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多残兵的士气已经被彻底调起来了。道:“我必须承认,你选的这个伏击点的确不错,问题是,你怎么就能肯定来的一定是无锡的日军常熟离这也不远,万一来的是常熟日军呢”
徐锐反问道:“你觉得常熟日军会替无锡日军来包兴收尸收尸很光荣么”
老兵哑然,如果伏见宫俊彦还没有被击毙,则不要说常熟,只怕就连苏州的日军都会赶来增援,但现在伏见宫俊彦已经死了,各地日军再来包兴也就没有意义了,但无锡日军却必须得来,因为包兴是无锡日军的防区。
当下老兵说道:“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理,来包兴替伏见宫俊彦收尸的多半是、也只能是无锡日军,可万一无锡日军来了一个联队呢既便没有一个联队,就来一个大队,也绝不是我们吃得下的,我们只有两个连。”
“你觉得收尸需要这么多人”徐锐嘿然道。
老兵再次哑然,收尸好像的确用不着太多人。
徐锐忽然说道:“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看来还得给鬼子上点眼药。”
说完徐锐就把李海叫到跟前,吩咐道:“李海,你带上一个排,往西走,一直走到太湖边,然后找个村子躲起来,先躲一个晚上,然后再回来,我们会在包兴镇等你们,还有,记得把军旗打出来,一定要让小鬼子侦察机看到。”
“这是为啥”李海不乐意,嘟嚷道,“徐长官,我要留下来,打鬼子。”
“这是命令,执行命令。”徐锐却根本不由分说,又道,“还有,野外行军时且不可走直线,要走之字形,记住了。”
李海没办法,有气无力的哦了一声,点起一个排走了。
老兵沉声道:“你这是在实施战术欺骗,让鬼子相信我们已经化整为零。”
“看出来了”徐锐咧嘴一笑,又说道,“你觉得,我这战术欺骗咋样”
老兵深深的看了徐锐一眼,说:“老徐,我得承认,你是一个战术高手,小鬼子就是再厉害,只怕也绝对想不到我们在击毙了伏见宫俊彦之后,非但没有立刻转移,居然还敢留在附近再打他们一个伏击,他们十有会中招”
“不是十有,是一定”徐锐嘿然说道。
老兵凛然道:“你就这么肯定。”
徐锐冷笑道:“我就这么肯定。”
老兵皱眉道:“理由呢”
徐锐反问道:“需要理由吗”
老兵又一次哑然,好半晌后,才深深的说道:“老徐,现在我开始相信,你真是从勃兰登堡特种部队训练营里出来的了。”
徐锐微笑说:“合着之前你不信”
“也信。”老兵道,“但现在更相信。”
“滑头,我是不是从勃兰登堡特种部队训练营出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干鬼子”徐锐伸手指了指前方一个小山包,说,“那个小山包的高度要高过竹林,视野应该会不错,我们去那里建两个狙击点,争取先干掉鬼子的指挥官,那这仗就好打了。”
“是”老兵轰然应诺道,“鬼子的指挥官就交给我了。”
分割线
无锡市东郊,铁路桥阵地。
遍布的弹坑、散落的枪械以及洒得到处都是的污黑血迹,昭示不久之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立花幸次翻身上马,然后回头看了看身后列队的日军。
半个小时前,立花联队在突破了国军的铁路桥阵地后,立花幸次却并没有下令火速驰援包兴镇,而是命令部队原地休整。
因为立花幸次知道,重兵驰援包兴镇已经没什么意义。
这么长时间,无论该发生的还是不该发生的,只怕都已经发生了。
果不其然,休整命令刚下达,联队通讯处就接到了师团部的命令,驰援包兴镇的原计划被取消,最新的命令是:由立花幸次前往包兴镇处理善后,直白点说,就是由立花幸次赶往包兴镇,找回伏见宫俊彦的尸体。
只是处理后事而已,自然用不着带一个联队,毕竟大部队也不是说动就能轻动的。
秋田少佐却担心立花幸次的安全,上前说道:“联队长,只带一个步兵中队去会不会太冒险了要不还是由卑职率步兵第2大队一起去”
立花幸次道:“怎么,你认为步兵第7中队保证不了我的安全”
秋田少佐道:“联队长,据卑职所知,亲王殿下的卫队足有三个中队,而且这三个中队还装备了清一色的德国造p36施迈瑟冲锋枪。”
秋田少佐的言下之意,伏见宫俊彦有三个中队的卫队都保证不了安全,由此足见暂编七十九师残部的战斗力很强,立花幸次只带一个步兵中队前往,当然很危险。
立花幸次却摆了摆手,反问道:“秋田桑,难道你以为暂编七十九师的残部在袭击了亲王殿下的专列之后还会留在包兴镇”
秋田少佐道:“难说,暂编七十九师这支残部之行事,每每出人意料,先是偷袭我们的司令部,再是摧毁了我们的炮兵阵地,接着又奔袭二十里伏击了亲王殿下的专列,谁又敢肯定,他们就不会在包兴再打一次伏击”
必须得承认,秋田还是有点战术眼光的。
可遗憾的是,立花幸次却对此不以为然,摇摇头说道:“秋田桑,有一句话,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秋田少佐道:“什么话”
立花幸次说道:“将为兵之魂,兵为将之胆。”
“将为兵之魂,兵为将之胆”秋田少佐茫然道,“什么意思”
立花幸次说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为将者是一支军队的灵魂,而士兵,是将领的胆气所在,只要将领还在,军队就军魂不灭,只要士兵还在,为将者就胆气犹存,这也就是说,将和兵是互相依存的。”
秋田少佐道:“联队长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说。”立花幸次摇摇头,又道,“指挥暂编七十九师突围,袭击司令部并炮兵阵地的林风已经战死,这支残部的军魂已经没了,一支失去军魂的军队,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不足为虑。”
秋田少佐道:“可他们又伏击了亲王殿下的专列,并且”
立花幸次道:“伏击亲王殿下的暂编七十九师残部只是奉命行事,现在林风死了,这支残部失去了指挥,已经不可能对皇军构成任何威胁了,我甚至敢断言,暂编七十九师的这支残部不可能还留在包兴,更不可能伏击我们,他们说不定已经崩溃了。”
秋田少佐还是有些担心,说道:“这只是联队长的猜测,并未得到航空兵的证实。”
立花幸次道:“秋田桑,你就不必多说了,带着你的部队在这好好休整,接下来,还要围剿暂编七十九师这支残部,要想在方圆几百公里的广袤区域内逮住这样一支小部队,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如果这支残部已经土崩瓦解,要想剿灭这些散兵游勇就更难,所以,你还是趁着命令没下来之前,养足体力吧。”
立花幸次话音刚落,通讯参谋就匆匆跑了过来,报告说:“联队长,刚刚收到方面军司令部从上海发来的通报,方面军航空兵团的侦察机在包兴镇以西五里处发现一股国军,大约有一个排,从打出的旗号看就是暂编七十九师一部,另外,其余方向也发现几股溃兵,不过数量更少。”
立花幸次又扭头对秋田少佐说道:“秋田桑,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林风一死,暂编七十九师的军魂就已经灭了,这不,我们这边还没动手,他们就已经瓦解了。”
“哈依”秋田少佐重重顿首,心悦诚服的道,“联队长英明。”
立花幸次摆了摆手,挥手喝道:“出发,半小时内赶到包兴镇。”
“哈依”骑马站在立花幸次身边的一个大尉军事官重重顿首,然后回头冲自己的传令兵喝道,“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