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施咒考验的落幕,众人随即四散而去,钻进各自的小木屋,或者寻个空地盘坐调息。被迫呆在不咒山脉之中的漫漫岁月,他们已经习惯了用修炼打发时间。
人群中,有一人,身形高挑,面容削瘦,他眸子冷厉地望了燕澜背影一眼,随即窜进一间木屋内。
关上门,他释放出一道屏蔽禁制,掌心一番,现出一道传讯灵符。心念一动,灵符周身赫然浮现数道红色符文,符文缓缓转动,他释放出一道灵识打入灵符之中,随即符文猛然收缩,仿佛将他灵识包裹起来一般,继而微微震动,瞬息之后,灵符便化为虚无,消失不见。
“呼!”那人深吐一口气,继而目光幽幽道,“这不咒山脉,实在诡谲异常,一般传讯灵符,根本无法将讯息传送出去,幸好有此等神秘灵符,方才能够在这狗屁之地传讯出去,只是每次传讯,我都消耗巨大,但愿能早些逃离这鬼地方。”
就在此刻,那遥远之地的密室之中,枯瘦身影心神一动,眼眸如鬼魅般地睁开。
枯瘦身影冷冷一笑,道:“呵呵,那小子果然有种,居然连不咒老鬼的咒术,都对他不起作用。庞族长,看来那小子很快就要出不咒山脉,新仇旧恨,是该做个了结了。”
那肥硕身影,正是枯瘦身影口中所说的庞家族长庞赫。
庞赫微微一惊,随即眼芒更加冷凝,他咬牙切齿道:“你且放心,这一次,无论如何,那小子插翅难飞。”
枯瘦身影嘴角浮动几下,点了点头道:“此次杀那小子,我会助你一臂之力。那小子身怀的异兽,你尽管可以拿去。希望庞族长能将那小子的尸身给我,我想好好研究一番,他能免疫咒术,到底是何种原因。若是能研究透彻,嘿嘿,或许我在咒术之上的造诣,就不输那不咒老鬼了吧!”
庞赫闻言,眉头一掀,低头沉吟起来:“燕澜那小子,身上有洪荒异兽以及天降神兵天雷剑,除却这两样,应该还有罕世法宝。若将那小子尸身给这老家伙,万一那小子身上还有什么异宝,岂不是拱手送人。不过,小小的燕族,除了那镇族之宝王者之器外,还能有什么珍奇异宝?会不会是我多虑了?”
嘿嘿一笑,庞赫道:“那小子尸身自然可以给你,不过,若他身上有其他无关免疫咒术的异宝,希望你不要与我争夺。毕竟,我族此番已经给了你巨大的代价。”
枯瘦身影干枯一笑,道:“庞族长大可放心,我与那不咒山人一样,毕生只对咒术感兴趣,其余异宝,在我眼中皆是凡品,我只要那些与咒术有关的东西,其余随你拿取。”
庞赫微微点了点头,嘴角浮起一抹冰寒的弧度:“燕澜,此番我族出动那强大的法宝与人力,你早已是瓮中之鳖,哈哈哈……”
一股得意与兴奋,悄然地在庞赫心中跃动,他似乎已经看到异兽被自己收服的激动场景。
……
不咒山脉之中,不咒山人慵懒地躺在床榻之上,薄衫裹体,妙不可言。
她黛眉微抬,朝那高挑身影所在的木屋瞟了瞟,嘴角冷冷一笑,玉唇轻启,声音玩味道:“咯咯,在我不咒山脉玩这种把戏,以为我不知道么?不过,生活还是要有点玩头,才有乐趣呀!嗯,我倒是越来越好奇,燕族那小子的命运,会朝哪个方向走!关键时刻,我是不是要添把火呢……”
不咒山人扭动着曼妙的身子,娇喘着气息伸了个懒腰,便躺平身体,双手抬起,玉指掐动玄秘咒诀,道道古怪的能量,顿时在木屋内飘荡起来。
又过数个时辰,则到夜半三更,此刻夜凉如水,冷月高悬,整个不咒山脉,一片肃杀寂静。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山谷中的平地上,他竭力收敛气息,身形如冥域之中的幽灵,飘忽不定。
借着清凉的月色,隐约可见此人正是遭燕澜咒术反噬的白额。
白额瞥了一眼燕澜所在的木屋,嘿嘿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在月色下泛着阴森的寒芒。
“臭小子,害我那么狼狈,爷我可得给你一点颜色尝尝。”
白额说着,右手一翻,现出四张灵符。
“这是很久以前,早已离开不咒山脉的一位老前辈,留给我的几张咒符。那老前辈修为惊人,咒术天赋更是出类拔萃。困在不咒山脉之中数年,便能习得高深咒术,成功走出不咒山脉。嘿嘿,幸亏我巴结得好,他留下了几张咒符给我。原本我还舍不得用,现在,就来拿你做试验。一下子动用四张,真有点奢侈,不过,若能让你小子吃瘪一次,也算值了。”
白额窃笑一声,当即掐诀,咒符悬浮于他身前,他打入四道咒诀,四张咒符流光一闪,便朝燕澜木屋四方射去,分别贴在木屋四面,闪烁几下,便隐入不见,顿时,整座木屋都陷入神秘咒术的包裹之中。
此刻,燕澜正在禅心空间中静修,根本察觉不到他所在的空间,已经布下玄秘咒术。而且这种咒术乃是咒符催生,犹如制符之人亲自施展咒术,威力非同小可。
与此同时,山谷一处木屋内,张高与张不高遥遥望着燕澜木屋,互相对视一眼,目光流露出“你敢惹我,老子要你好看”的得色。
四周木屋内,同时有数十双眼睛缓缓睁开,他们自然是感应到了白额的小手段。
“呵呵,没想到白额这家伙,为了讨回一点颜面,居然一次动用了四张咒符,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那老家伙留下来的咒符,威力连我等都抵抗不住,燕澜小弟弟,只怕真要吃一大瘪。不过那小子看上去,也不是省油的灯,嘿嘿,我还是坐看好戏吧!”
“……”
不少人心中暗暗窃笑,或朝燕澜投去同情的目光,或兴致盎然地等待结果。他们可是十分期待,燕澜如何应对咒符之威。
静观片刻,发现木屋之中没啥动静,白额紧皱眉头,沉吟片刻,目光陡然一亮,当即回屋提起一包东西,直朝山谷深处走去。
众人察觉到白额的举动,皆是露出惊愕的神情。
“白额这小子,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