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纹堂大殿，充满着一种神秘的气息，聂云望着四周墙壁上殿柱上的各种神纹，他觉得，这股神秘的气息便来自于它们。
“不要小看这些神纹，不但有守护功能，更可攻击，大阵一旦开启，即使是一位尊者误闯这里，也是必死无疑。”万川解释道：“事实上，整个水月宗内门便设有聚灵大阵，否则，天地灵气也不可能浓郁到这种地步。”
“聚灵大阵？”
聂云忽然想起进入内门的那一刻，内外的天地灵气浓郁程度差距的确十分大。
“阵法一道是神纹道的分支，其强大自然不言而喻，若给足够的时间布置好阵法，什么毁天灭地的威能都能展现出来，任何强者在阵法的面前，都会变得如蝼蚁一般。”说到这里，万川的神色变得非常自豪。
“哈哈，小子别听他胡扯，还是跟着老夫吧。”偏殿走出一位老者。
这人年纪虽大，自称老夫，但脸上的皱纹并不多，披散的黑发中夹杂着几缕白发，笑起来有些狂野。
“臭小子，这么晚，不会是故意拖到现在吧。”老者望向了万川。
万川满头大汗，满口不敢。
聂云在一旁看着，露出萌萌的笑容，这可是将来的大腿啊，怎么也得给个好一点的第一印象。
这个时候，老者打量过来，捻着长须，道：“你没学过神纹？”
聂云点头，直到今天他才听过“神纹”这个词的。
老者也没说什么，宽大的袖袍中伸出一只略显枯瘦的手，几乎眨眼间便在身前勾勒出一串神纹来，那动作快到不可思议，聂云根本无法捕捉。
望着身前悬浮在空中的神纹，聂云不知道老者什么意思。
老者没有说话，他看了聂云一眼，大手一挥将身前那一串符文散去，而后又勾勒出了另一串符文。
嗖！
这一次，聂云吓了一大跳，几乎是见了鬼般暴退。
“哈哈哈，好，我没让阵法散发出危机，神纹的攻击却直指你，你竟然看出来了，果然有些门道。”老者大笑，极为满意，虽然只是简单的阵法，但一个完全没学过神纹的人竟然能从神纹中看出那直指他的攻击，这一点着实令人惊讶。
万川更是震惊，他主要跟师父学习阵法一道，刚才师伯故意敛去危机，即使是他也是观察了一会儿之后，才确定这是一道攻击的简单阵法，直指聂云。
越是如此，他越感觉师父出关后，他肯定要把他臭骂一顿。
“过来，你看着！”老者再次招呼几乎退出了十多丈远的聂云。
聂云刚才被吓了一跳，其实仔细想一下，前辈怎么会偷袭他，但他对自己的反应却很满意，遇到危险能有这般反应，才有最大的可能避过。
再次上前，这一次老者再次将身前的符文散去，又勾勒出一连串新的符文。
聂云依旧看不清对方的动作，也不知是老者实力太强还是修炼神纹道的原因，或许两者都有。
“你把它临摹出来。”老者随意道，却一直观察着聂云的动作。
聂云照做，这又不是第一次，反正对他来说完全是凭感觉来。
很快，他的身前也出现了一串同样的符文，至少聂云感觉丝毫不差，没有什么区别。
果然，老者大惊，即使他极力掩饰，让自己平静下来，但眼中的神色依旧透露出了他内心的惊讶，叹道：“不知其意，却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比那些学过几个月的蠢货们都要好了。”
聂云嘴角抽了抽，实在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夸他。
但万川却十分惊讶，因为他觉得，师伯说的那些蠢货里面很可能包括他。
“我要收你为徒，你愿不愿意？”老者忽然道。
聂云大喜，他已经看出，神纹堂身份特殊，作为神纹堂的前辈，眼前这位万川的师伯绝对不会一般，有了他弟子的身份，誰想打他主意都要掂量一下这位的存在，这绝对是一座大靠山。
“弟子愿意！”
“好好，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五年之内，你绝对可以超过我。”老者十分满意地笑了起来。
一旁的万川却是听得心惊，神纹一道有成就者，哪个不是花费了大量的心血，五年超过这位师伯的成就，万川几乎不敢想象，他这才发现，原来在师伯眼中的聂云，评价竟然这么高。
聂云却是挠头一笑，对他来说，五年似乎很久的样子。
接下来，老者让万川回去，带着聂云进入了一座偏殿。
“这里便是师父炼丹的地方了，为师先给你介绍一下神纹道，毕竟你虽然天赋过人，可对于神纹道却是一无所知。”
“首先，你已经是一名神纹师，跟着为师学习炼丹之道，你就是神纹师中的炼丹师，除此之外，神纹师还有另一类便是阵法师，就是万川和他师父主修的方向。”
“但无论是哪一种，只要是一名神纹师，你的身份就已经变了，你变成了修者中尊贵无比的存在，到了哪里都会被人当成最尊贵的客人，因为我们这种存在太少了，这方面的天赋过于稀罕，即使是稍微有些天赋的都少的可怜。”
“这也是为何，偌大的神纹堂，总是显得这般冷清？”聂云道。
老者点头，神色难免落寞，毕竟这一来，神纹道注定很难发扬光大，甚至很可能因为某个时期这方面的人才太少，水月宗这一脉都可能就此断层。
“但就算是人少，也不至于像师父说的那样身份尊贵吧。”
聂云发现，这位师父还挺和蔼，因此说话也随意了很多，见师父神色有些落寞，岔开话题道。
果然，老者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脸上有着发自内心的自信。
“这么跟你小子说话，就好比我们炼丹师，你知道我们炼制出的一枚丹药有多珍贵吗，为了一枚丹药来跟我低声下气的尊者多得是，甚至一些闲散修炼的尊者特地来我们水月宗求一枚丹药，天阶武技随便送。”
老者忽然望向聂云：“听说你是从外门进来的，还记破宗丹这玩意吗？”
聂云忽然意识到，炼丹师真的可以这么尊贵，不说那天阶武技随便送是不是真的，要是自己能炼制破宗丹，光是这一样，他绝对成为无数修者巴结的对象。
“神纹道，看来真的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