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青年的声音才刚刚落下,整条街道迅速变成了杀场,一道道人影出现在街道的二楼位置,夜风飒飒而过,道路边木叶轻响,那名转过身的中年伊卡尔贵族脸色铁青,方才还是一片混乱,众人奔走的场景,这时候虽然也还有人在动,但给人的感觉俨然已经静谧得令人窒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股神秘的力量已经开始清场了,经验丰富的中年人,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接近死亡的时候,
周围有人汹涌而来,长街肃杀,火焰正在燃起来,人影围上去了,人影又如同炮弹般的被打出来,摔在地上,流出鲜血。
“我们被堵了,好多人,什么时候来的!”
“整条街都是!”
伊卡尔人一片混乱,局势突变,他们只有二十多人,他们都是伊卡尔王室卫队里的好手,否则也不会参与此次袭击,可是对面人已经不是用身手来衡量了,一道道寒光飞射,数名冲上去的伊卡尔人就是闷哼倒退,半个身子都已经是鲜血,下一刻,整个人炮弹般的被打飞出来,身体在地上还滚了好几个圈,勉强站起来,吐了一口鲜血,就连那名带队的中年人右手肩膀上也插着一支晃动的短弩,鲜血沿着手臂流下来,半个身子都微微发抖。其他伊卡尔人神色惊恐的看着他,中年人定了定心神,语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帝国弩,你们是帝国军方的人?。”片刻,补了一句“我是伊卡尔王室卫队长,你们不能杀我!
黑暗里,有人微微地前倾了身子,语气很淡“留他一条命,其他人杀了“
“是”
木屑、血肉爆飞在天空中
中年人神色愤怒的看着自己的部下血肉横飞,后脑勺结结实实地吃下了这一记猛挥,眼前彻底黑暗,脚下散碎火焰在街道之上一簇簇的燃烧,鲜血早已流淌成一个浅浅的池子,地面上鲜血、伏尸,散落的各种杂物狼藉成一片,三十多具横七竖八的尸体被撞上七八辆马车拖走,不少尸体的脸上还带着愤怒和不甘心,今夜总共发生了八起袭击,眼前这些不过是这个夜晚发生的小小插曲,即便入主埃罗王都的肯塔姆家如何偏向伊卡尔人,也也不好在庆典日的日子封城或封路找人,而埃罗王都内的各方势力则更多掀起一片波澜,
“被袭击的势力里边有哈维人势力中的格林山,是伊卡尔王室卫队长卡托木里亲自带队,卡托木里号称中部第一剑手,格林山这次来的人全部都死了,真是惨啊”
“双方憋了那么久终究还是动手了,这么说,格林塔玛利亚也。。。。。。我倒是听说马丁利牙的银狐对于此女势在必得,曾经放话说只要哈维人将此女交给他,他愿意用一个占领的哈维行省作为交换”
“呵呵,如此美人,想想也知道,伊卡尔人是肯定不舍杀的,现在一定是在伊卡尔人手里,这就难怪伊卡尔人会如此急促动手了,现在伊卡尔军已经逼近哈维王都,如果哈维人真的将此女送给银狐来换取马丁利牙人停战,哈维人就可以抽出数万精锐增援王都,伊卡尔军的压力必然大增,换成是我也不会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各方势力对于这场绞杀早已有所预料,但也没想到伊卡尔人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出手,至于真正的原因只在一定的范围内掀起,也只在一定层次的人群中传播,所有人都认定伊卡尔人已经得手,却不知道半途被人截胡
埃罗王都郊外河道一侧,粉墙照影,蠡窗映波,构成了充满水乡风光的清新画面。一派水巷小桥多,春舡载绮罗的动人美景。这处别墅位于埃罗王都城外河道交汇处,正门有条跨河大桥通达,衬得整个别墅的建筑组群格外有气势,比较而言,与埃罗王都其他地方的萧条相比,这里因为紧挨一片商业小镇,反而更呈现一片繁华的景象。这里是艾特蒙山的产业,艾特蒙山虽然是前埃罗王室的情报机关,但也同时自己操作走私,这处就是艾特蒙山对外的一处走私据点,各种来自大陆各地的奢侈饰品、中比亚的名贵屏风、用作摆设的人高瓷器、北欧巴罗的镶嵌红蓝保守的漆器等等等等。
此刻,在这栋长墙之内,黑发青年倒背着双手站在流水旁边的小庭中,目光凝视着远处山脉的起伏轮廓,一种悠扬的声调传来,若断欲续化为纠缠不休,怛却转柔转细,虽亢盈于静得不闻呼吸的大厅每一寸的空间中,偏有来自无限远方的缥缈难测
我们已经放出消息,相信很快伊卡尔人就会知道,格林塔玛利亚在阿特丽丝小姐手中这件事,伊卡尔人一定会通过向肯塔姆家施压来逼迫阿特丽丝小姐交人,到时候,伊卡尔就会发觉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了”帝国南方情报部负责人安可洛一席黑裙身段婀娜的站在黑发青年身后,一头绸缎般的长发斜斜地掠过额头,在脑后顶端盘了个古朴的发髻,用两根长长的象牙发簪固定
“阿特丽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黑发青年转过身来询问道,耳边听着这悠扬的声音微微蹙眉,
这曲子让他想起上一世曾经听过的一支曲子,最后的莫桑干人,使人心述神醉的乐曲,就若一连在某个神秘孤独的天地间喃喃独行,勾起每个人深藏的痛苦与欢乐,涌起不堪回首的伤情,经极度内敛的热情,似乎透过明亮勺称的音符绽放开来,仿佛轻柔地细诉着一个民族兴衰的故事,正如眼前在哈维高原上苦苦挣扎的哈维人,吹奏这支曲子的,自然是那位被扣押在这里的格林山之主格林塔玛利亚
这个女人,黑发青年看过几眼,确实是一名少有的大美女,难怪能在这一年多里从安克洛手上将南欧巴罗第一美女的名衔抢走,看过也就看过了,不愿再担负情债的黑发青年只是让安克洛暂时将此女扣押在这里
“我们已经调派了足够的人手保护阿特丽丝小姐的安全,而且伊卡尔人也只是知道当夜是因为他们的卫队冲撞了阿特丽丝小姐,所以对方不会知道是我帝国南方情报部出的手,其他各方势力也都会认为这只是一场肯塔姆家内部的争斗,而真正知道内幕的肯塔姆家,为了不自贬身价,也只有咬着牙死撑到底”安克洛目光闪动,语气里透着一股钦佩激动的波动,皇帝要求艾特蒙山在庆典期间低调,最好是让所有人都忘记艾特蒙山的存在,当时她认为是皇帝不希望留给外界帝国干涉埃罗新王室的恶名,而现在她才知道,之所以要求艾特蒙山低调,其实是为了让某些人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埃罗王都的主人了,才能让各方势力在埃罗王都更加肆无忌惮
伊卡尔人丢了如此重要的一个筹码,在知道人在阿特丽丝手中之后,必然一定会找到肯塔姆家施压,到时候就热闹了!安克洛美丽的嘴角微微上翘,闹得越狠,打脸打的就越狠,作为一个傀儡,就要有身为傀儡的觉悟
这里是艾特蒙山的主场,与傀儡身份的肯塔姆家相比,艾特蒙山才是埃罗王都地下世界实至名归的控制者,曾经埃罗王室的爪牙,在自己的主场,就是护食的凶兽,更不要说这是自己的新主子第一次有如此兴致,各方势力齐聚埃罗王都,目光中只有新王室肯塔姆家,光明之下,不见黑暗,如果不是皇帝命令特蒙山不得干涉这场庆典,否则的话,真以为区区一个伊卡尔王室卫队,就敢在埃罗王都掀起风浪来!如果放在以前的埃罗帝国时代,伊卡尔人敢在埃罗王都如此作为,早就杀的连渣渣都没了。
艾特蒙山要在埃罗王都放消息,传播速度自然极快,几乎是半天时间,整个埃罗王都都已经知道,伊卡尔人势在必得的那个女人被人截胡了,肯塔姆家这位名不见经传,甚至连面都没露过的庶女继承人,不但杀了追击的伊卡尔人,而且还将目标带走了
这闹大了!肯塔姆家不是前面还跟伊卡尔人亲密无间,怎么眨眼就是相爱相杀的局面,要说不是肯塔姆家做的,那谁信啊,放眼整个埃罗王都,除了身为新王室的肯塔姆家出手,谁敢对强势的伊卡尔人动刀子,而且还是当街杀人,没看见身为苦主的哈维人都是一声不吭,坐看麾下好几个小势力被血洗,到现在也没放一个屁出来,局势比人强就是这个道理,
“肯塔姆家实在是太不厚道了,不是已经谈好了吗,他们不管我们做事,我们对外宣布承认肯塔姆家是埃罗新王室,现在这算什么,如果肯塔姆家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伊卡尔立即退出此次庆典”
伊卡尔方面也是炸了,伊卡尔国王满眼都是血,都到嘴边的鸭子怎么就飞了,为了抓住这个格林塔玛利亚,自己花费了多少心血,为了达到突袭的效果,仅仅用来牵制哈维人增援的就调动了足足三百多人,才有了一击得手的结果
这个塔玛塔玛利亚不仅仅只是格林山之主,还因为格林山是哈维国内军方的一个势力,是格林剑士的来源地,不少哈维军队中的军官都是出身格林山,或者在格林山受训,这个格林塔玛利亚不仅仅长得美,而且还是无数格林军人心中的女神,抓住这个女人,逼迫格林山派系倒向伊卡尔,足以动摇目前岌岌可危的哈维军心,或者是拿这个女人来换取马丁利牙银狐前后夹击合哈维人,都绝对是足以影响整个哈维高原战事走向
伊卡尔人果然第一时间找上肯塔姆家,阿特丽丝身为肯塔姆家继承人,却做出这样的事,肯塔姆家必须给一个解释,否则伊卡尔国王陛下将立即离开埃罗王都
“波罗林阁下,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阿特丽丝虽然是家族继承人,可是在家族中只有寥寥几名护卫,怎么可能杀害伊卡尔王室卫队的人员呢”面对来势汹汹的伊卡尔国王的特使,肯塔姆家侯爵自然极为重视,肯塔姆侯爵亲自接见,在得知情况后更是一脸懵逼,自己已经将阿特丽丝架空了,当初那些追随阿特丽丝的骑士都留在了南方封地,阿特丽丝身边就是几个护卫而已,而且阿特丽丝要这个你人做什么!
“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表明,昨晚杀害我伊卡尔卫队成员的人,就是阿特丽丝小姐的护卫”伊卡尔国王特使波罗林是一名年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不会是。。。。不会的吧”
隐隐的,肯塔姆侯爵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甚至有一种惊悚
伊卡尔人可是他们后面需要大力依靠的大腿,与伊卡尔人保持友好关系已经被肯塔姆家看成家族战略的一部分,甚至肯塔姆侯爵这个老狐狸已经准备趁热打铁,提出与伊卡尔王室联姻,依照目前与伊卡尔家的亲密局面,自己的大儿子还多次在宴会上得到伊卡尔国王的赏识,联姻成功的肯能性很大,一旦成功,对于肯塔姆家意义巨大,这意味着肯塔姆家不仅仅只是顶这一个王室的空头衔,而是已经真正有资格成为欧巴罗诸国王室中一员的资格
在这时候突然打击伊卡尔人,不得不承认,无论心机,手段,都是超一流的!
这真是自己那个庶女?
阿特丽丝在南方封地的超卓表现一下闪烁过他的心头,以一己之力重创南方诸侯联盟,甚至逆袭南方诸侯联盟,逼迫南方联盟最后承认肯塔姆家新王室的地位,这样的人物,当时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女儿了
而在王都这段时候,阿特丽丝深居出,拒绝各种集会,对于自己的架空行为视而不见,似乎一下就回到了那个平庸庶女的位置上,以至于自己都忘了,肯塔姆家能够有今天的辉煌和地位,其实都是作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庶女强行推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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