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董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周培德眉头微微一蹙，目光盯向董永的双眼不解的问道。``-`

　　“呵呵，据我所知，令孙在老师的人选问题上似乎与江都棋院有分歧，不知可是真的？”董永微笑依旧——他不相信以周培德的阅历经验和精明会一点儿猜不到自已这个时候主动登门拜访的目的，装糊涂只不过是一种姿态，让自已先开口罢了。

　　“呃......，有的确是有，不过董先生是如何知道的？”周培德惊讶道——昨天自已去找郑纪工，今天董永就找上门来，两家棋院是竞争对手的关系，类似这样的消息郑纪工肯定会极力保密，怎么那么快就传到董永那里去呢？

　　“呵呵，俗话说，‘猫有猫道，狗有狗路’，董某怎么说也是圈子里的人，自然有我的消息通道。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周老您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董永笑着反问道，他不想把孙东招出来，倒不是为了保护孙东，而是说出消息来源并不会影响周培德的想法，反而会让对方怀疑自已的信用——试问，一个随随便便就把秘密告诉别人的人能够被真正信任吗？

　　“......怎么讲？”周培德的目光更加凝重，依然不正面回答董永的问题。

　　奸商，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在关系到自已亲孙子学业的事情上还有心情和自已耍心眼儿，是不是这辈子做生意坑人害人太多，所以怕被别人算计报复成了习惯？.....哼，要不是事关董、郑两家在扬州棋界的斗法大事，我才懒得管你孙子的事儿呢！

　　董永心中暗骂，脸上却还是保持着无比的真诚。

　　“......，很简单，如果您把这件事仅仅视为令孙学棋老师的能力问题。那我大可马上起身告辞——我虽然没见过令孙，也不知道令孙的资质，棋力如何，但我敢肯定，无论是江都棋院还是扬州棋院，有能力教他学棋两年以上者至少有十位，他今年刚刚入学，讨论这个问题其实意义不大，因为在打基础阶段，所谓的名师和一般讲师所采取的教学手段并没有太大的不同。这也是为什么基本所有的棋院都是在学生上学一年以后才开始为其中一些表现优秀者安排特别辅导老师。”

　　董永侃侃而谈，周培德则是凝神静听，所谓成功非侥幸，做生意能做到他这种程度，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围棋教学方面董永是专家，在自已并不是很了解的领域上，倾听比急着做出决定更重要，类似的话郑纪工也曾经和自已讲过。不过双方立场不同，说出来的话至少一半的水份，此时同样的话由第三者口中讲出，可信度则翻了一翻。

　　“......,但如果您把请哪位老师当令孙特别辅导老师视为棋院对学生的重视程度的话。那么这个问题就变得很重要了，所谓名师出高徒，倒不是有名的老师才能教出高明的学生，而是老师有名。学生就容易得到更多的机会。而且名师之所以能够成为名师，总会有其与众不同之处，短时间内或许感觉不到。但水滴石穿，铁杵成针，日久天长，慢慢的就会反应出来。所以，条件许可的话，早一点接受名师的指点总是好的。周老您自然有能力为令孙提供最好的学习条件，那么一开始就要求棋院安排最好的辅导老师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董永接着说道。

　　“......除此以外，请名师教学除了对孩子的学业有好处外也是一种能力的体现，据我所知，您之所以突然对江都棋院提出这个要求，最主要的就是因为您生意场上老对手的孙子同样在江都棋院上学，而江都棋院同意让他们棋院最有名的老师赵炎武做他的特别辅导老师，同为扬州商场上的风云人物，您自然不会屈居人后，让林家占了上风，所以才会在开学在即之时提出这样的条件。在您的立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郑纪工那里，因为有林子聪的先例也无法拒绝，只是问题出在赵炎武身上。”

　　“.....赵炎武我曾经见过一面，虽然谈不上深交，但对他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人为人清高，视名誉胜过生命，不贪财好色，视金钱如粪土，有魏晋名士之风，虽是一介文人，却是楞角分明，有着一身铮铮傲骨。他如果明确表示了不愿意，那么就是钢刀压颈又或者金山在前，他都不会有半点儿改变，郑纪工虽贵为一院之长，却也拿他没有办法。”

　　“......在您而言，或许不会怎么在意赵炎武能教给令孙多少东西——刚才我说的那样，在打基础阶段，名师和一般老师并没有太大的分别，就算存在些许的不同，所造成的影响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一年之后，按照棋院正常的教学计划再成为赵炎武的学生其实耽误不了什么事儿。”

　　“......所以问题的关键，是您要争一口气，要向世人表示，林家子孙能够受到的待遇，您周家的子孙也一样能够得到。然而，由于赵炎武的倔脾气，这件事他九成九会答应，而他不答应，郑纪工便满足不了您的要求，最多就是让另外一位老师出任令孙的特别辅导老师。而您在意的不是令孙的特别辅导老师有没有辅导令孙的能力，而是在意那位老师的名气是不是够资格。所以，这就成了一个死结，郑纪工能给的，您不需要，您需要的，郑纪工又给不了，我说的对也不对？”董永微笑问道。

　　果然是有备而来呀。

　　听了董永的分析，周培德脸上露出了笑脸，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而董永正是这样的聪明人。

　　“呵呵，董先生说的不错，所谓人争一口气，佛为一柱香，我难为郑纪工，为的就是这一口气。董先生既然是为此事而来，想必已有相应的解决方案，但讲无妨。”周培德问道。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