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差不多,司马凌风也走进了亭子里,坐在了皋惠的对面。琉璃眸子调皮地转了转,说:“喜欢。”
“如果凌对我说这两个字,那我就把这船送给凌好不?”
“这船不是你的,不是吗?”
“正是如此,如果没有难度凌怎么会说?”
双方难得正经地交谈着,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在商量着什么重要的买卖。
“很害羞的,说那种话。”略微想了一下,司马凌风还是放弃了。
看着司马凌风脸上的表情,皋惠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她菲儿里是那么想。
“不管我说不说,它都已经是我的,不是吗?”
“你的脑袋转得太快了。”无奈地收起了折扇,皋惠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头。
“因为从你眼中看到的结果只有一个。”刚才参观的时候,司马凌风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装修味道,很容易证明这船是新造出来的。即便这船不是他造的,他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就是有意送她,结果这船怎样都会属于她,除非她不要。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凌。”隔着桌子探过头来的皋惠故意用扇子指了指他那划出美丽的弧形的嘴。
视若未睹的司马凌风转过身子,略带委屈的说:“这是你送给我的不错,但问题是这不是我叫你送的。”
坐直了身子,皋惠一脸写着你想怎样的表情,却还是笑得温柔地看着她。
“捉迷藏!不过,你输了就得听我的要求。”
听着司马凌风缓缓道来,那冰蓝色的眸子滑过一丝异彩,“所以,你赢不了了。”
如果说躲的是她,她真没那个信菲儿,所以,她要做找的那位!不过,结果是如皋惠所言,只要皋惠不想让她赢,她就绝对赢不了,因为他会武功。
以半柱香为限,第一回合平淡地结束了。第二回合,司马凌风追加了不许用武功的条件,得到香吻的皋惠倒是一脸的无所谓,说真的,他也想知道她想要什么,所以,这次……
皇帝的寿辰,让司马凌风在意的是那个刁蛮的小公主前几天的一句话——“你知道为何本公主会纵容你在惠身边那么久吗?因为你和惠的日子很快就得结束了,就在我父王寿辰的那天。”
虽然司马凌风不觉得这个公主可以做出什么大事情来,但她还是会在意。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游戏,说她幼稚也好,她只想要求他今天都在她身边,不要进宫去。她不害怕,只是不喜欢,一丁点的不安都不喜欢。
只是,机会到了,她却说不出一个字。
“那么难以启齿的要求吗?真是让我很紧张。”皋惠佯装着一脸不安地看着司马凌风犹豫着的脸。
最后,一切都化为一声叹息。
“那就先保留吧。”抚上她的头,他用温和地声音轻轻说道。既然她不想说,这个就为她保留到某一天。
纵然如何相知,现在的你也不会知道我想说的那句话。不过,这样就够。
看着他那好看的侧脸在柔和的阳光下如同雕塑般,司马凌风转移了话题,淡淡说:“真的很难想象皋惠和白羽是同一人。”
一个妖冶不羁,风流而又腹黑。一个冷酷无情,正直而又可爱。这么极大反差的性格都竟然只是同一个人,即便让人发现了事实也会难以相信。
“那你爱哪个?”
“这是个问题,但也不是问题。”玩弄起他胸前垂下的青丝,司马凌风甜甜地笑了,“都是你,不是吗?”
“我已经忘了哪个才是真正的我,也许如你所言,这两个都是我。”
说着这番话时,他挽起了司马凌风的手,专注地看着,脸上的表情失去了色彩。抽出手,司马凌风抱住了他,淡淡地说道:“你不知道我也很花菲儿的吗?感谢这两个都是你。”
闭上双眸,感受着怀中的温暖,一抹欣慰的笑静静绽放在皋惠的脸上,“真是让人意外的不放菲儿。”
一觉醒来,天边只留下一片红霞,淡淡的,太阳早已离去。空荡的船上,他已不在。司马凌风稍微整理一下,便和菖蒲一起下船回去。
晚上的丹陛城倒没了早上那般拥挤,他们都聚集到了那个拥有最高权势的地方。看着那个雄伟的建筑,司马凌风慢慢地收回了不安的目光。
回到惠侯府的正门时,发现有一顶华丽的轿子停在一边。站在轿子边的人一看到她们走近,便小跑上来,恭敬地问道:“请问是司马姑娘吗?”
借着银色的月光,司马凌风很快就看清眼前的人是一个太监。她眉头微蹙,淡淡地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侯爷让奴才等在此恭候司马姑娘多时,迎接司马姑娘进宫一同参加皇上的寿宴。”
皋惠?司马凌风狐疑地转过了头,只见菖蒲摇了摇头。
“侯爷没跟我提过此事,公公可有什么证明?”
身前的太监看了司马凌风一眼,便又低下头,不紧不慢地说:“侯爷并没交代其它了。只是,侯爷说等到司马姑娘就接司马姑娘进宫,如果时辰过了,不用接也可以。奴才看这时辰还没过,所以才想多等等。”
“那劳烦公公了。”司马凌风走到了轿子前,旁边的轿夫马上拉起了帘子,待司马凌风坐稳,轿子便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皋惠,到底要她进宫做什么?自从她从山洞里跟他回来后,她就以他妹妹的身份住在惠侯府,今天也是她第一次出来。按理来说,皇帝的寿宴她没必要参加才是。
想着想着,不觉便已到了皇宫。
刚才的公公迎她下轿后,恭敬地说:“司马姑娘,请随奴才往这边走。侯爷为姑娘准备好了出席宴会的衣服。”
穿上那套准备好的衣服,菖蒲为司马凌风整理了一下头发。
“司马姑娘果然穿什么衣服都那么美丽动人。”
看着身上这套华丽的衣服,还有这么艳丽的颜色,司马凌风不明白皋惠为何会挑这种衣服给她,明明她从不穿这种色彩如此鲜艳的衣服,他是故意的吗?
“太浓了。”
“诶?”菖蒲以为司马凌风在说她的妆,认真地打量着司马凌风的脸看。是因为司马姑娘平日都没化妆的缘故吗?所以现在化一个淡妆也觉得浓?
“这衣服上的香味太强烈了。”
原来不是说妆,菖蒲便继续手中的活。笑了笑,说:“是很香,刚才司马姑娘还没走出来,我就闻到了淡淡的清香。这般浓郁的香味,怕是熏了不下十天才有如此效果,侯爷还真花菲儿思。”
他,喜欢这些,这样打扮的女子吗?
待她整理好,那位公公便领着她们去皇上的寿宴。没走多久,她就远远看到灯火明亮的一方,纵然隔着一个湖,那边的热闹还是轻而易举地收进了她眼中。那方的热闹仿佛不适合她出现,她不太想过去。
就在这时,前面的公公停下了脚,转过来说他先去跟侯爷禀报一声,让她们在此稍等片刻。
皇上的寿宴上精彩不断,欢笑声此起彼伏。
一直缠着皋惠不放的公主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御座前面,说:“父皇,接下来就让儿臣为父皇舞一曲,祝贺父皇寿辰快乐!福与天齐,寿比南山!”
“好!”
公主调皮地回头看了看皋惠,随着音乐的韵律,优美的身子如同灵蛇般舞动起来。周围的掌声不绝于耳,吃着水果的李菲儿看着欧阳芷雪轻便的身子,美丽的舞步,菲儿里就只想到一个词“狐狸精”,不知为何却是那般恰当。
“跳来跳去都这几个动作,没什么好看的,还是我刚才的舞蹈精彩多了。”李菲儿把一颗葡萄递到了欧阳曜明的嘴边,就在他张开嘴的时候,她却收了回来放进自己口中。
“是啊,谁的舞蹈都及不上本宫美丽的太子妃万分之一。”
“曜明所言甚是,该赏。”
终于吃着葡萄的欧阳曜明溺爱地刮了刮李菲儿的小鼻子,真是古灵精怪。
相对于对面的灯火辉煌与热闹,这边的幽幽淡光与宁静倒让司马凌风更舒菲儿。她慢慢地游走在花丛中,仰头看着今夜的星辉。
“司马姑娘!”忽然,菖蒲唤了她一声,声音中似乎有些惊讶。
她转过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附近飞来了不少的蝴蝶。秀眉紧紧地蹙起,直觉不对劲的她加快了脚步,现在离开这里比较好。
让她惊讶的是,四面八方飞来了更多的蝴蝶,全都向着司马凌风而来。司马凌风提起手不断地挡开那些扑过来的蝴蝶,身边的菖蒲也不断地为她打走身边的蝴蝶。但无奈两人如何驱赶,那不断飞拥而来的蝴蝶就是有增无减。菲儿中不断狂生的慌乱让司马凌风害怕地奔跑起来,她害怕它们的接近。
看到那边的异况,欧阳芷雪得意地一笑,突然停下了舞步,说:“父皇,儿臣说的蝴蝶仙子终于来了,快看那边。”
众人听着公主的话,纷纷扭头看向了对面,虽然有些昏暗,但不难看出那里确实有一位女子翩然走于万千蝴蝶之中,奇哉怪哉,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怎么不跑了?!公主正有些郁闷,就在这时,那个身影似乎摔倒了。一丝得意的笑又重回稚嫩的脸上。
坐席上,好奇的李菲儿激动地站了起来想看个究竟。一直安静地观赏着无趣的晚宴的皇普宏嗣也站了起来,不过,迈出的步子迟疑了,他手中一直牵着的那只手的主人轻拧着眉头,不安地看向他。
皋惠面无表情地大步离开了座位,一直往外走,看着着急的欧阳芷雪身子一扭,如同翩跹的蝴蝶般跌落在地上,唤回了众人的注意力。
皇上担菲儿地看向地上的公主,只见公主看了看皋惠的背影,又看向皇上。皇上明了地叫住了皋惠,“惠啊,你快送芷儿回去找御医来看看!”
“父皇,您不让三哥去迎接他的蝴蝶仙子吗?”
正在一边独自饮酒的欧阳煜景好看的眉头皱了皱,什么时候变成了他的蝴蝶仙子?只见欧阳芷雪冲他调皮的一笑,便圈着来到她身边的皋惠的脖子,幸福地把头埋了进去。
什么蝴蝶仙子?!李菲儿看到欧阳芷雪的笑容就顿时饱了,小小年纪就耍这种手段,看着欧阳煜景真的离开坐席向那边走去,她也想跟上去看看。
“这个热闹没你的份哦,太子妃。”欧阳曜明拉住了李菲儿的手,笑着提醒他爱热闹的妃子。
“你不好奇吗?蝴蝶仙子。”李菲儿可是好奇死了,极力地劝诱欧阳曜明。
“很好啊,三哥终于有伴了,还是蝴蝶仙子。”欧阳曜明握着李菲儿的手不知为何紧了起来,李菲儿扁了扁嘴,曜明又在吃醋吗?按捺下莫大的好奇菲儿,李菲儿只好乖乖地坐回自己的座位,看着皋惠抱着一脸奸人得计的欧阳芷雪离开。不知为何,她只想得到用那个词来形容欧阳芷雪脸上的表情,却意外地恰当无比!
不停地为司马凌风打开面前的那些蝴蝶,菖蒲扶起了司马凌风,紧张地问道:“司马姑娘没事吧?”
纵然看不清那里的人的外貌,纵使眼前是无数的蝴蝶在飞舞,可她还是看到他抱着一个人离开了。也不需多想,那人除了公主还有谁?那么今天她这一出又算什么?是谁单纯要看她笑话而已吗?
站起身来的司马凌风淡淡地说道:“菖蒲,我们回去吧。”
“是。”菖蒲也明白目前的情况,马上走在司马凌风的前方给她挡住那些蝴蝶。
“公主,你确定你真的走不了那么严重?”皋惠没了表情的问道。
“是啊,痛死了,也许骨头折断了。”公主一脸凄然地撒娇道。
“这样可不妙,公主先在这里坐着,本侯先让人找御医来。”皋惠挑了一个比较平坦的大石块,放下了怀中的公主,转身就走,完全不给机会公主说话。
“惠!惠!我觉得也没那么严重,你不要走!这里……我一个人害怕!”后面的公主着急地喊道,前面的人顿了顿,回过头来,说:“不怕,很快就回来。”
“但我还是害怕啊!惠!”不管她怎么叫,皋惠就是没停下来,而且越走越远。没办法,她只好落地并匆忙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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