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张学友这一训廖晓辉总算冷静了一些,意识到自已刚才的反应有打脸李秋生的嫌疑,他低下头去,一时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小說,
他不吱声了并不等于事情就完了,李秋生是一个好面子的人,被人这样当面质疑他怎么可能轻易了事。
“......,你觉得我点目点错了?”阴沉着脸,李秋生对廖晓辉质问道。
“......”,廖晓辉低着头,两只手撕扯着衣角没有回答,但这不是他觉得自已错了,而是慑于李秋生的压力。
“怎么不说话?没有听到吗?”装聋就想逃过去?没门儿!李秋生的声调又提高了一些。
“李老师,他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张学友打着圆场劝道。
“是呀,廖晓辉,平时能说会道的,关键时候怎么成哑巴了?快向李老师道歉。”谭晓天赢了,自已押的彩金翻了几倍,谢大发此时的心情比谁都好,心情好好就容易当好人,当即也故做严肃的训斥着廖晓辉,实则是给对方找出该怎么做。
“......,我.....,我只是感觉这盘棋我一直领先,没理由输了。”对李秋生的态度廖晓辉知道自已有错,但对李秋生所下的结论他却是不服的,理由也很简单,这盘棋的价值太大,他不能输,这种情况有点儿象小孩子怕打雷,一到下雨天就把头蒙在被子里,以为听不到雷声就没有打雷了。其实何止是小孩子,就算是成年人,类似这种不敢面对就躲在自已的想像中不肯出来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所以尽管知道这样的回答可能会继续激怒李秋生,廖晓辉还是不肯改口。
“呃......,这孩子......”,听到廖晓辉的回答,张学友和谢大发两个都是暗自叹了口气,不过话都说到这儿了,他们俩也不好再劝下去。
“......。好,好,好,既然你对结果有疑异,张老师,请把棋谱拿过来,复盘!”连说三个‘好’字,李秋生咬牙切齿的说道,同时把手朝张学友伸去——既然对我的裁判有疑问。那就把棋再摆一遍,看看到底有没有错。
“这......”,张学友略一迟疑,但最后还是把刚才记录下来的棋谱交到李秋生手中——对棋局的胜负有疑问。棋谱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证据,李秋生既然打算复盘以验证棋局,他是这场比赛的公证人,自已是不能拒绝的。
“收拾棋子。”接过棋谱。李秋生对两个小孩子吩咐道。
谭晓天和廖晓辉依言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回棋笥,很快棋盘上便空空如野。
“现在开始,复盘!”李秋生下答指示——棋刚刚结束。两位对局者的记忆最清楚,再加上自已手中记录的棋谱,任谁也做不了假。
复盘开始,谭晓天和廖晓辉你一步我一步的轮流落子,由于这次复盘不是探讨研究棋局的变化和胜负关键,只是单纯把棋局的进程重新摆一遍,所以速度进行的很快,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最后一枚棋子便落在棋盘上。
“对复盘的进程有疑议吗?”李秋生问道——虽然他可以肯定双方复盘的进行和实战一模一样,但该走的程序还是一步也不能少的。
“没有。”“没有。”谭晓天和廖晓辉一起摇头——如果和实战的进行有异,他们两个早就提出来了,还用得着摆到最后吗?李秋生手里有墨迹未干的棋谱,是对是错,一对便知。
“张老师,这一次由你来做棋。”李秋生为表示自已的公正没有去动棋子,而是把做棋的工作交给张学友。
张学友自是明白对方的用意,鉴于现在的情况,这们的处理也是最好的办法,于是也没推辞,挽起右手的袖子,用单手开始做棋,他的动作很慢,每一个步骤都是有条不紊,清清楚楚,让每一个人都能看到。
棋很快就做好了,谢大发收回手来,让到一边。
“谢老师做的棋,你们两个有疑问吗?”李秋生再一次问道,声音中明显带着一种嘲讽——所谓作棋就是把棋形整理为易于点数的形状,具体做法就是先把对局时提掉的棋子填进同色棋子的空中,再把空中不规则的部分或移到别的地方,或从别的地方移过来摆好,其间的原则是移一子必填一子,一加一减,保持空的总数不会改变,而所整理的棋形则以十或十的倍数为基准,这样点数目数非常容易,至于这盘棋,因为刚才已经点过一遍,大家都知道双方的实空目数极其接近,故而用不着去点数总的目数是多少,只要看零碎的小空是多少就能知道结果,现在黑白双方一方的碎空里是三个空格,一个则是两个,谁胜谁负还用得着再说吗?
廖晓辉不说话了——第一次做棋或许可能有失误,第二次做棋再出现失误的可能性便绝无可能,更何况做棋的两个人都是有品位的棋士,一个错,两个也错,他说不对,也得有人听呀。
“哼,朽木不可雕也。我宣布,这盘棋谭晓天执黑一目胜。”李秋生冷哼一声,高声宣布,随手一甩袖子,转身便走,再也不管这里的事情。
李秋生负气而走,张学友和谢大发都是叹自叹了口气,看来廖晓辉和李秋生之间的这个梁子看是结下了,以后有的是罪可受了。
扭头看向棋桌,棋桌旁两个小孩子还在坐着,廖晓辉是两眼无神,愣愣的盯着棋盘发呆,而谭晓天则是双手捂着肚子,眉头皱在一起苦着脸,眼睛不时的望向两位老师,想起又不敢起的样子。
“天天,怎么了?”看到谭晓天的样子,张学友奇怪问道——刚刚输了棋,廖晓辉的反应很容易理解,情绪低落,怕是十天半个月也缓不过来,而谭晓天赢了棋却没有喜悦的意思,这就让人很费解了。
“老师,现在可以走了吗?”谭晓天问道。
“当然。”张学友答道。
“那我走了!”得到许可,谭晓天从凳子上跳起,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屁股便冲了出去。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