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怎么不是妈妈教的呢?”赵炎武的老婆打趣问道。
“妈妈和爸爸去琉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谭晓天答道,说着说着,神情就黯淡下来。
“呃.....,原来是这样.....,想妈妈了?”赵炎武的老婆见小谭晓天这个样子,哪里会猜不出小孩子在想什么,心中一软,伸手抚着谭晓天的头柔声问道。
“嗯....想妈妈,还有姑姑。”,谭晓天点了点头,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溢了出来,扑簌簌落在地上。
“唉,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离开爹娘.....,乖,别哭,姑姑不在,师母会把你当成自已的孩子来疼......”,女人本就心软,更何况自已也有一个尚在呀呀学语的小孩了,将心比心,赵炎武的老婆正是母爱泛滥的时候,见谭晓天哭得可怜,自已的心也象被针扎似的在痛,把谭晓天轻轻搂在怀里不住的柔声安慰着,自已的眼圈儿不知什么时候也红了起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正在伤心,进屋换了一件居家宽松衣服的赵炎武走了出来,一抬头,发现两个人搂在一起正抹眼泪,心中大感奇怪,“怎么了,进屋换件衣服的时间怎么就哭上了?”他连忙走过来关心问道。
“唉,道——哄了半天别人,她哭的反而比谭晓天更厉害。
“......,别乱说,他父母是随使团出访琉球,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别说不吉利的话。”一听原来是这样的原因,赵炎武是哭笑不得,连忙提醒老婆。‘离开’和‘远游’的意思并不完全一样,两者之间不能随便替代。
“......噢......,对,天天,不哭,我想你爹妈也正想着你,他们很快就会赶来回看你。”赵炎武的老婆并非是乡下无知村妇,知道琉球远在海外,以当时的航海技术,海上远行风险极大。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这么久没有回来,八成就是出了意外,只不过明知如此,为了安慰下去,给小孩子留下一个希望。
“真的吗?师母,那我爹妈什么时候以来看我呀。”谭晓天信以为真,抹了把眼睛期待的问道。
“呃.....。等你长大成人的时候,他们肯定就会来看你的。”赵炎武的老婆一愣,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怎么知道?还好赵炎武反应够快马上接了过去。
“是吗?师母,那咱们快点择菜吧。”听了赵炎武的话。谭晓天歪着脑袋想了一想,忽然间精神一振,似是想通了什么,抓起一把青菜继续择选。同时还不忘催促赵炎武的老婆。
“呵,用不着那么着急,你肚子饿了吗?”跟不上谭晓天跳跃性的思维。赵炎武的老婆奇怪问道。
“早点儿做饭,早点儿吃饭,早点儿长大,就能早点儿见到爹妈。”谭晓天非常认真的答道。
“呃.....,原来是这样呀?呵呵,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儿,怪不得你会那么喜欢天天,为了他连向来坚持的原则都可以放弃,你们俩还真象,说的话得绕好几个弯子才搞的明白。”这才搞清楚谭晓天的思路,赵炎武的老婆恍然大悟之后想起赵炎武说话也常常是上一句跟下一句跳得很远,不经解释根本联系不到一块儿,她笑着向丈夫说道。
“呵呵,我有那么天真吗?”老婆的话很让赵炎武得意,因为跳跃性思维正是天才的典型特点,若是那么容易被一般人听懂,那不都成了天才?不过话虽如此,现在的他更定不会有‘早吃饭就能早长大,早长大就能早一点儿见到爹妈’这样的思路了。
“呵,我看差不多......,对了,周家有没有又去找你?”赵炎武的老婆笑道,在她眼里,老公天真的时候比小孩子还认真,忽又想起昨天的事情,她向赵炎武问道。
“找了,不过不是找我,是找郑院长。”坐下来在摇篮边,一边逗弄儿子,一边不以为然的说道——周家的作法早在意料之中,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郑院长什么意思?”赵炎武的老婆连忙问道。
“还能什么意思,无非是想让我体谅他的难处,以大局为重,收下周少康。”赵炎武答道。
“嗯,也是呀,周家财大气粗,又是扬州地区的大商人,影响力很大,郑院长肯定不希望得罪这样的大金主,他肯定非常头疼。”赵炎武的老婆叹了口气说道。
“呵,在其位,谋其政,谁让他是院长呢。”赵炎武完全没有打算为郑纪工排忧解难的意思,好象整件事儿和他没有半点儿关系。
“你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郑院长都那样说了,你就不能退一步?怎么说人家是院长,你领着人家的薪水,把关系搞那么僵,合适吗?”白了老公一眼,赵炎武的老婆劝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前天我退了一步,今天守住不退,刚刚好而已,我是领他的薪水,但我又不是白领的,他付我薪水,我为他教学生下棋,谁也没欠着谁,我干嘛要让着他。”赵炎武不以为意的答道,在他想来,自已前天的让步使得江都棋院争取到谭晓天这样的天才棋童,郑纪工赚的便宜大了去了,所谓有赔有赚,才是买卖,哪儿有光占便宜不吃亏的道理。
“刚还说自已不天真,这就天真起来不要命,你这脾气,早晚把人都给得罪完了。”赵炎武的老婆叹道,她也知道自已说什么也没用,无非是发发牢骚而已。
“呵,得罪完了就得罪完了,没人来找,我正好落个清静。”果然,赵炎武完全没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再推给李秋生呗,反正那个人收的弟子很多,也不差这一个。”赵炎武答道——有的人原则是泥捏的,想怎么变就能怎么变,李秋生正是那样的一个人,郑纪工发话下去,不听才怪呢。u