭的山贼,现在是杨林的斥侯队伍。夏天在黄巾军大营的北门附近巡游,朱堪则在大营的南门转悠,还有少量的骑兵守在西门。
    为了保证大营的安全,任何军队就会在大营的四周派出大批的斥侯和游哨,有的甚至派出十里地去。一向谨慎的孙观更不例外,早就在大营外布置了大批的斥侯,还派出了巡逻的步卒。
    然而今天这些斥侯、游哨可算是倒了大霉,那些幽州骑兵专门就是为了射杀他们而来的。夏天、朱堪可是憋足了劲,想要好好地表现一番,太阳刚一出来,双方斥侯的追杀战就算是正式开始。
    夏天、朱堪兄弟可是大显神威,夏天那从鲜卑人手里缴获的角端弓臂硬力沉,射程极远,再加上夏天射术精良,那些黄巾斥侯哪是对手,不一会,夏天就射倒了十几个黄巾斥侯。
    还有两个队的斥侯也不甘示弱,大家就在黄巾军大营外展开了射杀斥侯的比赛,他们可全都是易家岭的山贼,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放肆了,现在射杀斥侯,也算是过了一把瘾。
    黄巾军斥侯队的头目是个精瘦的汉子,射技十分娴熟,一看就知道是个猎人。由于黄巾军的战马没有高桥马鞍、双脚马镦等马具,能在马上射箭的斥侯并不多,而这个精瘦的汉子不仅能射,而且还射得很好。
    双方斥侯游斗了一会,那斥侯头目也射倒了好几个骑兵。夏天追着他射了几箭,没想到他不但射术高明,骑术也不错,几次都被他躲过。
    “朱堪,下一次追他的时候,你带一半人马故意跑散,在另一边集结,我们两边夹击他。”
    “好咧。”
    兄弟俩一阵吆喝,再次向那斥侯头目扑来。那斥侯头目也是艺高胆大,居然催马率队迎了上来,双方又是一阵猛射,虽然各有伤亡,然而幽州骑兵却被冲散,分成了两块。
    得意忘形的黄巾斥侯头目调过马头,率领着黄巾斥侯队朝朱堪他们扑去。正忙着逃跑
    的朱堪骑在马上,渐渐地落在了后面,突然调过头来,抬手就是一箭。那斥侯头目没想到朱堪马朝前跑,他还能回头射箭,结果来不及躲闪,那箭矢正中面目,从马上摔了下来。
    很快,黄巾斥侯和游哨都逃回了大营,整个白天,黄巾大营的四周一直盘旋着四组骑兵,每组五百多人,他们就象四群鬣狗,监视着一群苯重的大狗熊。只要是黄巾军有人胆敢走出大营,他们就扑上来一阵乱射,等到黄巾扑上来,他们又跑开了。
    孙观可是气得两眼冒火,如果斥侯派不出去,反而被官军包围着,那他的大营也差不得成了一座死营。他怒气冲冲地点起一万长枪兵,冲出大营找那些骑兵决战。可是那些骑兵冲上来射几箭就跑,就象是鬣狗斗狗熊,扑上来咬一口就走,根本不跟他们正面战斗。
    无可奈何的孙观猛然想到自己也有五千多匹马,那可是黄巾军大小将领和他们的亲兵们的座骑。孙观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把所有的亲兵纠集起来,和吴敦一起带着五千多黄巾亲兵,冲出来找幽州骑兵决战。
    “将军,我们既然准备撤退了,还有必要跟他们拼命吗?”
    吴敦虽然跟着冲了出来,可还是有些不情愿,这些亲兵可是他们的贴身保镖,万一有个闪失,自己跑路的时候,连个护卫也没有。
    “不杀他们几个,难解我心头之恨。冲上去,咬住他们,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飞上天去。”
    这些亲兵可是黄巾军中最有战斗力的精锐,可是那些幽州骑兵并不与他们面对面的拼杀,而是四下散开。你追这一队,其他三队就在旁边骚扰,冲上来就是一阵箭矢。等你追那一队,其他队又来乱射。
    幽州骑兵又是马蹬,又是马鞍,骑兵在马上轻松自如,而青州黄巾紧靠两腿夹住马腹,而又没有胡人那么熟练,一手控马,一手拿刀,骑马冲锋还勉强可以,可要是双手射箭,那可不是一天、二天的功夫,现在不摔下来就不错了。
    特别是黄巾军的马匹,都是刚刚抢来的,很多都是士族、豪门的家丁用马,还有些甚至是运输用马,哪里赶得上幽放骑兵的高大鲜卑马,只能远远地在后面追赶,根本不可能追上。
    这哪里是打仗,简直就是小孩游戏,孙观尽管非常窝火,可是他也不敢分兵去追,那样搞不好就会被一口一口地吃掉了。就这样你追我赶,每人射上几箭,调头就跑。折腾了一个时辰,已经有三分之一的黄巾军倒下了马。
    孙观放慢马速,扬起手中的长枪,所有的亲兵缓缓地停了下来。这时候,孙观才真正地感到无奈,骑马没有幽州骑兵熟练,那些幽州骑兵比他们的骑术高明多了;马具也没有幽州骑兵先进,马蹬、马鞍他们还没有见过;就是马匹也没有幽州骑兵优良,那可是正宗的鲜卑良马,想追都追不上。
    难道天要亡我?从来都是无所畏惧的孙观从心底里感到了一丝悲哀,在黄巾军中,他既是说一不二的主帅,又是武功高强的大将,没有人敢于挑战他的权威。可是面对幽州骑兵,他深深地感到有劲使不出,心中憋曲的难受。
    他抬头望着天上,只见天上飘着几片淡淡的云彩,那浩瀚的苍穹无边无际。看不到自己的希望在哪里,也看不到自己的出路在何方。
    环顾四周,那几队幽州骑兵象鬣狗一样在他们的身边徘徊,赶不走,打不到,稍一不留神,这些家伙就会扑上来咬一口,虽然不至于伤命,却也让你流血不止,使你在痛苦中慢慢的煎熬。
    就在这时,从远处突然扬起一阵灰尘,冲来一大队骑兵。原来早有斥侯报告孙观领兵出战,一直在等待机会的张飞点起一千骑兵就冲了过来。
    “赶快回营。”
    孙观大喊一声,催马快速朝大营跑去。这些该死的幽州骑兵,竟然把自己骗离了大营这么远,难怪他们不断地往后跑,原来是想伏击他。
    两队骑兵都朝黄巾大营飞奔,孙观想逃进大营,张飞想把他们拦在营外,刚才还四下里奔逃的几个小队,这时也冲了上来,露出了凶狠的本性,亮出长枪,杀入黄巾阵中。
    这一阵慌乱,为张飞争取到了时间,尽管大队人马未到,可是也有一百多人拦住了孙观。
    “杀回大营。”
    此时的孙观反倒冷静下来了,知道现在不是拼命的时候,高声呼叫着朝大营里冲。他身边的亲兵们蜂拥而上,朝着大营不要命的硬闯。
    张飞大声吼叫着,丈八长矛在人群中飞舞,一个个黄巾亲兵被扫倒,眼看就要追上孙观。
    关健时刻,尹礼率领长枪队冲了出来,好不容易把孙观、吴敦接回了大营。回营一清点,只剩下一千多黄巾亲兵逃回了大营,还有四千多亲兵和马匹算是送给了幽州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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