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在吹牛皮!”冯志友撇了撇嘴,非常不屑的说道——虽然是去年年底才成为赵炎武的特辅弟子,但依棋界惯例,拜师时老师要和弟子下一盘指导棋,故此冯志友对赵炎武棋力的感受远比陈明义深刻的多,以他自已的感觉,面对赵炎武,授五子的情况下也不过是有胜有负,难言信心,那个小孩子看年纪比自已至少小两岁,且入学时间晚了一年,怎么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就是,个子不大,胆子不”陈明义忿忿道。
“嗯,就这么定了,散会以后叫上灰大郎,咱们找他去。”张志远点了点头答道——灰大郎就是廖晓辉,由于名字里有个‘辉’字,且家里排行老大,所以才有这个绰号,就象张志远的绰号叫做‘大头’,虽然他自已并不愿意,但情况就是如此,大家都这么叫,慢慢的也只能接受了。
开学典礼进行的很顺利,江都棋院建院近十年,类似的仪式至少也办过七八次,所有的程序都是驾轻就熟,面面俱到,先是郑纪工当众发言,回忆过往,展望未来,对学生们抱以期许,对教职员工给与激励,一说就是一柱香的时间,中间连口茶水都没有喝,演讲的功力非常了得。郑纪工讲完又换上了郑纪夫,郑纪夫虽然没有兄长那么好的口才,但他讲的大部分都是比较具体的东西,洋洋洒洒,也说了不少的时间,最后发言的是李秋生,有院长校监在前边,他却也不敢话说的太多,但半柱香的时间总是有了。至于赵炎武,在这种场合的作用基本等同于人肉看板,想让他站在前边发言,九成九是不可能的。
开学典礼结束,郑纪夫宣布散会,学生自由活动,等听到上课钟声响起事回各自的教室听班老师的安排。
一声令下,枯坐了半天的学生们有如被从圈里放出来的羊群立时四散开来,有的留在操场上嬉戏打闹,有的回教室玩耍聊天儿。刚入学的新生对校园的情况还不熟悉,被班老师集体带回教室又训了几句话后才宣布可以自由行动。
张学友离开,小孩子们便活跃起来,好奇是人的本性,更何况这些六七岁大的小孩子,除了一小部分留在教室里,大部分都跟在张学友后跑了出去,三一群,俩一伙儿。很快就和其他孩子混在一起。
谭晓天和林子聪还有刚刚认识不久的李泰白三个凑在一起成了玩伙,第一件事儿自然是探索校园了,别人是哪里人多往哪里跑,他们则是哪里没去过就往哪里钻。
“喂。站住!”正想绕过一段树墙打算看看后边是什么情况,身后忽然传来大嗓门的叫声,不过校园里到处都有小孩子奔跑打闹,大嚷大叫。他们三个并不清楚叫的是谁,依然兴冲冲的寻找树墙上的缺口,讨论怎么才能过去。
“喂。听不见呀!叫你们呢!对,别乱看了,就是你们三个!”见几个小孩子没有理会儿,后边的声音更大,离的距离也更近了。
这下儿三个小孩子没办法不被引起注意,转过身来,看到的三个年纪比自已大一些的学生,穿着统一制式的白色校服,其中一个左胸前系着绿色绢带,另外两个系着的则是橙色绢带——为了管理方便,也为了彰显棋院的精神面貌,江都棋院学生的穿着是统一的,这样无论是清洗替换还是破损缝补都很方便,除了尺寸大小,为了区别班级,校服的左胸系着不同颜色的绢带,绿色的是上了三年,橙色的是上了一年,象谭晓天他们这些刚入学的新生,系的则是红色的绢带。
这三个学生谭晓天等都不认识,见他们直冲着自已走来,看神情并不友善,三个小孩子都吓了一跳,以为树墙这里是棋院的禁区,不许学生逗留,被人当场抓住,不知道会不会受处罚。
“呃......,是叫我们吗?”到底年纪大一点,而且在家里当小少爷习惯了,虽然看这三个学生比自已几个年纪大,个头也高,却也没有害怕,踏前一步,扬起头来问道。
“叫的是你们,不过找的是他!”胸前系着绿色绢带的那个学生答道,抬起手来指着的则是谭晓天。
“找我......找我干什么?”谭晓天一愣——早晨跟着赵炎武来到棋院后就呆在教室,中间除了和大家一起在操场参加开学典礼外并没有和其他人接触,不可能有得罪过谁,这三个人来找自已且面色不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你叫什么名字?”系绿色绢带的学生问道。
“我,我叫.....”,谭晓天正要回答,却被林子聪伸手拦住,“你们是谁,凭什么问我们的名字?!”
“嘿,学长要问谁就问谁,你一边呆着就是了!”小孩子之间本来身份差别想的就少,再加上校服统一,从穿着上看不出一个人的家境背景,廖晓辉哪儿会知道林子聪是大财主的孙子,只当是一个好管闲事儿的普通孩子,眼睛一瞪,不耐烦的挥手说道。
“凭什么?你要问就问,你谁呀你!”把自已当成阿猫阿狗,一向被人哄着惯着的林子聪哪里受得了,他是吃软不吃硬的那种性格,被廖晓辉这样一说,他的少爷脾气被引了起来,当下一挺胸脯,和对方怒目相对。
“嗨,我这暴脾气!小不点儿,你是不是皮痒痒,想让哥给松松?”对方个头比自已矮了一头,细皮嫩肉,也不是如何强壮,居然敢和自已这个高年级的学长较劲儿,廖晓辉心里的火也被勾了起来,挽起袖子,晃着肩膀,口中威胁,作出要动手打架的样子。
“切,怕你呀!”林子聪哪儿会退缩,把袖子一挽,也做好了要打架的准备,双方斗鸡似的互相慢慢靠近,形势剑把弩张,战斗一触即发。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