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这架势,对方骑兵几千人,还有大量步军,再上前根本是送死。↖↖,除非把马麟,或者是马步芳的骑兵拉出来尚有一拼之力,可是看到城门前那几十门火炮几乎把黑夜点亮的架势,原本就有损失的马步芳会舍得把心头肉拿出来?
“参谋长,卑职带兵前去打一阵?”杨耀峰跃跃欲试地说道。从加入15军开始,到现在他寸功未见,看着一支支部队在眼前杀敌建功,杨耀峰心里跟猫抓似的。
“不必了,打夜战变数太大,故然能杀败敌军,但自身损失大了可划不来,马家军很谨慎,今天晚上能吃掉这支骑兵,加一部分步军就差不多了。”冯占海笑着摆了摆手,出城的骑军退得很快,追到城下一通乱战,万一要是城头上的机枪一扫,死伤便难以控制了。
杨耀峰听得心头一暖,虽然他是半道出家,在45军里面属于旁枝末系,不过这段时间以来,骑3旅吃的,穿的,弹药都算充足,也没有被区别对待。以前杨耀峰也在宁夏马家听命过一段时间,对方可是有什么剿匪的任务都会第一时间安排到杂牌上,原本像他一样挂在马家名下的韩进禄,苏雨生都反了。
相比之下,在45军除了约束多一些,日子已经算是不错了,虽然没有以前那么自在,不过包括杨耀峰几个当家在内的人都能感受到这种正规化所蕴含着的前景。以前一直强势的马家军此时接连受到挫败。才开局就丢了平罗。石嘴山两个重要的据点。就连在银川城下也打成了这种烂仗。不愧是从东面来的军队,甚至杨耀峰还听说马步芳一个骑兵师丢了两百多人不说,竟然没打下来混成2旅一个步兵连守的土围子。见识了那种埋在城北的那些地雷的杀伤力之后,杨耀峰庆幸自己不是45军的敌人,而是成为了其中的一分子。至少眼前,45军已经表现出袭卷西北的气势。
哒哒哒…………
在炮兵的掩护下,几挺轻重机枪被向前推进了一段距离,相比起那些震天动地的炮击。这些重机枪才是在黑夜下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惨叫声一阵接着一接,还能囫囵坐在马背上的人越来越少,剩下为数不多的骑兵四处逃散,而马麟带出来接应的队伍也被堵在西城门外,除了骑兵,那些步军竟然走不了多远便重新退回了城里,就连马麟脸上也多了道血槽,是子弹打的,马麟也有些后怕,若是子弹再往左偏个一两密厘。他这条命就交待在战场上了。促使马麟回来的倒不是敌军的火力有多猛,而是黑夜中慌乱逃走的骑兵有几骑是马步荣之前带走的。这些溃兵带来了马步荣被炸死的消息,人都死了,还救个什么劲?
城外夜色中的枪炮声逐渐稀疏,杀机似乎消散了不少,可此时银川城中的几马谁的脸色都不轻松。平罗,石嘴山守了不到一天就丢了,马步芳的骑兵师在外面丢了几号人也只打下了两个土围子,一个还是凑数的。原本马步荣出去倒是小有斩获,现在大半个骑兵师却折在了银川城下,可恨他们手里几万人,竟然在眼皮子底下也救不了马步荣。马家军久在内地,不曾与日军交过手,之前听说奉天城那边打得有多么多么厉害,毕竟隔得太远,马步青等人认为马家军已经相当悍勇了,打仗也不过如此,此时见识了45军的阵仗,才发现打仗是件十分有技术含量的事,至少他们现在连45军的边都没摸到,自己就已经损兵折将,加起来损失了一个骑兵师,一个兵步旅又一个团。
“现在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银川城守不住了,大家后面想想该怎么办吧?”马步芳声音低沉地说道,在场的人里面,除了死去的马步荣,就数他最清楚45军的战力,他两千多号人围着官家堡打了那么久,损失巨大,虽然拼些血本也能拿下对方,但伤筋动骨的事他不愿意去干。眼下马步荣竟然在城下被歼灭了,对于45军的呀力,马步芳心里开始有了种莫名的畏惧。
“马步芳,你什么意思,战才刚刚开打,你就说这种丧气话。”马鸿宾怒声道,马步芳与马麟可以去青海苟延残喘,宁夏是他的老巢,他已经丢了甘肃,再把宁夏也丢了可就真的成了丧家之犬,与那些马匪没什么区别了。
“不是我怕打仗,我说的是实情,城北的情形你了看到了,对方用的劳什子地雷,咱们出都出不去,被堵在城内,经过这一两场败仗,咱们的骑兵已经不比对方多了。步军更不是对手,拿什么跟姜立打?”马步芳皱着眉头说道。姜立手里的地雷用光了,但马家军可不知道这一点。
马麟与马步青用同样的眼神看着马鸿宾,马步芳说得没错,如果解决不了地雷的问题,被困死城银川城的将是他们。而姜立却可以放心地在城外收集粮食,没等让敌人断了粮,自己反而被困出问题。
“银川有日本人的洋行,地雷这种东西对于咱们来说高深莫测,姜立既然在奉天跟日军打了几个月,我派人去问日本人,应该能解决这个问题。”马鸿宾沉思了片刻说道,不尽快解决这个问题马家军很快便会分崩离析,毕竟没有人愿意被困在城里。马麟之前是从西城门出去的,但谁能保证后面姜立不将其他几个城门封死?毕竟45军也才出现在城外不久。
马麟,马步芳等人对视了一眼,觉得马鸿宾这个办法不错,听说日本人在奉天死伤了十多万人,想必对姜立恨之入骨,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想必日本人也不会看到姜立好过。
等到第二天天明,银川北城门外,到处都是炮弹炸出来的坑坑洼洼,遍地枕藉的尸体,倒在地上的马尸。还有一些无主在原地徘徊的马,或是一些卧在雪地的伤马,伤兵等。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