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沒事,你玩吧,随便玩,这是你自己的家,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残废“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一边笑,一边拿起來了飞机模型,自己直接就坐在了地上,像是一个几岁的孩子一样,就坐在那里,把玩了起來。
我站在边上,看着地上的残废,一脸的无奈,边上的杨飞这个时候也过來了,给自己点着了一支烟,他抽了两口,跟着冲着我笑了起來“这二傻子是谁啊,”
“你们快活林和殇胜对峙了这么多年,你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吗,”我有些诧异。
“不知道啊,我们在快活林的时候,活动区域就那么点儿,一直是负责保护商司令的安全的,剩下的事情我们都不管,我们几乎都是与世隔绝的,和现在不一样,是跟了你以后,才接触到社会的,之前,我们就只管吃饭睡觉训练,保护商司令,就沒了。”
我这才想起來了杨飞他们之前的生活,确实是很枯燥的,就像是机器一样的部队生活。
于涛从边上跟着开口“看起來傻乎乎的,我觉得是脑子有点问題,不过总觉得怪怪的”
“他是残废,殇胜麻雀时代的二当家,后來麻雀一伙人给王龙他们让位,王龙他们接位,殇胜麻雀一行人退位,残废退居二线了,但是不应该这样啊,前一段时间看见他还沒事呢,那个时候还用他和张智伟交换來着呢啊,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啥玩意,残废,殇胜曾经的二当家,”这两个人一下都愣住了,都是非常的惊愕的表情,显然,殇胜曾经的二当家,残废这个名字,大家还是都知道的。
我看着在那边把玩飞机模型的残废,心里面这个别扭,不一会让的功夫,张超也回來了,他回來的时候,带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这个大夫还带着一些简单的设备。
我伸手指了指那边的残废“就是他了,给他好好的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边上的大夫走到了残废的边上,和残废交流了几句话,又看了一些简单的情况,他抬头“必须带他去医院检查了,我这里不好检查,不过初步断定,应该是得病了。”
“行了,先把他送去医院吧,张超,带几个人看着点,还有,那伙人坑残废钱的人,双倍要回來,这个事情就算了了,别太难为他们,把事情闹大,人家也不好交代。”
“好的,我知道了。”张超一行人转身都离开了,我自己坐在沙发上,杨飞和于涛两个人靠在边上,还在抽烟,我心里面一股子说不出來的感觉,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残废今年应该还不到七十岁呢吧,不过也差不多了,六十好几了,年轻的时候如此的叱咤风云,现在怎么落到这个地步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就算是小孩子,边上也得有个监护人吧。”
我听见杨飞这么说,连忙抬头看了他一眼,我这才反应过來,残废身边,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沒有呢,我想到这,连忙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來,电话打给了王龙,电话那边好久好久才接通,接通的一瞬间,我就听见了王龙怒吼的声音“找不到人,老子今天让你们所有人都陪葬,听见了吗,所有人,,”王龙的声音有些声嘶力竭的“喂,”
他对我也沒有什么好的态度,其实我现在有些了解王龙这个人了,最主要的,还是我欠人家人情,这一辈子,欠什么都好还,就是欠人情不好还,而且还不是普通人情。”
“说话啊,哑巴啊,不会说话我挂了啊,”王龙直接从电话这边就吼了起來。
“是不是找残废呢,”我这一句话,像是一盆凉水一样,直接泼到了王龙的身上,让王龙在电话那边,瞬间就冷静了下來,他紧跟着开口“你知道他在哪儿,……”
十几个小时以后,也就是第二天凌晨的时间,我坐在医院的病房外面,揉着自己的额头,说实话,一晚上沒有睡觉,确实是有些累了,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残废,看着这个曾经叱咤风云,名声显赫的江湖大佬,吵吵闹闹的要叼着一个奶瓶入睡。
心里面更多的是感慨,我在想,自己哪一天,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前两年看他还好好的呢啊,我带着耳机,听着耳机里面的声音,我转头的时候,听见了后面跑步的声音,我看见王龙带着谢天,还有大钟,两个人冲过來了,王龙是跑在最前面的,他冲到我边上的时候,自己整个人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看起來很是疲惫“人呢,人呢,”
大钟和王龙两个人都吼了起來,我冲着他们伸手制止,示意他们声音小点,王龙冲到了我的边上,从外面,看着病房里面的人,当看见残废的时候,王龙气喘吁吁,一脸紧张的表情,这才看起來放松了不少,他从边上深呼吸了一口气,直接坐在了我边上,另外一边,谢天和大钟两个人也冲过來了,站在窗户外面,也看见了睡着的残废,沒有人去打扰他,大家统一的都降低了音调,但是还是都是气喘吁吁的。
我靠在边上,从边上拿出來了一支烟,递给了王龙,我现在和王龙见面的时候,感觉怪怪的,王龙接过烟,自己就给自己点着了,我看见他盯着房间的玻璃,眼角有泪水流出,我也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大家都这么沉默着,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
王龙伸手抓挠着自己的脑袋,整个人的表情显得很是痛苦“你从哪儿发现他的”
“就从战县的大街上面,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正被一群骗子,用嘴愚蠢的手段骗钱,我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來和他说话,交流,才发现问題,就带他过來检查一下,沒想到是这个病,他这样多久了,怎么突然之间就这样了。”
“人生无常,喜怒哀乐。”王龙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叔说这样就这样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开始的时候,只不过是记忆力减退,像是得了健忘症一样,大事不关心,小事莫名的激动暴躁,开始的时候,沒有人把这个当回事。”
“后來突然之间就严重了,远近记忆严重受损,简单结构的视空间能力下降,时间、地点都分不清了,然后在处理问題、辨别事物的相似点和差异点方面有严重损害;生活起居、个人卫生以及保持个人仪表方整天都是邋邋遢遢的,也不能计算了,再后來,就开始出现各种神经症状,小便失禁,情感由淡漠变为急躁不安,出现污言秽语,沒有廉耻,间断性激越和攻击性言语行为,晚上情绪激越,白天嗜睡,产生被迫害的幻觉,等到发展到这一步的时候,大家才开始警觉起來,才送他去医院。”
“阿尔茨海默,”王龙说到这的时候,咬着自己的嘴唇“自从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我们整个人都不好了,大家都觉得像是做梦一样,带着他已经把世界各地的所有著名的大夫都找过了,都沒有任何的作用,所以沒有办法,只能找人照顾他了。”
“最近大家事情忙,因为殇胜要搬家,新的地方刚选好了,大家心思都在那里,残废本來是在殇胜总部的,但是从吵吵的要见王越,要见麻雀,别人他都记不得了,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记不得了,因为太多的原因吧,就记着王越和麻雀了,麻雀和六叔两个人都是在江昱伟那里的,所以就把他带过來了,大家要让他保持身体的健康,后來他们说又碰见了一个神医,专门治疗这个的,大家都脱不开身,就找人带着他去了,然后在四川那边一条热闹的街道上面,就是一个上厕所的功夫,整个人就沒有了,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叔这个病,外表看起來,沒有任何的问題,但是只要一说话,一交流,就会发现这个人有问題,几乎所有人都在找他了。”
王龙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他就这么丢了,我也不知道他自己一个人是怎么跑到这里來的,或许他的记忆就在这里吧,他身上有钱,有现金,有事务,还有银行卡。”
“他还记得自己银行卡的密码呢。”我看了眼边上的王龙,心里面也是挺沉重的。
“密码六个六,他这一辈子,都这个密码,我一会儿天亮了,在通知六叔他们过來,我现在还沒有通知他们呢,大家做梦也沒有想到他能跑到这个地方來,都在那附近找呢,都觉得他一个人跑不远,他是怎么跑过來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之间就碰见了。”我看了眼边上的王龙“别难过了,这是命”
王龙从边上点了点头,一脸的忧愁,又给自己点着了一支烟“你说人这一辈子,很多时候,事情不发生再自己的身上,或者自己的身边,是真的觉得离着自己很遥远,我叔这个事,就是突然之间就这样了,觉得就像是做梦一样,怎么突然之间就老年痴呆了呢,我记着前年的时候,还拉着我,拖着我陪着他打牌下棋呢,现在怎么突然之间就这样了。”王龙的表情还是挺哀伤的,他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靠在了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