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着,唐烟沁的身子已经走出了屋外。
天际有一丝的光明闪现,御医馆的中庭,倒是有点儿冷的,唐烟沁穿的有点单薄,在风中有些冻得发抖,那双眸子里全是红色的血丝,黑大的熊猫眼已经郝然的趴在了她的脸上。
屋子内,烛光闪耀,俏如花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很稳重,虽然脸色还是很红,但是现在已经退下去了很多。
华清对着俏如花那张绝色的容颜,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人言自古红颜多祸水啊,看来二王爷这个风流种子这辈子是注定败给这些个拥有姣好皮囊的男人了。
烛光微微的打在俏如花的身上,华清突然轻笑道:“年轻人,你还不自己醒过来?”
他刚刚给这个叫做俏如花的男人把脉的时候就知道,他是装的,现在的他已经很清醒,不需要自己去弄醒的,不过他既然会这样做,肯定是不想让二王爷知道他是装的。
淡淡闭着眼睛的俏如花听见华清这样说,登时心中一颤,自己是装的,怎么这个老者竟然知道
果然不愧为大夫啊。
被戳穿,俏如花也毫不掩饰的优雅的坐了起来。
修长的睫毛下遮住的双眸竟然这么美丽,华清在看见俏如花第一眼的时候,心里竟然闪过这么一幕,这个男人美得天神共怒,怪不得二王爷会对他这么上心呢。
不过,如此俊美的男人,真真是这个世界上的少有。
不过……等等,华清忽然响起了一个人的脸,那个人竟然和眼前的年轻人的样貌如出一辙,不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怪不得啊,这样美丽的容颜,竟然可以在第一时间惊艳了自己的眼球,原来……
俏如花见华清盯着自己的脸都傻了,顿时心中有些不悦,他本来是想用晕倒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的,却没想到自己傍晚的一个凉水澡却让自己高烧了,该死,自己表白失败也就够丢人的了,没想到还没唐烟沁这样带到大夫这里,还被戳穿?这要自己一会儿怎么面对唐烟沁?
想到这里,俏如花的火气霎时都不打一个鼻孔里出来。
“你……你姓俏?”华清痴迷的看着俏如花,心中不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俏这个姓氏呢,这个一定不是他的本来名字。
俏如花忽然想起来唐烟沁刚才又说自己的名字,然后这个老者才知道的。
“是的,怎么了?”俏如花的语气非常的不友善,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儿冲,那语气就像是他现在糟糕的心情一样,烂的简直都可以将老者吞噬。
华清也不在乎俏如花的怒火,依旧很好奇的上前看一步,那眼睛里的神情,简直就像是看见了世界上国宝一样。
“你是煞雪国的吗?”俏如花没想到华清的开口竟然问的这句,登时他的眼底一阵流光闪过,登时就脱口而出,“自然是,不然你以为呢!”
竟然敢怀疑他,俏如花的心中有点余悸,此刻他的目光有点闪烁,好像都不敢直视那照过来的烛光。
华清见俏如花的态度这么强烈,登时脸色也有一丝的僵硬,他一直以来都是被尊崇习惯了的,就算是现在的女帝对自己的态度也不会太差,虽然说不上刚才的二王爷对自己的恭敬,但是女帝也是很看重自己的,那其他的人,就自然不用说了,这个嫁做俏如花的年轻人开口就这么嚣张,任凭他多少年的好脾气,现在也耗不起了。
“你为何要骗二王爷?”华清刚刚建立起地俏如花的一丝好奇和欣赏,现在被俏如花的烂脾气彻底的给毁灭了,登时,那脸色也微微的变了。就连态度也和刚才的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别。
骗唐烟沁?俏如花邪肆的嘴角扬起,“你是这里的大夫,可还是没有这样的权利过问二王爷的事情吧。”
俏如花优雅的走下床,虽然脑子还是晕晕沉沉的,但是他毕竟是没有喝醉的,现在勉强可以站直。
烛光下,俏如花修长的身子已经站子啊了华清的对面,从上到下的俯视着华清道,“不过看在二王爷对你恭敬的份儿上,我也不想为难你。”
说完,他便从自己的衣襟里掏出了一大包银子,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他俏如花爱钱如命谁都知道,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爱钱的理由。其实那是因为他从小就穷惯了,所以,他长大了,有能力了,就再也不想受那贫穷的痛楚。
没有钱,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在冬天的时候连一个热腾腾的馒头都吃不上,这是他俏如花的亲身经历,因为他会想尽办法的去弄更多的钱,然后在自己出门的时候带上大批的钱,一方不时之需,而现在,显然,他的钱有派上了用场。
华清的目光随着俏如花解开大包的手看去,只见里面全是一个个如拳头大的金子。
“你这是想贿赂我?”华清鄙夷的看着俏如花,方才他竟然还感觉这个年轻人的容颜像极了那个人,不过现在看起来,他完全是想多了,那个人一生雍容华贵,气质不凡,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家人?
俏如花见华清看向自己的不屑,顿时对华清也很是鄙夷的道,“对,我就是想贿赂你,也请你不要用哪种眼神看我,你没有这个东西,你会给皇家做御医?你会有这么好看的衣服穿?有这么多的肥肉?”
“你!”华清承认,他穿的是上好的蚕丝衣服,吃的也是上好的山石,俏如花这才导致他有些发福。而他会给皇家卖力,也是因为这里的俸禄高,可是这一切被眼前这个行事浮夸的年轻人说出来,却又让他无比难看。
华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此时,俏如花又摆阔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把银票,啪地一下甩到桌子上,“我的底线就是这些,收还是不收?”
忽然,俏如花的帅气的脸猛地在华清的眼前方法,那眼睛里的阴狠和桀骜不驯他华清看得很清楚,那种绝对的威压和强势,简直让他的心脏都要为之颤动。
“你,你这是再逼我?”华清胡子都开始颤抖了,杀气,他明显的可以感受到眼前男子的杀气,那是一种令人魂儿都开始战栗的力量。那爽血红的眼睛,似乎都在向他索命。
“你又说对了!”俏如花的一句话突然打破了这方的宁静,却也成功的让华清的身子又是一颤。
俏如花就是这个样子,他从来都不想和无所谓的人争吵些什么,尤其是华清这样的老顽固。
华清额头的汗珠子哗啦啦的往下掉,那脸上的恐惧流露于表,但是这么多年的尊严和骄傲告诉她他,他不可以就这么轻易地被吓到,于是,华清正欲张开嘴大喊,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在第一时间被俏如花的大手给捂住。
“呜呜。”华清的脸不停的扭捏着。
俏如花轻笑的道,“答应的话,就点点头,不然的话,呵呵,我记得你的女儿叫做婷婷?”
婷婷?华清的心都要碎了,这个俏如花是怎么知道自己有个女儿的,自己的妻子是个母老虎,一直以来,自己都私下里和自己的发小好着,因为自己的发小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失去了丈夫,因此自己一直都在暗地里她私通,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叫做婷婷。这件事情极其隐秘,就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不知道的,这个俏如花怎么会知道的?
这太可怕了?
华清这时是打心眼儿里对俏如花有所恐惧的,这个年轻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华清猛地开始点头,俏如花见了,一把推来华清,然后将桌子的金钱一下子收拾到床底下,然后对着华清点点头。
华清自然也知道现在自己该做什么了,然后他机械的走进门处,伸出战栗的双手就要开门,却在开门的时候,双手被俏如花猛地捂住。
华清颤抖的瞳仁撞上俏如花眼睛里的威胁,只见俏如花将自己的手狠狠的握紧,直到自己手不再颤抖才放开。
“吱呀。”华清的手不再颤抖了,但是眼神中的那份惊恐却还是不能逃出心思缜密的唐烟沁。
唐烟沁见华清一脸憔悴,明显和方才就像是换了一个人,登时心中警铃大作,难道是俏如花出了什么事情?
思虑之间,唐烟沁也顾不上什么,直接走进屋子,嘴里还一边问道,“他怎么样了?”
然而,就等她的话说完时候,却发现屋子里不见了俏如花的踪迹。
“俏如花呢?”唐烟沁猛地转过身,疑惑的看着华清。
这时华清也傻傻的转过身,呆滞的目光在屋子里一扫,才发现,俏如花已经不见了踪迹。
“华清,俏如花呢?怎么不见了?”唐烟沁头都大了。
华清痴呆的道,“不知道,方才我将他弄醒,给你开门,然后你进来他就不见了。”
华清的心里恐惧极了,他知道那个俏如花肯定还没有走,现在一定还躲在什么地方偷偷的听着自己的话,他可千万不能露出任何的马脚,不然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发小就全部会完蛋的。
唐烟沁凝眉看向四周的窗子,心中闪过一丝疑惑,难道是俏如花醒来后逃跑了?
“二王爷,天色就要亮了,还请回去歇息,既然那俏如花已经可以自己走了,那肯定是没事了。”华清伸手拂去额头的汗珠道。
现在那个俏如花的身份那么诡异,自己可千万不能再让二王爷和他接触,万一哪天那个男人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又要挟自己为他做什么改怎么办?而且那样会加大自己**的曝光率。
唐烟沁担忧的看看天边,只见那朝阳已经缓缓的要升起来了。
“我要去找他,他现在还在发烧。”显然,唐烟沁丝毫没有感觉到华清话语里的意思,而是利索的走出了御医馆。
华清看着远远而去的唐烟沁的背影,心中不停的叹息,哎,真是造孽啊,自己的埋藏了一辈子的事情,竟然还是被人知道了,只祈求老天可以让自己守住这一切,不然,自己,婷婷和发小将都会被毁灭的啊。
这是二王爷唐烟沁结婚的第二天,按照惯例,这天应该举行巨大的宫廷宴会来庆祝新人的结合的。
而一大早,女帝就已经将这大好的喜事传给了宫里大大小小的嫔妃们和女儿们。
女帝的乾坤宫里,一早的就在女公公和男宫侍在忙活着,自然,最忙的应该是二王爷2的家里。
钟庆书一觉醒来就发现二王爷唐烟沁不在枕边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乘着风飞上了天,霎时,全国上下,男女老少,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二王爷唐烟沁在勾栏院看上了大将军钟凤华的儿子钟庆书,当天夜里就写信给女帝要求娶了钟庆书,第二天,唐烟沁便携着厚礼去了将军府提亲,第三天便火速的和钟庆书成亲。
而就在新婚夜的晚上,二王爷唐烟沁竟然私自的离开了婚房,不知道去了哪里?
臭名远扬已经不止第一次两次了,但是这一次,却连女帝都不能容忍了。
“什么?”啪地一下,女帝将本来准备好给钟庆书的玉如意一下子给掉在了地上。
顿时,那质地优良的玉如意碎成了几十片。
女帝本盛满欢喜的脸上霎时就覆上了一层冰,不可思议的盯着女公公总管道,“你早说一次?”
女公公总管见女帝竟然将那国宝玉如意也愤怒的给打碎了,登时跪在地上的身子都开始战栗了,女帝是很少发脾气的,这是她见过的第二次,而第一次,自然是二王爷的父亲-上官贵妃私自离开的时候。
“回陛下,这是二王爷府中来的消息,现在二王妃应在往大将军府的路上呢。”女公公总管颤抖着说道。
这得知二王爷新婚夜私自外出就已经让女帝生气成了这个样子,这要是再知道那钟庆书竟然不顾宫里的规矩,私自的回了将军府,这还不让女帝直接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