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道:“大官人,救救奴家!”果然不愧是炼气士,竟然还没有疼的昏过去。芙蓉看着这血淋淋一幕,听说下一个就是自己,惊叫道:“救命……”还没说完就被扼紧了脖子。
“住手,放开芙蓉姑娘!”*楼又再一次sāo动起来。
不但是楼下,就连楼上的栏杆上,都趴满了人,看这一场难得的热闹,议论纷纷。
“鹰狼卫不是*楼的后台吗?今天怎么对上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楼在嘉平城胡作非为,若无鹰狼卫庇护,早就开不下去,世上有的是明眼人。
“那小子打了芙蓉!”
“什么,他真下得去手!”不少人便气的咬牙切齿,他们不少人可是将芙蓉当作梦中女神,纵然得不得,也容不得其他人这么欺负。
“看,那就是芙蓉,正被那小子掐着脖子!”更引起了一阵公愤,在他们眼中,芙蓉痛苦颦眉,一张绝sè容颜上满是哀婉,看的人心的碎了,更勾起不少人心中的隐痛。
“阿宁!”刁飞就算是刚被李青山打醒,看到了芙蓉的真面目,此时眼前也是一阵míhuò,猛地一咬舌尖,清醒过来。
芙蓉一声呼救,引得不少懂武功的,都直yù出手,就算不懂武功,也是呵斥怒骂。*楼上下,对李青山发出山呼海啸的讨伐声。“快放了芙蓉姑娘,不让老子让你不得好死!”
“哼,一群傻叉!”李青山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轻易盖过了这山呼海啸的讨伐声,震得众人脑袋嗡嗡作响。
他只望着赵良青:“你放是不放?”手中刀已经横在了老鸨的脖子上。
赵良青手颤抖着放开磬秀,磬秀揉揉肩膀,小跑跑到李青山身旁,小心避开地上的大片鲜血,看着老鸨的惨状,纵然知她的种种恶行,一个姐妹就是被亲手害死,但心中也觉得不忍。
再看李青山,却没有丝毫这样的情绪,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既然要当英雄,当然要有比普通人更强大的心志,惩jiān除恶,乃世间第一等快意事。
“李青山,你这是做什么!?”卓智伯怒气冲冲的赶进来,身旁跟着钱容芷等五六个玄狼卫,看着*楼中的场面,都是吃了一惊。
卓智伯自认为,他这个yīn谋的完美之处在于,就算李青山不上钩,也不能怪他。我好心好意让人带你去逛青楼,你能说我不好?就算他真的跟顾雁影有关系,也不能跟她说,我逛青楼被yīn了云云。李青山中招就是死路一条,不中招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可谓滴水不漏,完美至极。
实际上,若不是磬秀这个小小的意外,他除了打了芙蓉一耳光之外,李青山也只能先忍下这口气,只等来日报复,但有了这个名头,他就要闹出一场大风浪来,给卓智伯看看,你敢设陷阱,我就砸场子!
赵良青道:“卓统领,这就是你鹰狼卫的行事方法吗?嫖娼不付钱也就罢了,还寻衅滋事!”
“原来是这样吗?真是欺人太甚!”“*楼本分经营,你要做什么?”“快放了芙蓉姑娘,芙蓉姑娘若伤了一根毫毛,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嫖娼不给钱?真是好大一个屎盆子,若是背上这个名头,李青山就不用再在嘉平城混下去了。卓智伯也一脸肃穆的道:“青山,是这样吗?”仿佛不是他让葛健带着李青山来的。
“不是的,是他们……”磬秀在李青山身后大声辩解,却被淹没在声浪中。
李青山没有废话,噗的一声,长刀搠入老鸨心脏,再拔出来,不染丝毫血迹。
你骂我,我打老鸨,你打我,我还打老鸨,你诬赖我,我就杀老鸨。
“你……”赵良青暴怒,李青山却悠然将刀架在那芙蓉脖子上,自言自语的道:“死了一个,还有一个!”一脚将老鸨的庞大身躯也踢下楼去,先杀得一个是一个。
整个*楼,谁不认识老鸨,谁不知道这胖女人的圆滑和狠辣,她在嘉平城中经营*楼多年,一切迎来送往,都是她一手操办,可以说得上是一位名人。现在就这么被人一刀杀了,变成了一具尸首。
场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想问,那少年是谁?何以如此凶悍。
卓智伯似也没想到,李青山竟敢当着他的面行凶,心中怒气直冒,若不是顾及那位。钱容芷心中却陡然升起一股惧意,那谈笑杀人的少年,并不是她平生遇到的那些男子,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当李青山将芙蓉提起来的时候,赵良青终于忍不住失态叫道:“你敢?”那可是他的摇钱树,整个*楼的根基,几乎就在她的身上,老鸨死了还可以再找,她若死了,整个*楼就算是垮了。
李青山对卓智伯道:“卓统领,这*楼藏污纳垢,逼良为娼,我身边这位少女就是见证,还请你秉公处置!”
赵良青也看过来,似乎在说,我每年给你送那么多的丹药。
卓智伯觉得焦头烂额,所有人之中,他才是最投鼠忌器的那一个,他还想凭着手中的权利安享晚年,让冒着风险打杀了李青山,他说什么也不敢。但如果要他同意李青山的看法,那就是打自己的脸,断自己的财路。
李青山看准了他这种心态,狠狠的将他了一军,不得不说,他之所以敢在两个强大炼气士的威胁之下如此豪赌,和他本身强悍的实力有着直接的关系。
哪怕是遇到了最坏的情况,他也可以凭着潜藏的力量逃脱,稍微解放些许妖气,就可以轻松逃离此地。不过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卓智伯语重心长的道:“青山,你太冲动了,审案断案都是知县大人的事,不是我说了算!”
赵良青不能置信的望着卓智伯,因为你的事,我死了这么多人,竟然只是一句太冲动了?
但卓智伯立刻狠狠的瞪回来,让赵良青想起来,彼此之间实力的差距,以及嘉平城中谁说了算,也只有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好你个卓智伯!
“本县在此,有何案情,尽管说来!”
这时候,周文宾着一身朱红绣蟒官袍,踏入*楼中。
“周大人!”“周大人来了!”
哗啦啦一片衣衫作响。
*楼中,无论是楼下的草民,无论是楼上的贵客,全都向这个男人跪了下去。他们的眼眸中,并不只有对权威的畏惧,而是充满了热切的尊敬,跪也跪的心甘情愿,诚心诚意。
李青山此刻方知,周文宾在嘉平城中,竟有这样的民望,他此刻才寻思过来,那小清倌儿将纸条交给自己,是不是就是让他向周文宾求助。
周文宾孤身一人,便得到了卓智伯与一众鹰狼卫加起来都没有的尊敬,他温文尔雅的道:“诸位乡亲父老请起。”
周文宾望了一眼卓智伯,又看了一眼李青山,*楼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第一时间便知道了,不但知道,而且将事情的原委弄的一清二楚,甚至将卓智伯的yīn谋都猜透了,望了一眼李青山,心道:“这小子,真是个闹事的天才,以小博大,竟将卓智伯闹了个下不来台。”
卓智伯冷冷道:“周大人来的真是及时啊!”
周文宾笑道:“好说,好说!”大袖一扬,飘然而起,来到李青山的面前,明知故问的道:“青山,你这是做什么?”
“她有冤情,我本来想要带她去县衙见大人,没想到有小人拦路,我寻思我大鹰狼卫,光明磊落,惩恶除jiān,威风凛凛,为民请命,怎怕这些小人,就失手杀了几个,请大人明察。”李青山拉出身后的磬秀,将手中的纸条交给周文宾。
那几个成语说的卓智伯眉尖直跳,心中破口大骂,恨不得一刀砍了李青山。
“民女磬秀,是鱼儿沟人氏,七年前在河边玩耍,被捉来这里……”磬秀盈盈下拜,说话已变得有条理的多,显然是在心中默想了无数遍。
赵良青道:“大人,这是冤枉啊,这女娃,本是我们huā了二十两银子买来的,有凭据为证,她一心想要逃跑,才编出这样的谎言来欺瞒大人。”
磬秀辩解道:“不是的,我不是,你才说谎……”
周文宾抬手平息二人的争执“此案本官定然会调查个一清二楚,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一声令下,二十几个衙役鱼贯而入,虽然都不是炼气士,但也都有一身高强武功,在磬秀的指引下,去营救她其他女孩,但片刻后回来,搜了一个空,显然早被转移了。
“请大人明鉴!”赵良青反而让龟奴拿出一张凭据来,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磬秀被二十两银子卖到了*楼。
磬秀顿时急得流眼泪:“大人,我没撒谎!”
周文宾温和的道:“放心吧,我会派人到鱼儿沟去查的。”他心中清楚明白,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怎么会干净,谁说的是真话,一目了然。!。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