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令是干什么吃的?”李渊直接给气的咬牙切齿,在这短短几个月内就在同一条街道上,自己的孙子被刺杀两次。作为大唐帝国的主宰者感觉到脸面无光!
“刺杀已经发生了两次,下一次是不是要刺杀朕!”上书房内李渊怒火滔天,张淑德忐忑的侍候着,一点也敢轻举妄动。作为李渊身边的近侍他深深清楚李渊的性格多疑,更何况作为近侍多年的他自然清楚他的一切权利来自于皇帝,所以纵使伴君如伴虎他也得乖乖伴着。
发泄了一番的李渊脸色发青,甚至于有点黑紫。也没有了心情在去批阅奏章,看着底下低眉顺眼的张淑德道:“告诉长安令,这一次要是还找不到凶手,破不了案就全体罢官吧!朕养着他们有什么用!”
“同时传朕旨意,命令兵部尚书屈突通协同右骁卫大将军柴绍,立即封锁四门,捉拿凶手。”李渊眉头一皱,思索了一下便是下令道。
“是,陛下!”
张淑德心下清楚李承乾的死亡刺激了李渊,先前是李承训被刺杀这一次便是李承乾,而且已经玩出人命也等于是越过了李渊的底线。这一次李渊实在玩真的,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刺杀案。
长安令府。
接到张淑德传来的圣旨,狄孝绪只觉得天空如此的黑暗,一点光明也没有了。作为对前一次刺杀案了解最清楚的人,自然深深明白这一次刺杀恒山郡王李承乾不过是对方的报复而已。
如此牵涉太大的刺杀案,他一介小官如何能够查的了。狄孝绪虽然认为自己是一个好官,为民做主,为民请命。但是狄孝绪也清楚他绝对不会是那种为了心中正义执念,对于生死不顾的人。于是接到圣旨的狄孝绪迟疑了。
他知道自己作为长安令,不可避免的陷入了这场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游戏里。狄孝绪送走张淑德之后便是对着侍卫吩咐道:“阿大,去叫少爷来我书房一趟!”
“是,老爷!”
“叮,叮,叮……”
书房内狄孝绪手指敲打着桌面,陷入了纠结而不可自拔。脸色之上全是愁容,这个时候的狄孝绪清楚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自己狄家必将身死族灭,在这个世间消失。
“父亲,你找我?”狄知逊在门口轻轻的敲了敲低声询问道。狄孝绪听到儿子的声音将思绪拉回现实,对着门口道:“进来吧,阿大,守住书房,不准任何人靠近,违者杀无赦!”
“是!”
“咯吱!”
书房门在狄知逊的轻推下打开了,走进书房转身将房门关好。这一刻的狄知逊知道接下来父亲说的话肯定严重无比,不然一直表现的风轻云淡的父亲也不会做出如此命令,甚至于命令之严直接于生死扯上了关系。
“父亲!”
看着狄孝绪难看的脸色,狄知逊行了一礼之后低声细语道。听到狄知逊的问候,狄孝绪点了点头,对着狄知逊道:“坐!”
狄孝绪看着长大了的狄知逊满意一笑,艰难的启齿道:“知逊,明日你便带着家眷离开长安,前往折城吧!”这是狄孝绪想到最好的办法,遇到这种两虎相斗的事情,要么两不相帮,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那便选择优势大的一方想帮。
相比于李世民与李承训两个人,虽然李承训未必占优。但是李承训与其有点交情,更因为狄孝绪清楚李承训对于自己父子两人的看重。结合主观,客观,种种因素投靠李承训成了狄孝绪唯一的选择。
“父亲这是为什么?”
狄知逊有点惊讶,实在不明白以前楚霸王李承训说出来的时候自己的父亲还委婉的拒绝了。实在不清楚为何短短几个月过去,父亲就转变了想法。听到儿子的质疑和疑问,狄孝绪低低叹息一声,将收拢于袖间的圣旨取出来递给狄知逊道:“你自己看吧!”
“父亲,这?”
“你猜测的不错,这本是两王相争的游戏,我狄家不过是遭受了无妄之灾。”狄孝绪说到这里深深的看了一眼倾听的狄知逊沉声道:“知逊,为父作为长安令此事却是避出来,但是为了我们狄家的传承,自今日起你收拾一下,明日前去折城投靠霸王吧!”
狄知逊听到自己父亲的这一番话,心里充满了不知道名为什么的情绪。突然想起了当初李承训离去时说的一句话“相信本王,不久之后我们还会见面的!”此时此刻想起来狄知逊心下惊讶不已,心里暗道:“难道霸王当时便已经预料到了这事?”
……
远在怉罕郡的李承训还不知道因为他的后手而引发的滔天动荡,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以及自己利用青楼的势力运粮食北上,以及收购的猪肉的伙食的喂养下,以及大强度的训练下,如今的乞活军早已摆脱了一个月前的秃废,面黄肌瘦的模样。
今日,是一个极其不同平凡的日子。今日是乞活正式成军的日子。李承训带着裴矩,陈墨走上了点将台,台下乃是乞活军的首领呼延莛和杜如晦,再后面则是五万乞活军。
“擂鼓!”
“咚,咚,咚,咚……”
走到点将台正中的前方站定,裴矩与陈墨跟随在李承训之后,落后了几步,显示出了主臣之别。李承训威严的目光看着五万乞活军,大喝道:“儿郎们,勇士们,也许你们并不知道为何你们叫做乞活,这样一个难听名字?而不是像玄甲军,骁果军这般大气磅礴的名号!”
李承训的目光随着话语变得越发犀利,甚至于有着刀锋般的感觉。鼓声震天动地,四十八位鼓手不要命的击打,漫天的鼓声带起一抹嗜杀与铁血之气。李承训迎着鼓声喝道:“乱世人命贱如狗,乞活者,乱世为活命而乞讨!”
“乞活者,为活命而战,为大汉而战。”李承训仿佛看见了无尽的杀戮与血海,染红了华夏神州:“乞活军不要俘虏,战而杀之!面对敌人只有杀戮,杀戮,唯有杀戮!”
“干掉对方,为敌人的人头堆建京观炫耀武功!乞活军乃是向天乞命,不信妖魔,不敬鬼神。乞活军只忠诚于乞活!”李承训一个字也没有提关于李承训三个字有关的事情,一个劲的强调乞活。
虽然他清楚提出李承训三个字更容易收拢乞活军心,但是那样不利于自己以后的布局,也不利于乞活军心。果然在李承训话音刚落,军营内便是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呼喊。
“乞活,乞活,乞活……”
裴矩站在点将台上感受着乞活的节节攀升的气势,心里暗自一惊“好铁血嗜血的军队!”无论是裴矩还是杜如晦均在于李承训的话里感觉到了嗜血的味道,纷纷明白这支军队只为杀戮而存在。也只为杀戮而活!
感觉到了一定的时间,李承训双手虚按。五万乞活顿时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由极动转为极静,画面没有一点的冲突违和感,仿佛一切就该那样。李承训看着场中安静下来的乞活军,心下满意一笑转头对着陈墨喝道:“军旗!”
“是!”
一面白色的大旗,远远的比一般的帅旗要大的多。此刻的军旗上洁白无暇,没有一点的痕迹。看到白旗,众人纷纷一愣,场中只留有呼吸声在响起。白旗代表着投降,众人心里疑惑越大了,因为他们相信乞活可汗绝对不会让他们投降的。这一刻,就连裴矩与杜如晦这类智者也不能够猜测到李承训的想法了。
四名士卒拉展的白旗,李承训自始至终都没有瞧一眼。无视众人疑惑的目光,李承训对着李青楼点了点头道:“带上来!”
“是,可汗!”
一排排吐谷浑人并排而立,浑身上下捆绑的很严密,没有丝毫可以逃走的可能。李承训目光闪烁着血色,看了一眼杜如晦之后道:“以往成军都是喜庆的日子,不能见血。但是我乞活军注定要与尸骨为伍,血海求存,今日本汗决定以吐谷浑人的鲜血与英灵来血祭乞活成军!”
“呼!”
太血腥了,这是几个人心里共同的想法。特别是杜如晦经历了孔孟之道的熏陶,实在是看不下去这般血腥的场面。但是杜如晦也清楚自己作为乞活军的实际首领,此刻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的。不然以后自己的军令将在乞活内行不同,在乞活将士的心中自己就是个懦夫。
“杀!”
李承训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吐谷浑人尽数死去。鲜血如泉涌,李承训就在这个时候拿起一支大号毛笔,蘸着吐谷浑人的鲜血开始在白旗上书写。龙飞凤舞,笔走龙蛇,片刻之后一个大大的便跃然于纸上。
死字旗现身于隋末,李承觉得这面旗帜很适合乞活军。“立起来!”等血迹干了之后李承训便是命令陈墨将旗帜竖了起来,看着迎风招展的死字旗。李承训道:“这面旗帜叫做死字旗,本汗今日便赐予乞活军,这面旗帜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所欲敌人只有死亡一条路可走!”
“死,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