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还是那句老话:打狗还要看主人呢。爷是为了小婉滢、爷是为了小婉滢、爷是为了小婉滢……
可是……
“喂,我说你至于吗?”
至于吗?小婉滢几乎把菜里所有的肉类都夹到了那冒牌货的碗里啊混蛋!你倒是看看爷哀怨的眼神,难道没看出来,爷的眼里写满了“爷也是肉食性动物”吗?
“怎么啦?我说了,爹爹身子虚,需要补补。”
她倒是说得理直气壮,完全无视了爷额头陆续暴起的青筋。
“我没事的,你自己也多吃点儿,瞧你,都瘦了。”
你大爷的!
爷是真的忍不住了,抬手对着那冒牌货的爪子上就是一筷子拍上去!
“吃饭就好好吃饭,别借机非礼人家小姑娘。”
那家伙倒也不生气,依旧是笑着对我道:“说得是。”
说得是……那你倒是照做呀?!为什么你那只魔爪还是继续在往我的小婉滢脸上蹭去?
“喂!我说你……”
“坏人你干嘛?!”
我干嘛?小婉滢问我在干嘛?难道看不出来爷是在为你打抱不平吗?
“不吃了!”
我一把扔了手中的碗筷,起身便要走。
这时,漠尘也放下吃了一半的饭,拿起一旁的空碗开始夹菜,边夹还边说:“我也先不吃了。我去看看那秦什么的姑娘醒了没,顺便把饭菜给她送房里去,如果醒了也可以多少吃点儿,免得伤了肠胃。”
我本来是想去后院吹吹风冷静冷静的,听漠尘这么一说,顿时收住了脚步。
他一直以来,连秦雪鸢的名字都记不住,怎么就突然这么关心起她来了?
不过他也没关心成,小婉滢听了他的话后,接过他手中已盛满了饭菜的碗,似乎有些抱怨地说道:“还是我去吧,你们男人办事情都不牢靠,让你去照顾她,又不知道要照顾成什么样……”
我有些不解地看向漠尘,以为他至少会反驳小婉滢几句,却见他也只是乖乖地将手中的碗筷交到小婉滢手上,不再多言。
这我就看不懂了,难道漠尘这厮的“辩驳汏法”只对我发挥功效?遇见女孩子就彻底散功了?
我暂时也忘了先前的不爽,重新又回到“桌”边,问刚站起身的小婉滢:“你这话什么意思?漠尘难道做了什么失礼的事了?”
小婉滢撇了撇嘴,有些不满地瞪了漠尘一眼:“这家伙,手脚真不是一般的笨!就是今天下午啊,他也算是好心,把雪鸢送去了房里躺着,可谁知道他这么没用,在把雪鸢放到床上的时候,雪鸢的衣袖居然被床上凸起的钉子给挂到了。他笨手笨脚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用了蛮力,直接把雪鸢一整个手臂的袖子给扯了下来!”
我有些忍俊不禁,看向一脸尴尬的漠尘,调侃道:“漠尘,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见人家小姑娘昏迷不醒,就想着要‘偷香’,嗯?”
“就是啊!”似乎一说起这事,小婉滢的气都不打一处来,她一手托着碗,一手叉着腰,气鼓鼓地对我继续道,“当时姑奶奶我刚好进屋,要不是见他正一脸惊悚地看着雪鸢,我还真就把他当成淫贼给大卸八块了呢!”
“喔——”我不怀好意地冲漠尘挑眉一笑,“怪不得小婉滢要给秦雪鸢换衣服。”
“换什么衣服呀?”小婉滢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我,“我们今天着急忙慌地赶来这里,甚至可以说是来避难的,哪儿会带什么衣服换呀?是他说,雪鸢身上可能被那些折断的木板刮伤,要我替她检查一下,顺便擦洗一下的。”
“哦,这样啊。”
我没觉得小婉滢的这番陈述有任何问题啊,可为何漠尘此时要急急地起身,迫不及待地问她:“都检查过了吗?”
小婉滢白了他一眼:“这不废话吗?姑奶奶在她身边耗费了一下午的时间,当然都检查清楚了!”
“那她……有什么异样吗?”
“异样?”
我和小婉滢异口同声地问道。小婉滢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怎么总感觉,漠尘这话,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没什么异样啊。”小婉滢想了想,“她很好啊,身上也没有你说的被木板刮伤的痕迹,只是衣服破了,我明天还得回无月楼给她取几件换洗的衣物来。”
漠尘听了小婉滢的话,似乎显得更激动了:“你好好想想,她身上真的没异样吗?伤……我是说伤……”
“漠尘,你怎么了?”
结果,他没理我。
小婉滢也很是讶异他的行为,但见他这样,也只好认真地回答道:“真的没有啊!雪鸢浑身上下都好好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我不懂漠尘此时露出的落寞神情是什么意思,还有,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惊惧的眼神看向我?这事跟我又没关系……
小婉滢见漠尘没再说话,嘟囔了一声“怪人”后,拿着那只给秦雪鸢的碗,回屋去了。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和压抑,我干咳了两声,对漠尘戏谑道:“行了,漠尘,没听小婉滢说嘛,秦雪鸢没受伤,所以你也就别自责了,不就是件衣服嘛,小爷我帮你买十件赔给她。”
“呵——”
一声冷笑,冷不丁地从漠尘背后响起,是那冒牌货……
“妖王大人还真是豁达!自己未婚妻的身子都被别的男人看了去了,居然还能如此大度地一笑置之,在下真是越来越佩服您了。”
我是真心不想搭理这货,可谁能告诉我,他为什么总是要是不是地向我挑衅、浑身散发出“欠抽”的气息?
我已经无力再暗念“打狗还得看主人”这句类似于佛经的咒语了,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呸”了他一声道:“去你丫的,少来挑拨我们兄弟俩的感情!”
然后,自顾自拉过还没回过神的漠尘,再次往后院奔去,同时,暗自脑补着这厮被我分筋错骨、大卸八块的美好又和谐的画面。
到了后院,还是老样子,漠尘站在井边,爷坐在井上。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呼——”漠尘长长地出了口气,看得我心惊胆战,这厮几乎是在自己即将断气的时候,才又深深地吸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行了,小月月,这一回,就是你不找我,我都会主动找你了。”
我立刻意识到,似乎有状况,当即正了正身形,正色道:“什么情况?”
漠尘刚被我拽出来之前,分明还是一副慌乱的样子,但从刚才那次疯狂的深呼吸之后,他倒是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也是,他自己说的,在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之前,他是不会对我多说什么的。他现在既然已经打算对我“和盘托出”,想必也是已经将那件“神秘”的事情研究了个透彻,怪不得看起来轻松了不少。
不过对于我的问话,这厮也没有立刻给出正面的回答,反而问了我一个没头没脑的蠢问题。
他问我:“小月月,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告诉我,你是真心喜欢那秦什么的么?”
他那表情,别提有多认真了,只是那句“秦什么”,算是彻底破坏这严肃的氛围了。
我感觉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漠尘,我说你傻了是不?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我要听实话,至少在我看来,你的这个答案挺重要。”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虽然我还不知道漠尘在此时此刻问我这样一个问题的目的,但是看他这表情,爷就是再白目,也该知道他不像是在问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想过要骗他。
“漠尘,我没必要骗你。我不讨厌她,但还没到‘喜欢’的程度,特别是那种男女之情的‘喜欢’。”
漠尘单手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片刻之后,又问我:“可是,你已经跟她提亲了,不是吗?”
“噗——”我一个没忍住,不小心笑出了声,“提亲?那些不了解内幕的人跟我说起这事儿,我倒是不觉得奇怪,可是这话从你漠尘的嘴里说出来,就成笑话了不是?你是再清楚不过的,我走到这一步,有着太宿命的无奈。”
“那也就是说,你只是为了那个‘赌约’而娶她,是吗?并非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对吗?”
“嗯,没错。孺子可教也,一点就通。”
我嘴上说得轻巧,实则还是无法不对漠尘的这番话感到万分疑惑。我喜不喜欢秦雪鸢、我为什么要娶她,这些,漠尘早就该心知肚明的,而他现在一再地向我确认,实在可疑。
这不,我话才刚说完,他居然又是长长地出了口气,还笑着对我说:“呼——那我就放心了。”
!!!
放心个鬼啊!爷现在反倒是被他弄得忐忑不安了!
“喂,漠尘!你这家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我站起身,将他上上下下大量了个遍,还顺带着在他身周来来回回踱了几圈。
“啊——!”
我突然在他耳边响起的惊叫声,把他吓得不轻,愣是向后跳开了一大步,满目惊悚地看着我,结结巴巴地问道:“干、干、干、干嘛?”
我摸着自己的下巴,不怀好意地继续打量他,同时,还故意压低了嗓音,鬼魅般地说道:“漠尘,难道真被我说中了?你丫一直都暗恋着小爷我?!靠,难怪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未娶,你他娘的难道是在等着下嫁给小爷?”
我当然是在拿他寻开心的,所以,当他暴怒着骂我“神经病”的时候,也只是很无耻地冲他吐了吐舌头。谁让他折腾了我这么久,到现在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告诉我真相,可还是一副半吊子的死相,活该!
“好了好了,不闹了。”
我笑着推开正龇牙咧嘴扯着我脸皮的漠尘,重新坐回到井口上:“朕知错了,漠尘公公息怒,有事赶紧上凑。”
漠尘白了我一眼:“就你这死德性,我还真就不想说了。”
我笑了笑,不说话,只对他一拱手,做了个“好汉饶命”的姿势,示意他继续。
漠尘自然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见我这样,也不再跟我扯皮,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对我说道:“小月月,你也别把我当神经病,我问你这些,是有原因的。”
“嗯,我知道,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漠尘似乎有些迟疑,看了我一眼之后,走到我身边坐下,心不在焉的,还差点儿一屁股坐空掉到井里去,还好小爷我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这厮,不过也被他吓得够呛。
所以我才说,我就是讨厌他这烂血统!
“你说你好好的站着就站着吧,非要来个惊险动作,是想测试小爷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吗?靠!爷的这颗小心肝迟早被你吓报废掉!”
面对我的吐槽,这厮倒也没生气。
我扶着他重新坐稳之后,漠尘推开了我的手,面对着我正色说道:“小月月,我知道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挺强,但是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件事,还是希望你能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最好……”说到这里的时候,漠尘转过头看了看身口黑漆漆的井口,“你最好还是站一边去,离这口井远点儿,我怕你听完之后会跟我刚才似的……”
靠!爷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可他这么一说,我还真就感觉到脖子里有阵阵的阴风吹过。
“去你的,爷可没你这么废物!赶紧的,大晚上的别玩惊悚,快说快说!”
“好吧!”漠尘深吸了口气,之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出了如下四个字——她不是她。
“她不是她?”
这算什么?猜灯谜还是逛庙会?爷现在哪有这么好的兴致陪漠尘玩儿呀?我甚至连这厮所说的是哪个“她”,是“他”还是“它”都不知道!
“啧——”我不耐烦地蹙起眉,“我说你到底什么意思?是在鄙视小爷我没念过书吗?你这半人半妖的烂血统,不会妖族语言也就罢了,爷不怪你,但是你在人界的这些年都白活了?给我说人话!”
漠尘费劲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咬牙,对我解释道:“得得得,算我错了成吗?那你听好了,我的意思是,那个秦什么,并不是你要找的人!这回明白了吗?”
“不明白。”我回答地很干脆,因为我确实不明白,什么叫秦雪鸢不是我要找的人?
“不明白?”漠尘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小月月,你这是理解能力太差呢,还是接受不了打击,所以在刻意逃避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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