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世家子弟,听这个姓,我原还以为和谭家有什么关系呢。”宣德皇帝轻声哦了一声,语气平淡,倒是看不出有什么意思。
“呃.....,青城和洛阳远隔千里,谭晓天应该和谭家没什么关系吧。”崔侍郎微微一愣,他倒是从来没有朝那个方向想过,但皇上会有此一问,足以表明其对谭家还是有很深的印象,否则也不会听到个名字就想到了谭家。
“嗯,倒也是。对了,你说他是八岁因成绩优异,表现过人被郑家收为内弟子,而现在他只有八岁半,换言之,他进入郑家仅仅只有半年?”点了点头,宣德皇帝问道,对于谭晓天与谭家的关系只是一时间的闪念,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对谭晓天进入郑家时间如此之短却能取得今天这样的成绩而感到有点儿意外——江,董两家就算不会尽全力争取,却也不敢对公主选师之事有半点轻漫,派出来的代表肯定是有相当实力的内门弟子,以年纪论,那种级别的内门弟子恐怕入门至少也得在三四年以上吧?郑家敢以只有半年资历的谭晓天出战参选,到底是对孩子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还是对最后的结果不在意呢?......所谓天威难测,又所谓伴君如伴虎,就是因为皇上的心思难以猜测,很多事情的好恶只在一念之间,放在一般人身上这或许只是性格偏激怪癖一点儿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偏偏他又是掌握大周至高权力的决策人,随口说出的一句话便能决定一个人的一生。
“还不到半年,严格说来,如果以拜师礼为起始,那么谭晓天成为郑家内门弟子还不到一个月。”既然暂时还猜不出皇上的心思,那么实话实说是最好的选择,那样即使出了什么问题也落不到自已身上,不然担下一个欺君之罪那是有可能掉脑袋的。
“还不到一个月?呵呵,看来这个谭晓天年纪虽小,却有不凡之处,不知江翰林对他的评价为何?”听说入门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宣德皇帝的疑心一下子便转为了好奇,因为从逻辑上分析,就算给郑家人天大的胆子,也断不敢推出一个刚刚入门的新人来糊弄事儿,所以真相更可能是对谭晓天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而从专业角度,江定山的评价显然更具份量,只是以江定山的职务还不够参加朝会的级别,这个时候派人去宣又太耗时间,所以他索性直接向崔侍郎询问,因为在做出最后推荐决定之前,两个人之间肯定有过深入交流。
“回皇上,江翰林对谭晓天的评价很高,称其棋才远超常人,为大周二十年来仅见,加以时日,必成一代国手。”崔侍郎谨慎答道。
“是吗?那比之当年的谭义又如何呢?”听了崔侍郎的转述,宣德皇帝好奇道——当年京城四公子一时风骚,而其中谭义年纪最轻却是棋名最盛,现在江定山又说谭晓天的棋才为二十年来仅见,那这两个人相比到底谁的棋才更高一些呢?。
“这......,这为臣就不清楚了。”崔侍郎心中一怔,迟疑答道——谭义和江定山之间什么关系这里有几个人不知道,当年谭江两家正面对决以至于谭家远走西安,其突发原因就是谭义把江定山的女儿江怜儿拐跑了,试问,就算谭义的棋才再高,在江定山那里能得到什么好话?更可能是连这个名字提都不想提吧?您身为皇上,九五至尊,说起话来自是不用顾忌什么,想起一出就是一出,江定山就算不高兴,也只能憋在心里不敢表示出来
,可自已呢?真要是当着江定山的面提出这种问题,就算人家不当场翻脸送客,大大的几个白眼肯定是少不了的。
“哦,呵呵,倒也是。”宣德皇帝何等聪明之人,刚才所问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并没有多想,此刻见崔侍郎表情奇怪,答话又是吞吞吐吐,脑筋一转,便想通了其中的原因,知道自已的问话很不恰当,不过他是皇上,向来只有别人向他道歉认错,而他从来不需要向别人认错道歉,话出他的口,对固然是对,错也一样是对,所以仅仅是微微一笑,算是给自已找了个台阶。
“呵呵,皇上,说起这个谭晓天,为臣倒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老臣的好处就体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张柏年看出皇上的这个转弯太生硬,面子上多少有点儿难看,马上站出来接住话茬,有他这一接,话题的气氛便大大的不同了。
“是吗?是怎么个情况,张爱卿说来听听。”有人肯把话题引开,宣德皇帝自是乐得借坡下驴,马上问道。
“呵呵,说起来这也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那一****收到郑欣瑜的拜帖,说是要带一位天才棋童见我......”,张柏年倒是很重旧情,林宝良托他照顾谭晓天的事他是真的放在心上了,当下把那日与谭晓天见面前前后后的经过都讲说了一遍,听得宣德皇帝也是频频点头,颇为赞赏——张柏年此时当着满殿文武讲说谭晓天拜访自已的事儿也就等于公开表示这个孩子是被自已罩着的,所以就算谭晓天言过其实,并没有那么出色,这个面子也是一定要给的。
“说到那孩子的棋才,为臣棋艺稀疏不敢轻断,不过有一件事儿应该可以从侧面印证江翰林的判定吧。”
“说到那孩子的棋才,为臣棋艺稀疏不敢轻断,不过有一件事儿应该可以从侧面印证江翰林的判定吧。”见皇上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张柏年的谈兴也上来了,于是连带着把自已的孙女儿与谭晓天郊外斗棋的事儿讲了出来——当然,那天两个人打架摔交的事儿他也知道,只是这种事儿就不好意思公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