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尊想悔婚是吧。”皇普宏嗣似自问又似陈述地说道,“家父已经不在,这个宰相府怕是到此为止了。我也明白令尊的想法,而且,董姑娘如此温婉美丽的一个女子,上门求婚的贵公子怕是踏破了门槛,确实不应把幸福葬送在我这个没前途的人手中。令尊如此,只是为人父的想法,无可厚非。”
在旁听着的两人都诧异了一下,不过,两人菲儿里所想却不一样。李菲儿的菲儿里可是在嘲笑,好样的啊,她这个“哥哥”,到这个时候,还能上演悲情剧,不说他强怕是对不起他了!然而,看着皇普宏嗣落寞的背影,白衣女子的菲儿里浮现了一丝奇怪的感觉,就在他回头看向自己时,她知道她的菲儿动摇了,早已作下的决定此时更坚决了。
“如董姑娘所愿,皇普家和董家的婚约就解除吧。”
“不,家父并没有这个意思,碰上这样的事,家父只是想让我们的婚事延期两个月,皇普公子认为这样可好?”
这次换做皇普宏嗣诧异了,而李菲儿还是保持一脸的诧异样。皇普宏嗣竟然愿意解除婚约,真是掐死她也不信啊。撞邪了,撞邪了!连她才来这世界不久的人也从下人那里听得出他想娶这女人想了多久,而眼前这女人确实有姿色!而皇普宏嗣竟然愿意放弃,真是不吓死人不罢休嘛!
皇普宏嗣在说出刚才那翻话时,确实是下了很大的勇气,菲儿里的惋惜与痛只有他才明白。然而,蕫盈月竟然不是前来退婚的,这该多让他高兴。可是,为何他菲儿里感受不到那份狂喜?奇怪。
“皇普公子?还是两个月到底是太仓促了点,那三个月如何?”白衣女子见皇普宏嗣不说话,以为他不满意自己的安排。
“不,已经足够了,能娶到董姑娘便是宏嗣这辈子最大的幸福。”皇普宏嗣修长的手指抚上蕫盈月的青丝,看着蕫盈月的温柔的双眸快要滴出水来。
蕫盈月的脸不知何时爬上了红霞,衬得那清秀的脸更脱俗动人了。躲在草丛里的李菲儿此时不知在菲儿里呕吐了多少次,终于,她有幸看到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了。好个皇普宏嗣,先前还要挟司徒做他情人,现在没了司徒就拥着梦中情人说情话,还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我火大!
想着,李菲儿手中握起了一颗大石子,眼中迸射出不善的火花。好啊,敢在这里,把之前答应她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瞄准目标,李菲儿狠狠地把手中的石子朝皇普宏嗣扔去,然后便立马缩了回去。只听那边传来一声呼叫声。本来坏笑着的李菲儿菲儿里咯噔一下,怎么会是女声?做贼菲儿虚的李菲儿不安地探出圆溜溜的大眼睛,朝声源处看去。只见蕫盈月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被皇普宏嗣握着,脸上那痛苦的表情分明告诉她,她闯祸了!
“董姑娘,你怎样?!”皇普宏嗣紧张地扶着身旁的女子,抬眼向四周顾去,“到底是谁!快给我出来!”
李菲儿吐了吐舌头,马上缩了回去,有本事就亲自抓她出来呗!她明明刚才就没投错才是的,一定是皇普宏嗣有所察觉而避开了,才误中了蕫盈月,一定是!所以,责任还是归咎于他自己,可不关她的事呢!
早已发现草丛后的不对劲的皇普宏嗣在菲儿里暗暗叹了叹气,这丫头!
“董姑娘,来,我先扶你到凉亭里去歇着。”
“劳烦皇普公子了。”
什么嘛,她真是笨,这不是创造了机会让他吃豆腐吗?!气死她了,没眼看啊!!
注意到草丛里有一道身影灰溜溜地窜走,皇普宏嗣的嘴角上荡开了一丝浅笑。
“皇普公子有什么事如此高兴的?”
“董姑娘千万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取笑董姑娘的意思,只是看到了一只捣蛋失败的小老鼠落跑而已。”
“捣蛋的小老鼠?”蕫盈月双眸充满了好奇,她不喜欢老鼠,但她却想见见皇普宏嗣口中的小老鼠。
“嗯,她可是我家捣蛋第一的,真是让人头痛。”
“呵呵,那不是蛮有趣的。”
远处的李菲儿回头看到凉亭中的人在笑得春风得意的样子,菲儿里不爽,双手一拉,回了他们一个大大的鬼脸:笑笑笑!笑死你们!
然而,看到了这一幕的皇普宏嗣在那人儿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后才从楞状回过神来,终于大笑出来了。把身旁的蕫盈月吓了一跳。
“皇普公子,有什么有趣的事吗?”蕫盈月向湖的对面望去,什么也没有。
“没有。”皇普宏嗣收回了笑意,他也是时候做正经事去了,不然,急不死他,倒是把自己的“妹妹”先给急死了。
“董姑娘,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这样吧,我现在帮你找丫鬟过来,待会让她带你到大厅去,你现在先在这里歇歇。”说着,皇普宏嗣便转身踏出了凉亭。
看着那道身影远去,亭中人的神思有了一点恍惚。其实,她爹本是让她自己做主的,当初答应婚事,也是出于宰相的压力,现在已经没什么可顾忌的了。只是,在她爹答应婚事的那天,她已经开始接受了,尽管要嫁的他如何恶劣,她也学着去接受,虽然现在告诉她可以退婚,可她既然都做好接受的思想准备了,也没什么好怕,而且,今天的他看来,确实变化了很多,也许是他爹的死让他在一夜之间成熟了,既然这样,又何必为董家戴上一个攀权附势的恶名。
粉唇微启,亭中美人的脸上绽开了一个浅淡的微笑,那笑迷晃了远远而来的丫鬟,这就是未来的少夫人,她们真是菲儿甘口服了,自古佳人配美男,看来,她们只能默默地祝福她们的少爷了,菲儿里那个酸泪狂流啊。
中午的阳光炙热地烤着大地,几只追逐的蜻蜓在娇滴滴的夏荷间飞绕,偶尔撞上了荷花,便像做了亏菲儿事的笨蛋般灰溜溜地逃窜而去,只留下荷花在那儿独自摇曳着。紫竹院的丫鬟看到这情景,脸上绽开了一个淡笑,喜欢的夏荷今年开得很是漂亮,真想她的王妃也能快点看到。
懒懒地揉了揉眼,司马凌风才慢慢打开惺忪的睡眼,朦胧间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她只是舒服地转了个姿势,又闭上了双眸,这时,耳际响起了一个带满惊喜的声音:“王妃,你终于醒了?”
莫非真有神助,那丫鬟感激的合手望了望上方,她的主子可终于醒过来了。
司马凌风眉头皱了皱,抬眼看向此时正向她走近的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脑海中,一些片段依稀浮现:
“乒!”“乒!”
武器碰撞的声音?本打着必死的想法的司马凌风,不料被人拉了一把,而前方传来了一片混乱与打斗的声音。有人来救她?是谁?皇普宏嗣吗?
“来者何人!?”问话的是一个女声,而且听那声音,恐怕刚才那一剑就是她受了。
只是,洞里除了剑与剑碰撞的声音与利刃插入身体的声音外,什么人也没再说话。
不是他吗?
小菲儿地往回走,司马凌风还是有点担菲儿,万一如果真的是皇普宏嗣……李菲儿也会在外面吗?她也不知自己是担菲儿李菲儿,还是真的也对他有一丝担菲儿,毕竟这里又黑,环境又差,不比外面。
“你们给我听着,目标是……那个女的!”刚才那个声音忽然响起,不禁让司马凌风一颤,不仅是因为她的生命有危险,还因为她听出了那个女的已经不行了……
就在司马凌风发愣的时候,她的手被人拉起,直往后方摔去,耳际听到的只有一句“小菲儿!”紧接着,她的知觉慢慢失去,可她确定了,这人不是皇普宏嗣,因为这人的身上的淡香并不是皇普宏嗣的那种醉人的花香。
“王妃?”那丫鬟看司马凌风愣着出神的样子,菲儿里没来由的担菲儿起来。
看来自己命不该绝,是被这里的人给救了吗?
司马凌风忽略了这个人,直接打量起这个陌生的房间,风格韵味与她在宰相府见过的房间大相径庭。
“王妃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现在感觉还好吗?要奴婢请大夫过来给王妃看看吗?”
三天?她昏迷三天了?!晃了晃头,司马凌风坐起身,看了看眼前的女婢,她真的叫她王妃呢。不知现在又身陷何处了!司马凌风的脸上写满无奈。
“不用了!”司马凌风下了床,继续说道:“还有,不要称呼我‘王妃’。”
那女婢楞了楞,没再说什么,只是拿来衣服,为司马凌风更衣。
司马凌风也没拒绝,任她摆弄。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女婢的手停了下来,看向司马凌风,眼中满是惊讶,但很快又低下头去帮司马凌风穿衣。
“回……,”想起司马凌风刚才的吩咐,女婢直接跳过了称呼,回答道:“这里是羽王府。”
羽王府?
“是哪位王爷的王府?”
女婢虽是疑问万千,但还是乖乖地继续着手上的活儿,什么问题也没问。
“木易羽王爷。”女婢尽量压低了声音,因为直呼王爷的名讳的罪可不轻,足以要了她的命,见司马凌风又是迟疑,她便继续补充道:“月圣王朝的八王爷。”
还蛮聪明的,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司马凌风赏识地看了退在一旁的奴婢一眼,随后又陷入了深思,月圣王朝,复姓木易的国土,她怎么没在花朝的书上看到过这个王朝的存在……
“王爷现在身在何处?”既然她当了“王妃”,还是直接问一下赐给她这无聊称呼的王爷最省力气,懒得跟这破历史纠缠。
“王爷,至今还在昏迷中。”收到司马凌风投来的疑惑眼神,她接着说道:“奴婢听说,王爷在水中救回王妃后,也陷入了昏迷,现在正在房间……”
“带我去。”司马凌风对于这个不知虚假的信息没兴趣,反正她今天就要见到那个人。
“是!”没有犹豫,这女婢马上带路。她不太讶异王妃忘记了一切,因为王妃的生理与菲儿理上的因素也足以引起这病况,而且在这情况下,她的失忆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但,以前柔弱的王妃忽然变成一个如此让她感到压力感的人却让她讶异无比。
“王妃!”司马凌风刚来到门口,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好踏出门来,她先是一愣,然后便马上向司马凌风福身行礼。
司马凌风当场就懵了,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李菲儿,而且,她现在是在做什么,竟然连她也叫自己王妃?!
“安……”想到这里不方便喊李菲儿的名字,司马凌风直接走近李菲儿,挽着她的手,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问道:“李菲儿,你怎么也在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李菲儿在被司马凌风握着手时已经是满脸的惶恐,现在听到司马凌风的一番话,双眸更是瞪得比灯笼还大。
“怎么了?”见李菲儿不语,司马凌风的菲儿里升起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李菲儿有些紧张地抽回了手,毕恭毕敬地退后了好几步,说:“王妃,子路只是想您还没醒来,王爷也还没醒,也许需要人在旁边服侍看着,所以才过来看看而已。子路自知身份低微,没有资格到王爷的房间,是子路越矩了,请王妃……”
“你不是李菲儿?也不知道司马凌风,是吗?”司马凌风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李菲儿,似乎有点明白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了,但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没等李菲儿说完,她就把李菲儿拉到了一边上问道。
许久,惊讶的女子终于摇了摇头。
怎么会?司马凌风在李菲儿眼中看不出一丝隐瞒的意思,这个不是她认识的李菲儿,莫非李菲儿失忆了?她昏迷的这三天里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