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局的双方已经到了吗?”李秋生不想几个人在院子里闲聊天儿,于是向谢大发问道。★★,
“噢,廖晓辉已经到了,谭晓天还没有。”谢大发如实答道。
“呵呵,昨天就是先对手一步进场,今天又是先对手一步进场,廖晓辉看来是想延续昨天的好运气吧。”李秋生笑道。
“哦,是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廖晓辉还懂得兵法之道呀,呵呵,看来钱老师为了自已的学生没少花心思呀。张老师,你可要多多学习呀。”郑纪工笑着向张学友说道——钱李长让自已的学生提前一步进入赛场有先为主之意,而昨天的林子聪和今天的谭晓天连着两天都晚了一步,由此可见这位年轻老师的经验还是欠缺一些。
“是,院长提醒的是,我会留心的。”张学友能说什么,只能虚心接受,连连点头。
“赵老师呢?他会不会来?”郑纪夫问道——赵炎武那么关心这位特招弟子,昨天不来,今天还能不来吗?
“他已经到了。”谢大发答道。
“呵呵,到底是远近有别,赵老师还真是位性情中人呀。”郑纪工笑道——今天和昨天的对手一样,分别只在于出马的弟子不同,赵炎武昨天不来今天去来,其立场和态度可谓是鲜明之极,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院长,校监,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进去吧。”李秋生提醒道。
“好。”应了一声,郑家兄弟迈步走进教室,李秋生随后也跟了进去。
这边几位棋院高层前脚刚刚迈进教室门口,那边谭晓天也到了,一左一右,林子聪和李泰白搀着他,或许是以前没有练习过类似的配合。三个人走起来的动作有点儿别扭,不过帮忙作好事儿的两个人却是非常认真,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苟,比上课时专注的多。
“啊,有这么夸张吗?”看三个人过来,谢大发惊得差点儿没叫出来,谭晓天身体若是虚弱到连带走道都需要两个人在旁边搀着,那这棋还能下的了吗?
张学友也是心头发沉,心说,刚才离开宿舍的时候谭晓天还不是这个样子。该不是自已的病号饭送错了东西,结果起到了反作用?他连忙紧走几步迎到三人近前,“天天,病的更重了?怎么连道都走不了了?”,他紧张的问道。
“不是的,我能走道,是他们俩非得这样。看,我说用不着你们非得扶着,都让张老师误会了。”从两位小朋友手中挣脱出胳膊。谭晓天解释道——他的身体还是很虚,但也没虚到连几十步路都走不了的程度,偏偏这两个人一个赛着一个认真负责,非得搀着他来参加比赛。他又扭不过这两个好心人,只好一路别别扭扭的走了过来。
“什么呀,你现在脸色还很差,腿象面条儿似的一点儿劲都没有。而且就算有点儿力气,那也得留在比赛时对付廖晓辉用,这种时候。我们俩不帮你那还叫兄弟吗?”林子聪正气凛然的说道,丝毫不认为自已的做为有帮倒忙之嫌。
“呵呵,你呀,真想帮天天的话为什么不干脆背着他过来呢?”听了两个人的对话,张学友松了口气,笑着向林子聪问道。
“呃.....,还有这一招.....,下次我就知道了。”林子聪一愣,想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搀着走也还是得动腿,当然比不上背着来了,谭晓天又不是很重,两个人轮流背,其实也费不了多少力气。
“下次?你还盼着天天有下一次?这是兄弟该想的事儿吗?”李泰白却发现林子聪话中的逻辑问题,怀疑的质问道。
“呃......,鸡蛋里挑到骨头,我认错了还不行吗?重点是我是真真心心的要帮天天。”林子聪为之语结,于是转而强调自已的用心。
“呵呵,好啦好啦,别斗嘴了,院长和校监都已经进去了,你们俩想看棋的话去后边那排教室,谢老师在那里另设了一个场地,比赛开始以后棋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传过去。”
把两个小孩子打发走,张学友带着谭晓天走进教室。
今天在教室里现场观战的人比昨天少了很多,但级别却是高了许多,因为学生们都被谢大发打发到别的教室等着去看挂盘演示,被允许进来的全是棋院的老师和领导,其中份量最重的郑纪工,郑纪夫和赵炎武都在,而学生,除了对阵双方的谭晓天和廖晓辉以外,只有负责棋谱记寻和传棋的四个学生。
“咦,看起来谭晓天的脸色不大好,怎么回事儿?”虽然气色比中午那时已经好了很多,但近距离观察,许多人还是能感觉到谭晓天的状态不佳,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脸上一点儿光彩都没有,这实在是很不正常。
“赵老师,谭晓天怎么这个样子?”侧过身来,郑纪工向赵炎武压低声音问道。
“我也不清楚......,张老师,天天怎么了?”赵炎武又哪里会知道,这个问题只有去问班老师。
“这个......,天天中午吃海鲜吃坏了肚子,下午跑了四五趟茅厕,已经请周大夫看过病,喝过药,但要完全好转,至少得到明天。”这件事儿瞒是瞒不住的,张学友如实答道。
“什么?”知道了谭晓天气色不佳的原因,三个人的脸色顿时都变的难看起来,以他们的高度,未必会把这盘棋比赛的最后结果放在心上,但对局一方的身体不适必定会影响到水平的发挥,这就未免让人心生遗憾了。
“......,知道谭晓天拉肚子后,我本想把比赛延期,但谭晓天非常坚持,觉得棋手间的比赛就好比战场上两军对垒,哪儿可能因为一方没准备好,另外一方就不发起进攻的呢?所以最终还是决定比赛按原计划进行,宁肯输棋,也绝不失信于人。”张学友说道——有些话是谭晓天说的,有些则是他加进去的,不出来,岂不是太对不起孩子了吗?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