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说实话，对于张杰这种每天都在死亡阴影下挣扎求生的人来说，最不想遇到的，恐怕就是苏志航这样，完全看不到底细的存在了。
在主神空间，未知一般就代表着危险。
像是楚轩这样，一直都将自己的思想掩藏在迷雾当中的存在，来一个就已经够张杰觉得头疼的了，现在却又一下子多了两个，更关键的是，这两个貌似还有着掀桌的实力。
“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主神空间里有那么多恐怖片，那么有没有可能，主神空间本身就是一场恐怖片呢？”
什么？！
张杰瞳孔一缩，连夹在指尖的香烟掉了下去都浑然不觉。
苏志航问的问题他从未想过，身为轮回者，即便现在已经变成了半人半引导者的怪物，但是每次面对剧情人物时，张杰仍旧有着大多数轮回者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这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当你清楚地知道，一个人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会在何时发迹，又该在何时殒命时，很难不产生一直尽在掌握掌控感。
可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也跟这些剧情人物一样，不过只是别人用来消遣放松创造出来的一个虚拟人物，那又会是什么感受？
“这下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明明最多二十人难度的恐怖片，却出现了史无前例的二十三人，原本应该只是B级的咒怨，却变成了双A级了吧。”
……
“主神改变了任务剧情。”
接二连三地被超出自己想象的信息冲击，张杰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
“忘记告诉你了，我这次经历的是团战场景，你觉得另一边的轮回者现在会在什么地方？”
“咒怨，原来如此，你的那位队友应该是去搜集情报了，”张杰如今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苏志航了，“那么你的任务应该就是彻底消灭咒怨了吧。”
“当然不是，”苏志航微微摇头，“我那位道友只是想去看看这个世界的自己罢了，至于我的任务，只是要保住中洲队的重要人物在本场景中不死就可以了，如何，是不是松了一口气？”
“我也算是中洲队的重要人物吗？这可真是……”
张杰不知是在感叹，还是在庆幸，不过原本苍白的面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你当然算，”苏志航眼中流露出戏谑之色，“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你想想之前下车的那三个龙套的名字，路人甲、小兵乙、群众丁，还差一个土匪丙就能凑成一桌麻将了，相比之下，你能叫张杰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虽然也是作者直接挪用的一个歌手的名字，但至少不是什么炮灰龙套。”
……
“这作者真tm懒！”
世界观遭受到毁灭性打击，张杰不满地嘀咕一声，就决定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否则他真的会一口老血喷出来。
张杰重新掏出一根烟来：“既然是团战，那么对面的轮回者是不是太沉得住气了一点，除了帮伽椰子强化到了三A级之外，竟然完全没有做出什么针对性的布置，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主动过来袭击或是试探……我想既然已经知道了剧情，那么想要找到我们的下落应该并不困难吧。”
“这个问题问得好，”面对张杰这个疑问，苏志航脸上却是闪过一丝笑意，“既然我已经告诉你了，我的任务是保护中洲队的重要人物，那么张杰你觉得，在原本的剧情中，中洲队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保护任务？身为引导者，张杰自然对主神发布任务的规律有着足够的了解，呼吸不由一促：“BOSS？！还是主角？！”
“不用担心，你们就是原剧情的主角，”苏志航微微颔首，略带玩味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突然觉得自己萌萌的？”
“不好意思，这点完全感觉不到。”
“很快你就会感觉到了，至于对面为什么不做什么针对性布置，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们是主角啊。”
“啊？这算什么理由？”
张杰可是十分清楚，大多数的轮回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对有些轮回者来说，只要是挡住了自己的前路，别说只是和自己非亲非故的原剧情主角了，就算是自己的手足兄弟，下起手来都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既然中洲队是主角，那么你说，作者会是什么人？显而易见的中国人呐……而你们的故事原作又不是电影，只是一本网络小说，虽然在国内很火，堪称网文的必读经典，但是在国外嘛……对面的轮回者恰巧就是一个日本人，只以为这就是单纯以咒怨为背景的拓展世界，所以，你懂的。”
张杰自然秒懂，别的不说，即便是电影这种比较容易接受的形式，欧美人在看蜀山传时都是一脸的蛋疼，更别提网文这种环境特色无比浓郁的衍生类作品了。
很明显，即便是有着主神这个bug一般的万能翻译机存在，华夏和日本之间的意识文化也相对较为接近，但就算主神已经明确地标注出了“咒怨（无限恐怖）”这样的字样，对方也只会以为括号里的“无限恐怖”四个字是咒怨的别名……
“不对，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说已经把对方干掉了？”
一脸蛋疼的张杰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当然不是，”苏志航解释道，“我的主神和你们的可不一样，你们主神的主要目的就是培养出五阶圣人来，所以团战时还会进行实力匹配，一般不会安排太过变态的对手，但我这边就不同了，团战双方可是完全随机的……”
“我想起来了，楚轩说过，咒怨背后的势力在五年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张杰倒吸一口凉气，虽然苏志航和张杰属于不同的主神空间，但是一些比较基础的规则还是通用的。
比如说，团战时，弱小一方会先入场，取得一定的主场优势，相对的，越强的一方，入场时间就越晚，而苏志航的对手竟然比苏志航早了整整五年入场，其间的差距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