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蝴蝶正当行,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沈阳。告急军书夜半来,开场弦管又相催。沈阳已陷休回顾,更抱阿娇舞几回。”
马君武这首诗虽然夹带了不少的个人憶想,有失偏颇,但此时被报纸再次翻出来,也可见民众对东北军的表现有多失望。而对这些带着枪杆子的又无可奈何,只能发发口头牢骚了。
张学良的座驾经过大街小巷时,都能听到那些走街窜巷的孩童嘻闹的话,便是东北军在街上巡逻的士兵对这种事也爱管不管了,对东北军不满的人实在太多,管不过来。
耳边的号外声此起彼伏,平顶山惨案犹在耳畔。日军,还有15路军的表现再次将他推在风口浪尖上。不战而丢失东北。再次不战退出锦州,让民众无疑对东北军失望透顶。看着街头上那些恹恹,无精打采的士兵,张学良莫名的一阵心慌。
“日本人在东北烧杀抢掠,我们现在被原来的父老乡亲戳着脊梁骨骂,东北军也被国人瞧不起,少帅有何看法?”才返回住处,张学良便将几份报纸扔在张学良身前的桌子上质问道。
“木已成舟,现在局势已经无法挽回。若日军再度南犯,则东北军断无再退之理,必与其血战到底,以全国土,洗刷东北军不战而退之耻。”张学良脸色铁青地道。
“你总算还清楚现在的情况,一退再退,东北民众遭难,东北军的人心快散了。要是再不打,最后的一点凝聚力也无,就等着被南京拆得分崩离析吧。”张作相叹了口气,“15路军原本算是咱们东北军的旁枝,奉天一战虽然死伤十万余,但也正是这一仗浴火重生。又将奉天兵工厂迁到了兰州,现在如旭日东升,你再不奋起振作,恐怕不用南京动手。下面那些求战的将领都会向15路军靠过去。”
“老把叔,我晓得。”张学良点头,心情烦闷到了极点。要战那便战吧,总好过做这受千万人唾骂的河北省主席。
仅管由于姜立的布置,东北抗日武装无论是兵力还是武备都数倍于历史。诸如刘春起等部潜入锦西县城,于龙王庙附近,钱褡山附近分别包围日军数支小队,击毙日军包括古贺联队长,米井三郎大尉,星野大尉等十数名军官在内的上百名日军,而自身损失仅三十余人。创造了经典的运动游击战例。张海天于台安偷袭了日军一个大队部,于辽中包围日军一个扫荡的步兵中队。陆续打死打伤日军三百余人,击毙中队长两名。活跃在凤城一带的李春润部义勇军率500余人攻克凤凰城车站,击毙日伪军五十余名。获机枪两挺,迫击炮一门。
紧接着又联络苗可秀运用灵活的游击战术,在大东沟一带击毙日军近百人,俘获30余人,步机700余杆,机枪8挺,迫击炮2门,山炮2门,辎重汽车14辆,无线电台1台。是游击队分化击破日军成规模正规军的经典战例。
在仅民国32年。奉天义勇军就击毙日军联队长以下军官37名,士兵6300余名,终获步枪2000余杆,机枪46挺。各种炮37门,钢甲车7辆,汽车19辆。飞机3架。使得日军比起原来历史上的损失激增了两三倍。
只是事情的进程往往不会让人如意。虽然姜立与日军进行奉天会战之时,对日军在东北的建设根基大肆破坏,但资源溃乏的日本急切的需要重新将东北的资源纳为己用。缓解国内急需,一边恢复建设的同时。一边加大了派兵,清洗东北各地的反日武装。在日军近乎不计伤亡的猛攻下,奉天各地义勇军损失也是不小,根据地一再被压缩。李杜,丁超等部联军在吉林,长春两地举行了两次会战,在打死打伤日军万余人后,与王德林的义勇军一起退入了黑龙江。吉林大部与奉天全境尽皆被日军占领。
民国二十一年下冬,日军一边蓄力准备来年再攻打马占山与李杜联军的同时,鉴于东北局势初定,闲不下来的日军再次将目光投放到了关内。又以伪满洲国的名义通知热河省主席汤玉麟派代表赴北票开会,会上日方提出三点要求,诱逼汤玉麟叛变,汤玉麟为保住对热河的统治,企图投敌,张学良复电汤玉麟派去的代表命令断然拒绝日方要求,迫使汤玉麟死心抗战。
张学良严令汤玉麟不准投敌的同时,将东北军缪澄流旅、孙德荃旅和黑龙江省第二十九旅、三十旅调往热河,加强防守,并从10月开始构筑工事,只是天寒地冻,土地坚硬,工事抢修十分困难,再加上手头上又缺少机械,工事抢修十分缓慢。
鉴于一直逃跑的张学良也开始积极备战,关东军司令关松井石根决定先下手为强,趁东北军工事完善之前抢先进攻。为使进攻热河更加容易,日军首先将目光放到了山海关,山海关又称榆关,位于燕山山脉及万里长城的东端,依山连海,地势险要,扼辽,冀咽喉,战略位置极为重要。
日军先后炮制了两起山海关事件,于1933年1月1日,日军山海关守备队长落合甚九郎派人在营院内投掷手榴弹并鸣枪数次,却反诬中**队所为。即以此为借口,向中方提出民**队,警察,及保安队撤出山海关南关及南门的无理要求。遭到张学良的拒绝之后,日军第8师团一部兵力乘4辆列车,在3辆装甲车护送下抵达山海关。与山海关的守备队在飞行第1中队5架飞机支援下向东北军发起进攻。张学良在山海关准备了一些时日,也不是日军轻易能拿下的,进攻的日军被击退,松井石根当即派出援军,着令第4旅团长铃木美通,与各部队协力夺取山海关。自淞沪抗战几个月之后,硝烟再次在北面升腾而起。日军再次张开了他们的爪牙,残酷的事实告诉还在忙于剿匪的南京,期冀于国联的调查调解是件多么可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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