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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火焰撸卡奇同学:不是把后面组建的军队战力与正统秦军等同了,而是遭遇的对手不一样,有组织打无组织是不能评判战斗力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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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哲一直在关注周边郡县的动态,只出一万战兵、两万辅兵出击不是自大,而是邓宗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安丰的秦军身上,后方如邾县等地留下的部队并不多。还有一事,他也意识到军队只光训练没有实战不可能练出精锐,培养麾下将领的事情也迫在眉睫。
一支军队的养成并不简单,经过一个磨合的过程。初步懂得什么叫令行禁止的部队,他们接下来训练的是战技,使士卒懂得运用手中的兵器,下一步则是操演军阵。
秦军对军阵的重视十分的强烈,不会列阵的军队不能称之为合格,而往往要让一支军队得到命令随即列阵需要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现在是非常时期,南郡的人口和纵深都处于劣势,不会有多少时间让吕哲安心来操练部队。在他想来,南方的地形多以山脉与森林居多,几乎是没有列阵而战环境,操练部队时也就着重以十人、五十人、百人的战术小队为主。
在南方,想要进行大规模的会战需要有很难得的机会,像是在南郡想要进行会战只有在夷陵和江陵之间的平原,其它地方根本容不下双方合起来十数万的军队。而一旦无法容纳超过十万人的军队,那样的战斗还能称之为会战吗?
南方的地理环境想要在平原进行大规模的会战有点难。从以前秦军入侵岭南无果的事例中可以看出一点,百越人根本不与秦军进行会战。
百越人是利用地形在流窜和偷袭,不适应这种战法之下秦军占领的地盘越大,粮道受到的威胁就越严重。同时,秦军还面对一个两难。地盘占领下来不驻军等于没占,分配驻军又要遭受永无止境的偷袭,有所损失可能还能接受,烦不胜烦的偷袭才是最要命的。没人能时时刻刻精神高度紧张,不是吗?
吕哲查看了南郡留下来关于秦军第一次入侵南方的案宗,看到非常多的战例。秦军任何试图一战而决的动机都遭遇到失败,百越人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劣势只要秦军大规模进发就进入深山老林避战。
没有决战将会是一场漫长且拖拖拉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完的战争,渗透式的作战将会成为一种主流,而这种战争打起来不但极度漫长且消耗的物资也将十分庞大,那是吕哲所不愿意看到的。
担心即将陷入与百越的战争泥潭,吕哲毫不怀疑陷入漫长作战的南郡兵力会一直抽调往南方。这样一来会使得郡内的兵力变得薄弱。
南郡的四周可不是什么安稳的环境,一旦南郡的兵力变得空虚,对于那些缺粮的叛军将会是一块香馍馍,谁都会想来咬上一口。
找一个对象立威成了势在必行的事情,其实哪怕沙羡没有遇袭,吕哲也会制造出一些事端找人开刀,
从黔中郡的掠夺已经大部分运回南郡。江陵新起的十三座粮仓被填满,后面还会从黔中郡运回更多的粮食,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自是应该动一动了。
南方的其它郡县都在混乱,唯有南郡内部平稳投入建设,且不说那些大大小小的工程建成之后南郡会有什么大变样,三千多顷田亩要是开垦出来,南郡的富足必将迈高几个台阶。
夷陵和江陵中间的平原开垦田亩之外,巫县、销县、夷道县、左云梦县、右云梦县、临沮县等几个县也在进行规划,预计可以为南郡增加三万顷左右的田亩。
这些田亩要是真的让吕哲开发起来。虽说无法和关中、蜀中那种广大平原的产粮量相比,但是南郡在长江一线会摇身一变成为产粮大郡。
发展依靠什么?在这个年代说商业会被笑死,但是说依靠充足的粮食绝对会被广泛认同。有了充足的粮食,人的繁衍速度会成几何式的增长,有了足够的劳力各项建设才能投入。
再则。战争打的是什么?说白了就是粮草!
后续部队运来粮食,义兼每看到一车的粮食心中的底气就增一分,他对徐志说:“我原本担心士气还不够足,现在看到一车一车的粮食运来,再看士卒们因为粮草充沛脸上的激动,知道这一战我们必将获得胜利。”
听到那么说的徐志却是心里在想:“斥候回报邾县只有一万叛军,这几天我军又打造了必要的攻城器械,有足够的粮草稳定军心,若是会败那就是统军者的责任了!”
两人都是出自正统的秦军,虽说官阶不高可是经历的攻城之战次数却是不少,他们对于攻城战不陌生,又有吕哲派来工匠打造器械,可以说针对衡山郡叛军的报复还没开始就已经显得信心十足。
“可惜啊,弓箭手只有二千,若是有上万……”义兼说的是秦军每攻一城必定以弓矢之利震慑守军。
邯郸之战,秦军向邯郸城发箭达三百多万枝,每每一阵激射都会清空一道墙面,几次射箭之后整个城墙段变得有如刺猬,那场面看去极为震撼。
徐志缓缓道:“郡内多以发展近战兵卒为先,对远战兵种郡主似乎……”
义兼清楚南郡是从一空二白发展起来的,想要像是正统秦军拥有绝对的弓矢之利需要一个过程。不过他有些没明白,南郡近两个月一直在搞那些从未见过的兵种,怀疑吕哲对弓弩手并不怎么重视,这才出言感概。
哪里是不发展弩兵,只是南郡没有成熟制造弩的技术。一些仿制出来的弩机射程远没有正统秦弩远,技术不成熟发展是浪费资源,再则吕哲也觉得南方的丛林环境无法发挥远程兵种的威力,当然是会着重发展近战兵。
“不但是弓弩手,郡主对戈矛兵似乎也不慎看重。心力主要是在跳荡兵、藤甲兵……还有那个叫陌刀手的上面。”义兼还没见过这几个兵种实战过,心里不信任没有经过实战的兵种纯属正常。
沙羡距离邾县七十里,中间还隔着一道汉水,没有相应的准备难以跨渡。
隔天,从黔中郡专门调过来搭建浮桥的物资和相应的辅兵抵达,三万部队终于从沙羡出发。
大军出动从来都是浩浩荡荡。南郡集中兵力到沙羡的用意在吕哲刻意的宣传下已经人尽皆知,作为即将被攻击的目标邓宗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刻从安丰撤军,意图紧急回防邾县,不过显然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赶回。
在邓宗的命令下,邾县的一万守军固守不出,正在紧急加固城防。强拉壮丁也成了常态,短短时间之类守军数量由一万增加到三万。
时刻关注邾县动向的义兼和徐志知道邾县守军增加不但不急反而放松下来,他们太明白军队不是依靠数量了,战前临时强拉壮丁不但不会增加战斗力,反而会使队伍变得混乱。
军队之所以是军队,是它有着完善的建制,各级各层有着链接式的阶层。有一套成熟且能够约束士卒的军律,并不是人聚在一起就是一支军队。
南郡大军第一天走了五十里,义兼根据斥候的回报做出了一个举动,让徐志领着二千弓箭手和一万辅兵继续前进,着令抵达汉水河畔连夜搭建浮桥,其余部队停留在距离邾县二十里外的一个平原驻扎。
徐志带着部队到达汉水已经临近傍晚,他亲自考察一下斥候回报适合搭建浮桥的位置,又等待先前过河的斥候回报周围没有发现敌军,随即命令由三千辅兵武装起来的戈矛过河。
用舟来回运送士兵耗费了一些时间,等待三千士卒全部上岸已经是晚上的戌时三刻。
这三千辅兵的过河其实是一个试探。全部过去之后已经在砍伐树木建造营垒,那么也就证实斥候刺探军情属实,周围确实是没有敌军存在。
“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竟是收缩所有兵力固守。”徐志看不起邾县的叛军是有理由的,有点军事常识的将领谁会放弃半渡而击的机会呢?
其实那是为难邾县的叛军了。懂得军事的基本是被邓宗带往安丰,留守的基本是乡民出身的人,不然也不会鼠目寸光到在攻打安丰秦军的同时袭击一直按兵不动的南郡。
有了搭建长江、澧水、沅水的经验,黔中郡调来的这批辅兵搭建起只有五百步宽不到的汉水根本没什么难度,更别说这一地段是经过精心的挑选。
大约是从戌时五刻开始,到天明时的卯时七刻,一道横跨南北岸的浮桥已经初步搭建完毕。
所谓的初步搭建完毕自然是无法行走马车,不过人走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三米宽的浮桥建成,义兼所率领的后续部队也抵达,差不多是作为首批的跳荡兵过完河,先期洒出去的斥候回报,邾县的城门大开,有大约一万的叛军正在朝这里赶来。
按照脚程,目前所在的位置距离不过才十五里,那么邾县叛军在半个时辰左右就会赶到?
徐志和义兼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里满是嘲讽。
经过一夜邾县的探子才发现上游位置出现秦军,也不知道是那些叛军没有作战经验还是太大意了。若是他们麾下是正统的秦军,像邾县这样的叛军别说一万,哪怕是两万都能用一个白天的时间在野外歼灭了。
“藤甲兵的甲胄浮水力强,可以暂时解开甲胄拉着绳索渡河。现在是先让弓箭手还是陌刀手过去?”义兼根本没有因为邾县有一万叛军杀来而感到紧张。
乱军之中甲胄非常罕见,徐志自然是选弓箭手。
一阵“呜呜呜——”的号角声中,先期过河的部队接到指令开始准备作战,二千弓箭手从浮桥快步渡河,而那些藤甲兵解开藤甲作为浮力还真的很顺利的渡水。
河岸并不适合作为战场。义兼过河之后查看了一下地形,将部队带到距离浮桥约一里外的空地,徐志则是留下来监督辅兵搭建新的浮桥。
算上昨晚过河的三千辅兵和刚才过去的跳荡兵,南岸的部队已经有六千人,义兼正是带着这六千人打算先与来敌接战。而后让后面过河的藤甲兵和弓箭手迂回包抄全歼杀来的一万叛军。
衡山郡地形其实与南郡差不多,基本都是多山多林的地势,甚至郡内有一道长达两百余里的山脉。
在这种地形之下,想要远远地看见敌军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此敌军的动向需要靠斥候接力形式地汇报。
义兼就听着斥候回报“敌军接近十里、九里、八里……”的往下减,等到斥候回报敌军还剩五里竟然掉头时。做好备战的义兼直接跳脚。
两地相隔着一座矮山,想来是敌军在高地看见秦军已经列队待战退缩了?
后面过河的徐志听到邾县叛军掉头在跑,说道:“我的本部已经渡河,不若追上去掩杀一阵?”
义兼看了看地形图,过了那一座矮山是相对平整的地带,点头:“也好。”。说着对旁边的传令兵下令:“命上宪率领本部登山。”,虽说敌军撤退,但是必要的防御还是要部署,毕竟后面可还有相应的攻城器械还没渡河。
上宪是藤甲兵的一名军侯,他以前不过是一名百将,在与桂越、瓯越、闽越作战中立功被提拔为军侯。
不过话说回来,三千五百战兵中只要是没死的人。现在最差也是百将,也正是有这些人作为骨干,南郡的军队有了骨架才搭建得那么迅速。
五百骑兵在徐志的率领下直接追上去,他们绕过范围不大的矮山看见的是一支没有任何队形可言,在向邾县撤退的敌军。
先前徐志还担心那是叛军在故布疑阵,绕过矮山时才显得有些小心,现在已经是平原的地形看见前方六里外乱糟糟的敌军没有前军、中军、后军只是围在一起,刹那间心里的轻蔑到了一种程度。
军队之所以分为前军、中军、后军并不是为了好看,而是部队需要展开分出层次。在攻击时前军为先锋,中军和后军很多时候是作为预备队的存在。可以按照战况调动兵力投入需要的位置。在撤退时,后军的作用在于遇袭时可以暂时挡住敌军,使其它部队有反应的时间。
“冲上去,”徐志拔出腰间的长剑,指着前方没有任何层次可言的敌军。吼:“杀!”
叛军似乎也没有预留斥候的知识,直至奔腾的马蹄声大作时,他们才发现有秦军追上来。
发现有秦军骑兵杀来,一万叛军竟是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大喊大叫起来。
这种吵杂的环境,饶是带兵的人想发布什么命令也成了奢望,整整一万叛军此刻除了喊叫什么也做不出来。
争先恐后本不应该形容在大喊大叫上面,可是这一万叛军除了大喊大就是停在原地没有反应。
驰骋中的徐志看见敌军停留在原地立刻皱眉了,他只有五百骑兵,只适合追在后面掩杀。
接近四里时,徐志没有发布催动战马加速的命令,敌军挤在一块让骑兵冲阵什么的是自己在找死。就在他考虑部队迂回转向或者撤退时,那一万叛军的举动令人有些目瞪口呆。
一万叛军先前不动是被突然出现的秦军骑兵吓住了,本能地停下脚步观望。随着秦军骑兵越来越靠近,他们心里的恐慌也就越强烈。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办的时候,他们眼尖的发现不远处的矮山上飘起了秦军的旗帜,立刻从惊骇中回过神来,下意识觉得追来的少量骑兵是先锋,后面会有更多的秦军杀来。一个率先脱离队伍跑,随后是更多人拔腿就跑,一万人像是天女散花似得四处逃窜起来。
徐志前前后后打了几年的老仗,比这个更加荒谬的场面也不是没见过。他看见前面的敌军喊叫着像是没头的苍蝇乱跑,立刻下令骑兵加速。
这是一场没什么好描述的战事,无非就是骑兵追在后面屠杀,其过程是骑兵追上一个从后面劈出长剑或是刺,要么就是驱动战马撞或踩。
等待义兼后面派来的部队到达战场,看见的是尸体一直朝前延伸的画面,追了一小段遇到回转的骑兵,这些骑兵的战马两侧挂满了血淋淋的首级。
“进入城内的敌军数量不会超过两千,其余或死或逃。”徐志有那么点满脸红光,五百骑兵击溃一万敌军,说出去是极为长脸的事情:“若是各郡的叛军都是这样……”
义兼截断:“衡山郡的叛军精锐全被调去攻打安丰,万般不可轻敌。”,话是那么讲,可实际上他内心里非常瞧不起叛军。
徐志有点不以为然:“邓宗有军队十万,围攻只有一万且没有城墙的安丰守军两个多月还打不进去,由此可见不过是人多,战力嘛……呵呵!”
他们断定邾县守军不敢再出城作战,商议了一下决定由义兼率领三千跳荡兵、二千藤甲兵、一千弓箭手、一千长矛手、一万先行开到邾县外围震慑敌军,徐志就领着一千陌刀手、一千弓箭手和剩下的辅兵留在原地看守浮桥。
义兼来到邾县外围时,一眼看去是一道低矮的城墙,墙高不会超过四米,而且从墙面夯土的不同颜色看去,显然是叛军后面加高的。
“不堪一击的叛军,低矮的城墙……”义兼很轻蔑地在嘲讽,转头看向麾下的部队时正想大笑出声,而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僵在脸上:“不堪一击?对啊!叛军这么不堪一击,那收复中原岂不是会很轻松,南郡真的有两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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