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边往大门口退边又朝天开了一枪,他愤怒的喊道:“老少爷们,你们不想死的赶紧退开,要是大日本皇军和皇协军的部队开过来,你们都得死,都听到了没有?”
就在吴凡警告众人时,前面一辆三轮摩托,车斗架着一挺机枪,后面一辆满载皇协军的卡车,朝吴家大门口冲过来,两声紧急‘嗤、嗤’的刹车声,摩托和卡车停在了人群不远。
从车上跳下来三十多个全副武装的皇协军,在杜团长的指挥下,皇协军持枪包围了闹事的人群。
杜奎跑到吴凡跟前,大刺刺的问道:“吴副团长,我带着弟兄们来的是时候吧?怎么样?把这些刁民都抓起来,严加审讯,把领头闹事的枪毙,我这就下命令。”
吴凡一看这事儿闹大了,一旦掌握不好就会出现流血事件,他拉住杜奎说道:“杜团长,他们都是平民百姓,又不是抗匪,吓唬吓唬把他们驱散就行了,用不着大张旗鼓的抓人杀人,动静闹的太大有损我吴家的声誉。”
戚掌柜一看来了三十多个荷枪实弹的皇协军,他怕把事搞砸了,不但配合不了完成严若飞下达的任务,还有可能把这些声援他的百姓性命搭进去。
他走到吴凡跟前,不卑不亢的问道:“吴大少,你这什么意思?难道我家两条人命死在你手里,你觉得还不过瘾是吧?是不是想把这些人都弄死在你们的枪口刺刀下,你才满意?要是这样,你有本事就冲着我一个人来,来呀?”
吴凡皱眉看着戚玉林,他现在真是骑虎难下,没想到开出的这两枪会激起这么大的民愤,可他又不能不开枪,这次是真难为他了。
再说吴家城东的一所仓库大院,装载海带的五辆马车,等候在院子里,十几个人分头护卫,好像做好了随时出的准备,只是还没动身罢了。
突然从城西方向传来一声枪响,一个汉子低声喊道:“做好准备,等第二声枪响,谁都不要慌张,马上驾着马车走出大院,直奔东城门。”
时间不长,传来第二声枪响,那个汉子对其中一个人说道:“赵掌柜,咱们开始行动吧。”
“邓兄弟,一切听从你的指挥,那就行动吧。”
被称为‘邓兄弟’的邓方明,手一挥的命令道:“弟兄们,打开仓库大院大门,出。”
五辆马车在十几个人的护卫下,鱼贯走出吴家仓库大院,谁都不说话的注视着行进中的一切可疑,看样子一旦生不测,会随时准备动手。
马车快走到东城门口,被站岗的皇协军堵住,牛气的喝问道:“特么的,你们这五辆马车拉着海带,这是要到哪去呀?快说。”
邓方明走前一步,很不在乎的说道:“这位军爷,你可看清楚了,我们拉的这五车海带,可是吴家的货物,吴副团长对你们没有交代吗?怎么就连吴家的货都要检查不成?”
那个皇协军一听是大名鼎鼎的吴家运出的海带,赶紧说道:“不敢不敢。”他抬手喊道:“这是吴家的货物,放行。”
五辆马车眼看就要走出城门,一个小鬼子持枪拦住,骄横的骂道:“混蛋,什么无家有家的,统统的检查。”
几个守城的小鬼子冲到马车跟前,围住后命令皇协军快点检查。
几个皇协军端着刺刀,往打成捆的海带刺了几下,扎不进去,又走到另几辆车跟前检查。
小鬼子哨兵看皇协军不负责任的应付公事,狠戾的骂道:“混蛋,把每辆车上的海带,统统的卸下来,打开的检查,你们的明白?”
几个皇协军慵懒的爬上马车,对车夫和跟随的人吆喝道:“你们都听到了没有?皇军命令把车上的东西全部卸下来检查,你们特么的还不动手,等挨揍是吧?”
邓方明一看守城的敌伪军要拆包检查,他心里胆虚的走到一个看似小头目的皇协军跟前,从兜里掏出两块大洋塞进他的手里,陪着道:“这位军爷长官,你看我们就是个出苦力的,一旦把车上打成捆的海带弄乱了,您说这叫我们可怎么收拾啊?要是被东家知道,我们半年的工钱就打水漂了,求求长官,就把我们放行了吧。”
那个皇协军手里捏着两块大洋,摇了摇头说道:“我特么的也说了不算,能不能让你们出城,还要看皇军答不答应,你要是有本事,就求皇军吧。”
邓方明看几个皇协军逼着卸车检查,万般无奈走到一个小鬼子头目跟前,点头哈腰的说道:“太君,我们是受皇协军吴副团长他爹的指派,要把这些不值钱的海带送到乡下,请太君抬抬手放我们通行好吗?”
“混蛋,什么的吴副团长,还有他爹的干活,统统的卸车检查,你的明白?你的不接受检查,死啦死啦的。”
邓方明一看敌伪军油盐不进,必须要卸车拆捆检查,他心里快的盘算着,一旦拆捆检查,就会暴露,势必会跟小鬼子打起来,可他们这十几个兄弟身上没有枪,就有几把匕,可为了躲避检查,也都藏在海带里面,要是真的跟荷枪实弹的敌伪军对抗,后果只有死路一条。
他看敌伪军持枪逼迫他的弟兄们卸车检查,邓方明突然大喝道:“你们还讲不讲理?几车破海带都要拆捆检查,要是真不放行,我们也不要了,等吴家老爷和吴副团长来跟你们交涉吧,弟兄们,走,咱们出城,老子还不管了。”
正在双方僵持之时,城门附近不远的墙拐角,一条人影一闪突然就不见了。
邓方明马上对敌伪军喊道:“军爷,我刚才看到几个可疑的人,在那堵墙一闪就躲起来了,他们应该是抗匪,你们快抓住他们。”
“抗匪?抗匪的在哪里?你的胡说,我要杀了你。”
一个小鬼子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直扑邓方明,眼看就要刺刀见血,突然从一堵墙后面甩出一个黑东西,吓得敌伪军马上趴下,大声喊叫着:“手雷、手雷......。”
‘轰’的一声爆炸,驾车的马匹受到惊吓,猛的朝城外窜出去,马车在汉子们的吆喝下,快地就要全部通过城门,小鬼子站起来就追,大声的吼道:”停车,混蛋,快快的停车,你们都死啦死啦的。”
他拉动枪栓就要开枪,冥冥之中好像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扭头一看‘呜啊’一声赶紧趴下,‘轰’的爆炸,掀起的泥土石块和弹片,又噗噗落下。
那个追马车的小鬼子,在尘雾中看到五辆马车冲出城们,他趴在地上举枪扣动扳机就开火。
‘轰’的又一声爆炸,弹着爆炸点离那开枪的小鬼子很近,等烟雾散去,那个小鬼子已经浑身血淋淋的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新牟城巡逻的小鬼子,听到东城门传出尖利的枪声和手雷的爆炸声,快的奔跑增援,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城里,竟会遭到抗匪的袭击,一时整个新牟城方向不明、爆炸声不断,搅的敌人晕头转向,追出一阵又不见了人影,不知哪里才是抗匪的主力。
严若飞安排在城里掩护马车队出城的弟兄们,借助身手敏捷,随时移动位置偷袭敌人,在整个新牟城四处开花,搞得敌人不知城里到底有多少可恶的抗匪。
此时正在办公室看文件的安瑾蓬户大佐,不断地接到不同方位打来的电话:“安瑾大佐,城西现地下武装。”、“报告大佐,城南现武装的抗匪。”、“大佐、大佐,城北现敌人,我们的......。”
安瑾蓬户大佐暴躁的嘶喊道:“混蛋,你的说清楚,地下武装的有多少人?你的那边抗匪的什么武装?八嘎,马上集合部队,全城搜捕,敌人的武装只是零星的抗匪在城里捣乱,他们的目的、他们的目的是......。”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